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条件
闻言周牧脸上一寒，紧盯着胡旭，强硬的否认加辩驳道: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我说胡旭，对于政府跟警局，你不要有这么大的怨气跟偏见嘛。
关于这件谋杀案被报导后的深意，我怀疑是局长的竞争对手在给我们上眼药。
接下来他们肯定还要上纲上线，抓着我们的尾巴不放。
你也知道，给我们点时间肯定能查出凶手，但我们实在拖不起，更怕不好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话已至此，看周牧说的够直白，胡旭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附和着说道: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火速破案，既突出你们局长及时应对的能力，又表现出他的指挥才干。
最终在领导面前挽回形象，不至于落下被攻讦的把柄。”
“额……是这么个理。”
尽管周牧语气带着迟疑，惊讶对方的政治觉悟突然变高，但还是微微点头，承认此事。
不理对方心中所想，胡旭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再挑明些。
如若不然，对方对自己肯定不够上心，更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如果局长能顺利晋升，那您的凳子是不是也要往上挪一挪，下次来，我得喊您一声周局长了！”
“胡旭！这话可不能乱往外说！”
一听这话，可把周牧给惊到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真怕胡旭这个大喇叭到处瞎讲。
于是平素涵养极高的周牧，此时也有点沉不住气，打着官腔，义正言辞的警告。
“不管最终结果怎样，是空降领导，还是给我加担子。
我一切听从上面组织的安排，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以后不许乱说！”
“我知道。”
话已点明，胡旭点到为止，应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言，沉默片刻，接着他把视线从周牧身上挪开。
“唉……”
看他们两人一时无话，胡旭叹了口气，目无焦具看向虚无，含沙射影的说道：
“在政府相关政策的正确引领指导下，现在我们国家国富民强，人民群众团结一心，生活条件蒸蒸日上。
可日子舒坦了，某些领导却不思进取，竟开始想着怎么搜刮民脂民膏，怎么剥削群体大众的利益……”
不顾周牧渐渐难堪的脸色，以及小年轻探究八卦的表情，他自说自话，开始重复强调当前面临的困境。
“特别是像我这种向公家刨食的，被卡脖子进退两难。
即便钱要不到，都快饿得吃不上饭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正当周牧快忍不住将要开口，紧接着胡旭话风一转，语气真诚的说道：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打交道，我还是很看好周队长您的，无论素质涵养以及人品，我都信得过。”
一听这话，周牧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些。
被人当面夸奖，还当着下属的面，终归是舒坦的事。
还没等他客套两句，胡旭却趁机亮出底牌。
“我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周队您也清楚，一直拖下去不给我个准信，也不是解决的办法……”
故作沉吟一番，他建议道：
“周队……要不这样，不如你们局里给我背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宽我公司经营权限跟范围。
允许我接个人业务，接私活，就算遇到纠纷打官司，也要承认我方合理的诉求、合法的地位，这就是我的条件。”
周牧听完眨了眨眼睛，看其认真的表情和态度，确信胡旭真不是随口说说。
略微思索了一番后，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也就没有急于应承或者拒绝。
“嘶……这样啊……”
周牧后仰靠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贴在腹部，过了一会儿才拿定主意，斟酌着措辞，缓缓开口道:
“谈条件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件事我没法给你当即做出保证。
万一开了口子带来不好的影响，责任追究起来可不是小事。”
尽管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以及造成什么样后果，追究怎样的责任。
但大一口大帽子先扣过去总归不会错。
“我看要不这样，等我回局里开会探讨一下，有合理方案再送相关部门讨论备案。
你也知道的，流程不能乱。”
“但是……”周牧铺垫完大前提，同样话风一转：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大概率可行，因为你是国家承认的专家。
如果有些想法想要实施，大可作为特例试点运行行。
只要事情不放在明面上，不扩大影响，你自己可以酌情处理，便宜行事。”
一听对方这么说，胡旭知道这事算是成了，也就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其实根本不会有什么探讨会，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模糊的灰色地带，政府很少会把话说死，更不会留下不干净的手尾。
总会留有回旋的余地。
通俗点来讲就是：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就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刚刚这些口头上的承诺，都是周牧提出来的。
这所有一切的前提，只有把他的事情办好才行。
至于之前欠的那些通勤差旅费用，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
一笔勾销。
“我很好奇，你打算开展什么样的个人业务”
周牧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追问。
“不会影响社会治安的稳定，更不可能违法。”胡旭神秘笑了笑。
看对方两人疑惑探究的神情，他忍不住再稍微透露了一些。
“打个比方，某位富家豪门要结婚，但又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奔着钱去的……”
胡旭眼中精光一闪，自信说道:
“但我可以啊，我可以调查求证，再以事实佐证。
对于那些富翁和富婆，跟他们的身价相比，防止他们上当受骗，我一次收个几万、几十万不过分吧”
“胡扯！谁信啊！”
小年轻一听，忍不住开口质疑。
周牧听后也很惊讶，却没急着否定加辩驳，而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倒也是，也许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能力……”
胡旭咂摸着嘴，自顾自摇头，似乎是推翻了自己的言论。
“就当我说着玩的吧，何况人的感情是多变的，这只是我的初步设想，一种思路，一个方向。”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中却没有放弃这种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想做成此事，得有个大前提，首先得树立起自己的权威跟名望才行。
说到这里，胡旭突然想到某一茬，觉得自己应该及时做出预防，因此看向周牧感叹说道：
“以前我只知道走访，协助调查，没有其他途径的进项，渐渐家底都玩没了，愁得都想自杀。
当时，就在刀快要划破手腕血管的时候，我突然幡然醒悟醒，办法总比困难多。
反正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只要肯开动脑筋不放弃，总会有咸鱼翻身的时候。”
说着的同时，胡旭急不可耐的起身，转身欲往外走，还不忘招呼两人：
“周队长，现在条件也谈得差不多了，那就抓紧时间出发吧，具体情况咱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