第52章 昨夜,是丞相大人陷害她
蹲在自己小院内的墙边发愣,楚玉瓷呆呆地望着爬满青苔的墙角,盯着那块儿空出洞的缺口,思绪不由得回到了绝望的那一晚……
和李眷成婚的一月后,她明里暗里都遭受着那些个妾室夹击。
即便是万般谨慎给吃食验了毒,她也没能躲得过她们买通浣衣堂的婢女,在洗涤她衣物的水中混了毒粉。
当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毒素侵蚀时,已经昏迷不振地晕在了府内的墙边。
月黑风高,人影寂寥。
无人救的了她。
楚玉瓷拼命拖着身体爬到那个狗洞边,声带遭毒素磨损令她出声不能,她就只得拾了树枝向墙外挥舞。
三生有幸,此举得了李郡的注意。
彼时,他刚结束受邀而来的宴席,正欲坐上回府的马车。
身边的侍卫眼尖,担心是别人派来刺杀他的人,连忙举着刀杀了过去,李郡担心出事,便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事情也因此发生转变,楚玉瓷无助地伸手出去,他则凭着她的手上的蓝宝金镯一眼识出了她的身份。
李郡斟酌着给她诊了脉,断定她是中毒后,就将两粒褐色药丸放在了她掌心。
“万能解毒药丸,先服下吧。”
隔着墙,他温柔的声音如同一剂定心汤药,让她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身上的无力不多时就得到了缓解,喉咙的剧痛也有所抑制,她哑着嗓子向他道谢,整个人害怕得瑟瑟发抖。
酝酿半分,他再度开口:“他府内外看守严,我不便久留,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且、且慢!”她急声开口,哀求他再驻足片刻,“我今夜万幸得您相助,饶是做牛做马也报不回您一分慈心!只有一事,还请贵人您再开金口——”
她心有余悸,恳切道:“这解药的配方,贵人能否告知于我?”
李郡往日就怜她处境困难,如今又亲眼见她自身难保,免不了紧了紧手中的佛珠,压着声音将药方一字不差地告诉她了。
而后,马车声与她渐行渐远……
楚玉瓷无从得知贵人姓甚名谁,只能默默将一切感恩藏在心里,愿有朝一日能还他的恩。
午前的一鸣惊人使她发间笼了一层光似的,即便李郡已在满府恭送下绝尘离府,但她作为有功之人的其一,也受了一众人部分的尊敬。
最让她惊讶的当属是楚灵韵。
楚玉瓷安静地观察着她的天差地别,直到用过晚膳,她终于肯定了楚元瑾与楚元钱的话。
平时和她擦肩而过都要对她评头论足一两句的二小姐,今日不仅一眼不看她,甚至对她还有躲闪之意。
不知何时起,就连她时常挂在嘴边的讥讽都憋没了音。
沐了身,楚玉瓷带着疲惫回到房内,才要灭了烛火躺下,就被掩身在墙角的身影给压到了床榻上。
“唔——”
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动作又急又躁。
她心惊地睁眼看向他,在见到他的面颊时僵住了身子,映在眼底的火光一荡。
张越戈紧拧眉头,迟疑地挪开了捂她嘴的手,改为双臂支在她身子两侧的姿势,眼中波澜大起。
楚玉瓷镇定地按礼问了好,不知该说什么后索性闭了嘴。
床帐未解绳结,他以烛光看清她毫无起伏的神情,心尖儿猛然激荡:“白天,你和二王爷说什么了?”
她淡定自若地开口:“二王爷救过我,奴婢只是表达救命之恩而已——”
“你最好别骗我!”他陡然暴躁,扣住她肩膀的指尖都用力到发白,“你这么怕自己在他面前丢脸,还敢说自己纯粹是感谢他?!”
“奴婢如何不敢?”
她眼中明堂堂的光晃得他当即方寸大乱。
张越戈呼吸一紧,更为用力地攥住了她试图躲开的身子,生怕她不翼而飞。
楚玉瓷只觉得骨头都让他给捏碎了,鼻头逼出一抹红:“疼。”
“知道疼还敢忤逆我!我看就是还不够疼!”
他咬着牙,恶狠狠扒开她衣领,细细看过她雪肤上的斑驳咬痕才稍有心安。
楚玉瓷屈辱地瞌眼,看到他就顿觉呼吸困难,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可张越戈最恨的便是她这副满不在乎。
“不许闭眼!看着我!”
她不得不剖开眼帘。
“你是谁的!”他话音急促,“犹豫什么?说啊!”
为了今夜能好过些,楚玉瓷只剩下顺从这一条道好走:“奴婢……奴婢是您的。”
“一点儿都不肯定,再说一遍!”
他一双眼猩红冷戾,嗜人的目光似是要将她挑在刀尖上反复威胁,直逼她磨平了所有棱角来适应他。
楚玉瓷心一沉,干脆地冷声道:“奴婢是您的。”
被怒火烧过头的他是鲜少的急迫,眼眸中夹杂着肉眼可见的慌乱。
张越戈半点都不想看见她面无波澜的脸,支起上半身转过她的身体,獠牙抵在她脖颈处研磨,吓得她满心寒战。
“大人、不能留在这里……太惹眼了。”
说到底,最后无事一身轻的是他,而招上麻烦的只会是她。
“你哪儿来的资格跟我提条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放过了她狼藉不堪的脖子,又转战她从袖口探出来的手腕,“我留在哪里,也轮得着你管?”
楚玉瓷深深蹙眉,却是被他前襟上硌人十分的东西弄得痛苦不已,万般无奈开口求了饶。
张越戈复杂地凝着她婆娑泪眸,冷着脸将置于前襟的锦囊取了出来,甩手丢在了她脑袋边。
他示意她打开,她便听话松了绳,将里边的东西倒在了掌心。
瞬间,她便倒吸一口凉气。
圆润光滑的珠子在朦胧的烛火下熠熠生辉,一眼便知是难得的上品玉珠。
她凛然红了眼,心窝里的寒冷过满院将化的雪,一时间百感交集,汇聚成一簇簇箭矢戳穿她的心脏。
昨夜遭楚灵韵罚跪时的无辜又窜上了心头。
“您与其这样折磨我,倒不如直接下令杀了我来的痛快!”
楚玉瓷疑过底下人手脚不干净,疑过是楚灵韵是故意为之,却独独没想过是他使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