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的目标
奇谢历939年夏初，自从魔族出现在伯赫洛斯已经一年有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上半年春天魔族占领伯赫洛斯王国，接着托塔斯和辛嘉纳陆续投入魔族的阵型之中，下半年这三个结成同盟的国家先后宣布废除奴隶制。并解决掉境内“过激派”的骚乱等等。
这一年里，实际上已经占领了南大陆近三分之一土地的魔族们忙得不可交何，特别是负责管理国家运营的那群头脑派。用斯卡萨哈的话来说就是——托迪拉他们迟早会忙得哭出来！
还好经过了半年的营运，伯赫洛斯王国的人类表面上也逐渐适应魔族的统治。再也有没人像过去半年那样直接跳出来正面反抗魔族。在这样的前提下，使徒们一番讨论决定把黑暗世界中许多智慧尚可却没自保能力的年迈魔族接到伯赫洛斯。人手严重不足的问题才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在这万物欢呼的季节里，从多雷米法回来不久的安吉优和总能找借口溜出来玩的克拉乌拉偶遇在伯赫洛斯国有农场里。
“喔噢，这太厉害了！给田地浇水的工作竟然能这么快完成！”帕克大爷看着克拉乌拉操纵着水流为农作物浇水的神奇行为惊叹不已。
“能操纵水什么的，真是厉害呀！平时我们俩都要花一个上午才能完成工作！”明克奶奶也不无感叹道。
克拉乌拉开心的所有触手都在挥舞，说：“噗呼呼呼，做这种事对克拉乌拉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帮大家忙活的。”
“噢……！”“太好了！”“这样我们可以照料更多的田地。”人群里爆发出一堆附和的声音。
“啊！不行不行不行！这家伙毕竟是魔族！可不能被他们给欺骗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对啊对啊！魔族们对从伯赫洛斯逃走的人们做了非常残忍的事。”旁边一个老奶奶也接着说。
“能帮我们做农活，确实很感谢你，那你这也是为了有一天要骗我们才这么做的吧。”又一个老奶奶发声道。
“这个事情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那是误会！屠杀的事情是辛嘉纳做的！有不少人可以作证！”听到这些话安吉优感到很不爽，立刻反驳起来。
一个和安吉优挺熟的老婆婆忧心的说：“小安吉你不惜这样为魔族说话恐怕也是被洗脑了吧？就和那些伯赫洛斯的士兵们一样，真可怜……呜呜呜……”
“才没有！我绝对没有被洗脑！”安吉优被气的脸都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作为入侵者的魔族没有信用可言，所以他们会相信那些谎言。看来想做到相互理解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呢。”克拉乌拉摊了摊手说。
“那怎么可能是谎言！我已经活了80年，我这双眼睛从来没有看错过人！魔族就是邪恶的存在！你就是坏人！”听着克拉乌拉用小女孩般的声线说出的话，一个年迈的老大爷立马不服气。
“噗呵呵，区区80年的生活经验，就让你这么自信吗？真实的事情，往往都存在于深邃复杂的表象之后哟。”克拉乌拉被人指责是坏人，却一点都不生气。她还打开身上一个大盒子，顿时香气迷人。“来吧，送你们一点点心，这是我特制的蜂蜜烤鱿鱼，嘿嘿！”
一个老大爷接过那根金黄松脆、香气逼人的烤串。尝了一口，说：“真是美味！但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就过世的奶奶？”
“呵呵呵，克拉乌拉已经活了1000年了。看你们人类的老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克拉乌拉笑说着。
“喔哦哦哦！克拉乌拉……克拉乌拉奶奶！”老大爷恍佛发现新世界一样。
“乖！”克拉乌拉听到这个称呼，开心的用触手揉了揉对方脑袋。
“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奇妙。”一旁的安吉优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应该要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来，安吉优酱也吃点点心吧。尽量多吃一点，一会儿的工作也要加油哦！”克拉乌拉递了两根烤串给安吉优。
安吉优接过烤串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来。口齿不清的说：“好耶！我最喜欢吃这个了！克拉乌拉做的烤鱿鱼超好吃！”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稀里糊涂悠哉悠哉的干什么呀！”
