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碧水云天》
高一的寒暑假，林晚秋在亲戚介绍的工厂打工。
纯属帮忙性质，单价很低，根本没挣到什么钱。
最终一结账，算了算，差不多也就赚了个半年的生活费，学费这个大头还远远没有着落。
不过林晚秋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她无意中听来一个消息。
不用抛头露面，又赚钱，但相对不那么体面的工作——洗脚按摩。
女孩子早熟，林晚秋她当然什么都懂。
有时候吧，不是你能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你。
既然碰上了能怎么办呢，那就咬牙先试试呗。
青春无邪的林晚秋不知道，其实就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又无钱无权无势。
这工作才会“不小心”被她听到的。
……
“嘎吱——”
汽车的刹车声，以及失重的惯性，拉回了公交车上林晚秋对小时候的追思。
金碧辉煌的《碧水云天》娱乐休闲综合体，终于到了。
把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以及负面的小情绪抛在脑后。
林晚秋跳下车，然后前往公共厕所的方向。
卫生间里，林晚秋脱下校服塞进背包，又从中拿出一套普通的休息服穿上。
最后，她再戴上鸭舌帽，然后从容走出公共厕所。
避开人群，沿着轻车熟路的路线，走小路到《碧水云天》大楼的后方。
再穿过一片景观林，林晚秋顺利通过保安的设卡，进入《碧水云天》的后门。
进门后七拐八拐，林晚秋来到一间休息室更换休闲服。
对，不是工作服，就是市面上最新款，最漂亮的女士休闲服。
至始至终，林晚秋她都不是《碧水云天》的员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只是来找“员工朋友”玩耍的而已。
每周末都是《碧水云天》客流最高，消费力最强的时候。
作为本市最大的休闲娱乐综合体，其背后老板的能量，常人难以理解。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里是不应该收林晚秋这样的学生的。
但灰色产业怎么说呢，需求决定市场。
为了吸引拉拢更多高端优质的顾客，《碧水云天》竟默认了某些高中生“兼职”。
具体怎么操作就不赘述，反正她每月的工资都是由一个大姐在《碧水云天》的外面，现金支付。
从最初给别人洗脚时的生涩、委屈，再到现在的从善如流。
为了能赚钱把高中上完，林晚秋一直咬牙在坚持。
如果不坚持，打工和早婚就会接踵而来，迎接自己的肯定不是好结果。
念完高中不管是上什么大学，起码还有一丝摆脱原生家庭，摆脱被剥削的希望。
林晚秋最终敲定在这里干原因，除了工资高，还有一点就是。
她的家庭以及亲戚们，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
这些人生活档次和消费习惯，不允许他们闲来无事，来这样的场所消费。
所有她几乎没有暴露的风险，这也是林晚秋最满意的一点。
再退一万步说，以林晚秋敏感身份，也不允许她在休息大厅给顾客洗脚按摩。
她接待的都是四楼包间的vip顾客。
无可辩驳的是，绝大部分顾客都喜欢青春无敌、活力无限的年轻女人给自己服务。
更别说班花甚至校花级别的美女高中生，蹲下来给自己洗脚按摩。
因此，林晚秋这类技师还是很吃香的。
好在林晚秋在工作一段时间后发现，《碧水云天》还能坚守最后的底线，相对也比较规矩。
那些顾客主要是猎奇为主，就算他们忍不住，最多也就毛手毛脚占点便宜。
其实绝大多数男顾客，林晚秋还能勉强接受，至少不需要触及底线。
让她比较心塞和崩溃的是，顾客当中不乏有挑剔的老女人，那是相当难伺候。
与之相对立的，肯定也会有女生经受不住容易被伺候的男顾客的诱惑。
私下约出去吃宵夜什么的。
至于之后会怎样，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而已。
如果其他顾客有诸如此类的想法，对技师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那么除了坚持你情我愿的基本原则外，还必须得包钟离开《碧水云天》实施才行。
毕竟这里是正规的公共娱乐场所。
林晚秋因为长相清纯，工作认真，洗脚按摩还舍的用力气，所以一般能接到六到八个钟。
vip室的待遇是保底加分成，金额不菲。
当然，更多的还是豪客的打赏。
算下来每周的兼职所得，怎么也抵得上普通上班族的半月薪水。
终于这晚，林晚秋给最后一个顾客洗完脚，然后在休息室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心有余悸，忍不住心中抱怨，现在给她分发的休闲服，领口开得未免太大了些。
有一个顾客这天趁她不注意，手都伸进来一大半。
还好自己及时发觉，躲过之后，顾客就没有尝试第二次。
林晚秋轻轻的、细致的捏着发红、发酸肿胀的指关节。
缓解疼痛的同时，心里也在琢磨:
这个顾客看自己“不识趣”，下次应该不会再点自己钟了。
收回思绪，林晚秋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凌晨00:30
暂时没人点钟，她考虑着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打发。
然后就想到了《碧水云天》前台有一个她很要好的姐姐。
两人由于年龄接近，又都是美女，所以天然亲近。
似乎大部分美女都爱跟美女玩。
刚好今天对方下早班，等她也下了班，就可以一起来四楼过夜，找个空闲的房间休息聊天。
这里要说一下，因为过了凌晨，会有不少房间被空置出来。
那是顾客消费后离去的房间，可以便宜林晚秋免费睡一晚。
至于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林晚秋也不是天天蹭房间，给打扫卫生的阿姨买些零食，让她把打扫时间延后到早上。
之后，再跟负责这块的经理撒撒娇，请他吃个饭。
一切搞定。
悄摸着下楼，林晚秋看大厅没什么人，就壮着胆子来到收银前台。
“晨姐，我来了。”
《碧水云天》前台，林晚秋偷袭去挠汤梦晨的胳肢窝。
“别闹，正上班呢，有监控，会被罚款的。”
汤梦晨微笑着打掉林晚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