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恋脸
三人碰面后，先简单寒暄了下，然后就由陈辉领着他俩，前往顾正文所在班级。
途中闲聊，让胡旭很意外的是，陈辉居然是未婚。
此外他还发现，对方的衣裤已经被洗的褪色发白，一看生活习惯就比较节俭。
对于自己的婚姻状况，陈辉并没有避讳什么。
说是年轻时候家里突遭变故，不仅穷，还欠了很多债务。
后来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的被耽误到现在，一直没谈得上媳妇。
“现在学生就像我的孩子，浑浑噩噩虚度二十来年才当上教导主任这个位置，副校长这辈子可能也指望不上，惭愧啊。”
大龄未婚男，妙龄女老师
胡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暗暗留下心眼。
很快到达目的地，临在教室门口，陈辉驻足，有些伤感的说道:
“张敏……张老师突然遇害，这太让人意外了，不过顾正文是很老实的一个孩子，肯定跟他没关系。”
话音一落，胡旭的瞳孔就缩了缩。
从头到尾，陈辉待人接物一直客气，胡旭也能看出来他没有虚情假意。
可就刚刚提及被害人的时候，陈辉先说的是受害人张敏的全名，接着又改口张老师。
要知道，在学校老师之间，不管年纪大小，一般都会称呼对方某某老师，以示尊重。
很少会有直呼其名的情况。
从刚刚陈辉下意识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口误，更像他从内心上就不尊重张敏老师。
且胡旭本就一直留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已经注意到对方刚刚提及张敏的时候，嘴角那隐隐表露出的来一丝不屑和厌恶。
陈辉，值得关注。
……
高二(三)班，教室里。
胡旭站在讲台上，教室里每个学生都在看向他，脸上表情不一而足。
他扫视全班，把学生们的面部表情都尽收眼底。
学生虽然不知道站在讲台上的油头男是谁，但有教导主任在门口压阵，嘈杂的教室很快就安静下来。
“你们好，我叫胡旭，是来调查张敏老师被害一案，现在需要你们积极配合一下。”
被胡旭确切证实张敏老师被害的事实，大部分学生脸上都是流露出不忍、惋惜的神情。
但也有不少学生木着脸，没什么表情，应该是提前消化了这个消息。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有些人一生下来，他的情感认知就是比较淡漠。
不仅仅是跟自己不亲近了的人，就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
胡旭说出这个消息的同时，大部分学生得忍不住交头接耳，教室顿时乱哄哄一片。
这时，站在教室门口的陈辉重重咳嗽了一声。
交头接耳的嘈杂声顿时变小，并渐渐开始平息。
等教室基本安静下来，胡旭举起手，虚空压了压，继续说道:
“可不凑巧的是，案发当时，顾正文刚好就在被害人家附近徘徊。
我不知道有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但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当然，你们也不要胡乱猜疑，一切以警方公布的消息为准！”
当说到顾正文现在情况比较严峻的时候，胡旭注意到，他座位周边的同学，惋惜、担心、疑惑的神情更深刻一些。
这是人之常情，也很符合常理。
通常情况下，同桌、前后桌、宿友等情谊相对比较深厚些。
然而，胡旭还注意到，离得很偏远的一个位置上，一个女孩子的情绪起伏最大。
直到过去了一分钟，她的右手还握住衣服领口，呼吸急促，眼睛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胡旭惊讶的发现，这女生还挺漂亮，感觉有点像『张婧怡』，妥妥的初恋脸。
“是单纯对顾正文有好感，还有另有隐情”
胡旭在琢磨的同时，心里又暗暗记下了一笔。
但接下来，胡旭眼睛扫视教室的过程中，又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
『张婧怡』时不时的瞟向教室门口的陈辉。
胡旭突然意识到，有教导主任陈辉在场，可能会影响自己对同学们的判断。
“陈主任。”
“嗯”陈辉疑惑的看向他。
胡旭想了想，把刚刚曾考虑到，但还没来得及说的另一个节点抛出，问:
“学校有监控的吧，这样，你帮忙安排人把顾正文所在班级，还有张老师所在办公室的监控视频拷贝出来。
我想看看顾正文还有张敏老师，有没有跟其他人发生过激烈矛盾。”
陈辉楞了一两秒，接着肯定的点头。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人去弄。”
得到陈辉的同意后，胡旭让周牧跟着他一起，并悄悄嘱咐周牧：
“盯着陈辉一点，以防他搞小动作，如果他心里有鬼，肯定会露出马脚。
拷贝完了就先离开直接送回警局，安排多人快进着观看。
如果发现有谁跟张敏起过激烈争执，过来后千万不要声张。
你只要赶紧打电话给我，我来鉴定对方有没有激情杀人的倾向。”
“行！”
两人互相点头，就此别过。
教导主任这一走，学生们脸上严肃的表情，以及紧张的情绪，明显都放缓不少。
副作用就是，没一会儿教室又陆陆续续响起，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声音。
不用说，字体内容就是被害人张敏老师。
线索太少，只能一步步来。
胡旭压下心头疑虑，又虚空压了压下手，以希望同学们安静下来。
看效果不是很明显，胡旭猛拍了拍桌子，板着脸严肃道:
“大家都静一静！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报告的，可以说了，或者跟我去走廊私下说也行。”
安静——
包括那初恋脸女生在内，所有人都只是看着胡旭，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想要报告发言。
胡旭知道，这个年纪的学生喜欢藏着心事，这本就是一步闲棋。
见没人主动报告，胡旭只得假装无奈道:
“那好吧，既然你们无话可讲，那么我接下来就检查下顾正文的书桌。”
话音一落，他随意这么一指，指到了初恋脸『张婧怡』。
“你，对，就是你，帮忙过来一起看看。
你们女生眼尖心细，如果有什么遗漏或者不合理的地方，就帮我指出来。”
『张婧怡』张着张嘴巴，脸上带着吃惊表情，不太确定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得到胡旭的点头确认后，虽忐忑且疑惑不解，但她还是慢慢起身，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