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国祭大典

    走在城北的街道上，很明显地感觉到城北比其他三个城区都要繁华，街道两侧不是豪华的酒楼商铺，就是各类宽大的府邸庭院，其实禹陵城的每个区都有自己的特征，北区多是官家区域，同样吸引了很多富豪入住，这群人对生活质量要求比较高，几百年发展下来，这里的环境和建筑都是最好的。南区与北区相反，多是贫民，很难找到一家像样的酒楼，街道环境也很脏乱，因为南区的人口是最多的。而东区和西区处于两者中间，各个方面，比北不足，比南有余，中间阶层的大多处于这两个区。

    还没有到达演武场，就听到了高亢的号角声，曲调磅礴大气，似在鼓动疆场上的将士一往无前冲锋陷阵，又似在号令人民拜服于天地，以亨上帝。

    杨三踏上石台阶，一共一百五十阶，当登上最高的位置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广场呈椭圆形，长约一百多丈，宽有七八十丈，中间是一个陷入地下的巨大广场，广场的周围是从上往下的观众席，层层叠叠有七八十个巨大的台阶，杨三处于长边的中间位置，在他的对面是依山而建的祭祀台，比观众席最高处还要高出几十丈。显示出它神圣和不可亵渎的威仪。

    杨三一直往下走了二十多个台阶，找了一个无人的空地坐下，这里刚好可以看清对面主席台和贵宾席的情况，他听城里的人说，郡王很少露面，只有在很重要的活动才会能看到他的身影，平时几乎看不到。这个念头一直留在他的心中，出于好奇，这次就想看看郡王是个什么样子。

    此刻，对面的主席台，只能看到一排空无一人的椅子，还没有任何大人物进场。而在下一个台阶的巨大平台上，贵宾席处，三三两两地坐了五六十个人，大约一半的样子。看起来还要等一段时间。

    观众的积极性似乎更高一些，杨三环顾一周，巨大的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七八成的样子，如果坐满，三十多万人，只多不少。

    一个时辰过去了，观众席已经完全被市民占满，没有找到位置的，只能站在后面的平台上，在杨三的身边，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在听了这两人的一番闲话后，杨三确定这是一对情侣，是那种不打不骂不是爱的情侣。因为他俩的屁话实在太多了，在某个瞬间，杨三甚至觉得自己参加演武比赛是一个错误。

    “昂……”

    一道低沉雄浑的声音突然从对面的祭台处响起，两百多人的队伍从祭台两侧缓缓走出，然后分出两路分布在祭台前面的石台阶两边，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巨大的号角，号角后端弯曲一周，从小渐大，从每一个人的头顶上方向前突出。调子先是低沉，然后变得高亢，响彻整个演武场，观众席的喧闹立时停了下来。

    不一会，从主席台两侧的门洞处走出十几位穿着高贵华丽的人，他们背对城民，面朝高处的祭台一字排开。先是停驻了一会，然后最中间的人首先踏出，沿着石阶而上，不疾不徐，仪态庄重典雅。然后两侧走出，也是同样的步态。继而两侧依次走出，呈现肩头形状。

    到达高处的祭台，所有人抬起双臂，横在胸膛，从宽大的衣袍里露出玉质笏板，缓缓跪在祭台之上。

    祭台上的祭祀穿戴庄重，头顶冕冠，衣着玄服，白罗大带束腰。此时见到眼前一众人跪倒，开始高声诵读。

    “筑土坛以祭天，以亨天德。仰高下以除地，以亨地德，天高地阔，育养苍生，郡王率民以奉天地，畅四分而礼震道，行二合而仁兑道。故汉居中而聚土德，黄中通理，建制为始，水火金木，分居四野，不可独运为首，天道下行，地道上应，合之于五行中道。各郡需以德敬中汉，天下归一矣”

    诵读完毕，祭祀稍微润了一下嗓子，然后再度高喊。

    “一拜……”

    郡王和官员们纷纷俯身拜伏在地，良久之后才起身。

    “二拜……”

    众人继续拜伏，然后起身。

    “三拜……”

    众人再次重复。

    “礼毕……”

    众人这才从跪地姿势重新站立起来。安静地看着祭台的上空，似乎在等待什么，杨三看了一下人群，才发现很多人都抬头望着祭台的上空。

    忽然，在祭台的正上方，响起一个惊雷，声势很柔和，然后阵风突起，吹得祭台处的人们衣裳，束带随风飘散。这时，号角声再度响起，前所未有的高亢洪亮，似乎是在回应祭台上空的阵风，旋风带走了号角声，回荡在广场的上空，然后传向了遥远的天际。

    国祭终于完毕了，祭台上的一众人，转身过来面朝观众席的城民，提着下裳缓步走下祭台。直到他们下到主席台边时，最中间那个男子，高高抬起双手，向下一按，原本安静肃穆的城民才坐了下来。

    杨三也随之坐下，这才看清这位坐在最高椅子上的老者模样。斜飞剑眉，细长锐利的丹凤眼，方脸阔口，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此人正是禹陵郡国国王刘莞。

    “人中龙凤，果然非同凡响”杨三心里暗道。

    刘莞朝着身边的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向前走了几步，挥手招了一下。不多时，七八个护卫从门洞抬出了一个巨大的传声筒大喇叭。喇叭口至少有两丈多。太监站在大喇叭后面，尖声尖气地喊道：“现在进行国祭大典演武比赛，请全郡三十六位青年才俊下场做好准备”

    大喇叭把太监的声音放大很多倍，偌大的演武场均能清晰可闻，余音环绕在演武场上空，良久不绝。杨三快步走向广场中央的准备区域。

    与此同时。很多护卫抬着巨大的木头架子进入演武场，看得出来他们在拼合擂台。

    杨三来到广场中央，经文书官验明正身后，获准入内。三十六位选手雄姿英发，气质非凡，杨三虽然是里面最小的，但并不是最矮的，当站成一排抽签的时候，站在了最中间位置。和初选的过程差不多，抽签完，文书官抬着大喇叭会向整个广场高声喊出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