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线人
李立德脸色平静的点点头，补充说道：
“我曾听孔科长提过一嘴，他确定『换脸面膜』就在《碧水云天》，凶手跟《碧水云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随后李局长加强了语气：
“我有理由猜测，说不定就是《碧水云天》在幕后搞鬼，毕竟对方本身就跟你父亲有仇，而且还要注意你们的线人，说不定他已经变节！”
孔卫国也同意李立德这样的说法，找补道：
“这才能解释得通，凶手能这么快找上我父亲，并针对性的进行狙击。”
全程对话过程中，孔卫国也没有提及他父亲拥有『肺痨香烟』。
那是一位老烟民的临终遗留物，有『诡异』的特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终落到了孔云峰手里。
父亲孔云峰曾跟孔卫国简单提起过，『肺痨香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易被察觉。
只要被敌人吸入一点点，就会引起对方咳嗽不止，从而丧失战斗力。
当然，『肺痨香烟』歹毒之处更在于，吸入得多一点，就会患上永久性肺结核，而且没有被治愈的可能。
然而孔卫国不知道的是……
如果吸入更多，达到一定的量，那么接下来对方会不间断的咳嗽。
直至把整个肺都咳碎，再从吐出来，最终导致气绝身亡！
之所以孔云峰没有告诉他，因为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碧水云天》的仇家好好“聊聊”。
既然自己有机会排除嫌疑并脱身，就没必要吐露实情，把儿子再牵扯进来。
哪知中途遇上了陈辉的『食脑手套』，两种『诡异』物似乎也杠上了。
至于『肺痨香烟』的副作用，孔云峰无法隐瞒，它的欲望就是吸烟。
即使带在身上不使用，拥有者最低限度是每天抽两包。
此时此刻，看病床上孔云峰的状态，孔卫国有理有据的猜测：
父亲应该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情况，连开枪都来不及。
更大的可能是开枪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把『肺痨香烟』一口气抽完。
最终导致『肺痨香烟』的烟雾入脑，跟那诡异的『虫子』形成对峙的局面。
真实情况确实也相差无几。
回归现实，孔卫国现在面临的麻烦是，两件『诡异』物的战场在孔云峰的脑部。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哪怕战场在其它器官，砍了或者换一个也行。
但现在总不能把孔云峰的脑袋砍掉再换一个吧
更麻烦的事还不止于此。
由于线人保密制度，必须单人单对接，且绝不能告知第三方。
孔云峰的线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就连中间人也是。
至于父亲跟《碧水云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孔卫国并不完全知情，只是隐约知道跟自己死去的母亲有关。
得益于自己是孔云峰最得意的教员，还是他的亲儿子，在进入《特殊犯罪调查科》以后，孔卫国在两年前也偷偷安插了一名线人在《碧水云天》。
考虑到在实施重大计划时，两名线人同时启用不仅保险，也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孔云峰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多问，尽管知道孔卫国存的是什么心思。
与此同时。
为了避免一个暴露，就同时暴雷，父子两人严格遵守线人的保密原则制度。
心有默契，互不打探。
意思就是说，父子俩都知道《碧水云天》有两个线人这么回事，但都不知道对方的线人是谁。
那两名线人，也理所当然的互不相识！
理由也很好理解。
像他们这样的线人，如果私下莫名其妙的对接，反而加剧了暴露的风险和变节的可能。
因为这是给彼此双方，互握把柄！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久而久之。
不管对方有没有变节，或者暴露的可能，光是每天的猜疑，就会折磨得受不了。
到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对方以保全自己！
因此不到最后一刻，双方绝不能提前暴露！
这是以往多年经验和血与泪的教训。
现在结果就是，只要孔云峰不醒，不说出线人跟中间人的名字，他的那条线等于就彻底断了！
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巧！
想到此处，孔卫国脸色阴晴不定。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管什么狗屁保密制度，互通线人该多好。
这样就能迅速找到线人，并找到线索跟突破口。
再看看孔云峰明显消瘦的脸，最终孔卫国下定决心道：
“普通的医疗手段肯定没有办法，我先带父亲回总部，江城这边，还得麻烦李局继续推进。
尽管过程中可能会比较凶险，但为了人民群众，调查不能中止，我过段时间再过来协助。”
说道此处，孔卫国加强语气，严肃建议道：
“特别是要加强排查的力度，重点关注那些突然咳嗽很严重的人，对他们严加管控，调查他们最近的行踪，肯定会有重大发现！”
看孔卫国也没有细说具体的原因跟缘由，即使觉得奇怪，但李立德和周牧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像刚刚他们不提胡旭也是这个道理，不然又给孔卫国留下来的理由。
目前的重中之重，还是先把孔云峰这个摊子送走。
……
胡旭今天电话非常忙，一上午就接到四个，破了他穿越过来的记录。
第一通电话是吴艳。
她没有说具体的事由，只是电话里告诉他刚发了一个位置，让他下午有空过来看看，有事情详谈。
胡旭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去造别人已经失败的〔自动化轴承测振仪〕，所以欣然应允。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挂完电话后一看信息，发现地址不在《深蓝》，却离吴艳娘家的仓库很近。
第二个电话是周业松，胡旭估计是他们夫妻俩已经分开，才得空给自己打电话。
通话内容跟潘勇说的差不多。
先表达自己的忧虑，又不希望自己的猜疑影响他们脆弱的夫妻感情。
所以希望胡旭能接受自己的请求，加入吴艳的团队，看看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对于胡旭的能力，周业松还是充分认可的，但他始终也没有提及“偷桃”这事。
其目的总的来说就是，能即时给予周业松信息回馈，避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别谈什么应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