看清来人是谁，一个老大爷小声对旁边的老伴说：“那个一直摆着臭架子天天抱怨的家伙又来了！”
耳尖的波瑠卡双眉都竖起来了：“还好意思说我摆架子，这不还是因为你们干农活的效率太低了。你们要是认真工作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现在给我快！去！干！活！”
人群在嘀咕着小女孩真没礼貌之类的话语中随随散去。
此时波瑠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克拉乌拉，说：“我们都快忙死了！你又偷偷溜出来玩！还有！不要把你的‘那个’给他们吃呀！要是他们知道吃的是什么会全倒下的！”
“吧唧吧唧吧唧……嗯？这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好吃的鱿鱼串吧？吧唧吧唧……”正在享受美食的安吉优好奇的问着。
“哎呀？难道说你吃醋了吗？要不波留卡酱你也来吃一根？”说着，克拉乌拉从盒子里掏出一个烤串递到波瑠卡面前。
“才不吃！”看着这根新配方的烤串，波瑠卡气得吼出来了！缓了一会转头看向安吉优，“我们有新的行动了，午后来使馆集合。”
“又要进攻其他国家了吗？吧唧吧唧……”安吉优边问边努力消灭手中的烤串。
“是的，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候呢！”波瑠卡接道。
“我知道了。啊，对了！我可以稍微晚一点来吗？听说义卖场重新开张了，我想去逛一逛。或许能买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安吉优说着。
“行吧，时间比较充裕。稍微去看一看也没问题。东西买完之后就直接去伯赫洛斯使馆吧。”
午间，波瑠卡回到使馆里，刚刚进门就听到一个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波瑠卡大人，我想死你了！”
在话声传来的方向，一个长着一头碧绿色短发、身姿苗条玲珑、眼中满是星光的少女飞扑过来！
看到少女的飞扑，波瑠卡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往旁边一闪！
“啪叽……啊！痛痛痛……”毫无悬念，和过往一样少女的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很快少女又爬起来，“波瑠卡大人，你为什么要躲开啊！给我抱抱你呀。”说着，少女又想纠缠上来。
波瑠卡使劲按着对方的脸，不让她贴过来，又气又恼的说：“走开！说了很多次不要这样贴着我！”
一番纠缠后，少女坐在地板上一脸委屈的样子和自己仰慕的人对视着。波瑠卡看着对方那委屈的样子，不由想起半年前在她第一次来到使馆时那落魄的模样。
半年前，奇谢历938年秋天。辛嘉纳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忙碌了许多天的波瑠卡准备给自己放一天假，并打算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里赖床到中午才起来。然而当天早上8点多就被女仆洁西卡的敲门声吵醒。
闹着起床气，顶着鸟窝一样发型的波瑠卡推开房门，劈头就骂：“搞什么？不是说过今天早上我不需要吃早餐吗？”
洁西卡没理会波瑠卡那孩子气般的骂声，把手伸到波瑠卡面前。在她手心里有颗小小的种子。
看到这颗含有自己魔力的种子，波瑠卡一愣。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奴隶带着这个东西企图退入境，并向守军说是德丝-波瑠卡让她来这里找工作。”洁西卡接话道。
“那个奴隶在哪？”波瑠卡又问。
“正在楼下大厅。”洁西卡回道。
“我一会就来。”说完，波瑠卡关上房门。
过了片刻，整装完毕的波瑠卡刚下楼梯便见到一个衣衫破旧、面黄肌瘦、神情呆滞的少女静静的坐在大厅里。
少女见到波瑠卡的到来，立马激动起来，“终于见到你了！德丝-波溜卡大人！”
“嗯……？你是谁呀？”望着少女那脏亏亏的脸，波瑠卡想不起对方的身份。
“啊！你已经忘记了吗？在托塔斯王国，我被两个想强暴我士兵拖到树林里，是你救了我！”少女说道。
“啊啊！”波瑠卡终于把眼前这个瘦弱的可怜人和当日那个美丽的少女重合在一起。“你是那个时候的……我气血上头一不小心救下来的奴隶吗？这么久都没你消息，我还以为你被人捉住了。”
“的确是这样。”想起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少女眼中泪水在打转。“那天我从树林里逃出来就立刻往伯赫洛斯方向走去，可是戴着奴隶项圈的我还是被士兵发现了。之后……之后被关在地牢里……被很多人欺负……”这时少女终于伤心的哭了起来。
见眼前的少女哭得如此伤心，波瑠卡把她搂到怀里温柔的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到了这里就没人会欺负你。”
听完波瑠卡的话，少女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直到把波瑠卡的衣服打湿一大片才止住哭泣：“上个月，国王突然宣布废除奴隶制我才被放出来。我不想继续留在托塔斯王国，凭着父亲在世时教给我的野外生存技巧，我带上你给我种子一路上在密林里穿梭，直到今天才见到你。”少女突然跪下不停叩头，“德丝-波瑠卡大人，求求你收留我。搞卫生也好，洗衣服也好，我什么都会做的！”
“好啦好啦！行啦！别叩头了！”波瑠卡把少女强行拉回椅子上，“当初让你这样一个奴隶穿越国境线，是我欠缺考虑。让你受苦了。”见对方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住：“你先在这里住下当洁西卡的助手吧。”转头看向一旁的洁西卡，问：“我的管家，你没有意见吧？”
“我的魔族小姐，你都决定了的事。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洁西卡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个名汉娜的少女就这样以普通仆人的身份安顿在伯赫洛斯使馆里。经过数日合理的作息，汉娜身体状况恢复到健康的水平。在洁西卡的指导下，工作也相当麻利。不过因为经历过在地牢中被多人侵犯的事件，她有着相当严重的心理创伤，只要有男人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会浑身发抖。
接下来近两个月里，波瑠卡时常开导汉娜，她的心理创伤也得以慢慢修复。然后波瑠卡开始发现了一些奇怪现象，比如她喜欢收集自己掉落的头发、喜欢抱着自己更换下来的衣物用脸去蹭、在开导她相拥她时会发觉对方脸上有诡异的笑容等等。
当某一天里波瑠卡再次目睹到汉娜的诡异行径后突然意识到一个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波瑠卡不管对方的抗议，果断的把这个性取向很有可能有问题的家伙扔给安吉优，让安吉优领着她去参与到多雷米法的贸易计划中。
自此之后，波瑠卡的生活总算恢复正常。除了有时会像今天这样被“袭击”……
送走汉娜那个变态的家伙后，波瑠卡走到开辟之间等候伙伴们到来。
午后1点多，安吉优、克拉乌拉齐集于此。
“昨天托迪拉已经同意了我的意见。我们这次要夺取的国家是商业联合王国-普拉纳。”波瑠卡指着地图上一个与爱琴内海相邻的国度。
“普拉纳？那是个怎么样的国家？”对于直到成为奴隶前都没出过国的安吉优，看着地图上那些抽象的图案表示很困惑。
“你不记得啦？我从布鲁克那家伙口中得知，你和你的女王都是在那个地方被人买走。”波瑠卡恶意满满的说。
“啊！就是那个让我羞耻一辈子的地方呀？”回想起那个奴隶拍卖场，安吉优很气愤，“勒伊斯战败以后，我就被像行李一样被运往不同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选择普拉纳进行战斗呢？听说那个国家经济发达，十分富有！而且还以超豪华的铁壁防卫而扬名大陆哟？”克拉乌拉提问道。
“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假如以现在赫伯洛斯的军力，即使发动全军与之战斗最后也会是以我们的失败告终。但是！”波瑠卡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小册子画着两个正在弑杀的人，人物上方写有一行大字——神圣决斗竞技场。
“每隔4年一次的机会来了！”波瑠卡指着小册子说，“这个国家每4年举行一次全国性的活动，届时有众多奴隶们在各种各样的舞台上相互竞争。最后留下来的队伍将获得向王发起挑战的权利。”
“拼死拼活夺取胜利，最终的奖励居然是向王发起挑战？”克拉乌拉表示很不解。
安吉优拿起桌上的小册子快速的翻看着，说：“能让你盯上的东西，难道成功挑战王之后获得的奖品很豪华吗？”
“翻到最后一页看看。”波瑠卡笑说着。
听到波瑠卡的话，安吉优把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写的东西惊叫起来：“什么？奖品是整个国家？他们是认真的吗？”
坐在安吉优旁边的克拉乌拉也看到小册子上面的字，感到不可思议，说：“国王一旦决斗输掉的话，就必须要把国家让出去？这样的宣传话语，克拉乌拉我是完全不相信啊。”
“如果是刚开始的话，那可能是为了吸引关注的谣言。但是经过两代国王数十年的经营，如今这已经变成了国家级别的大型活动了。受到全大陆的关注，吸引了大量的人和金主来参与活动。现在那些王族们哪怕想后悔也做不到了吧。所以只要挑战者赢了，王族们必然要把这个国家让给胜利者，哪怕只是暂时的。这对魔族来说这就足够了，之后再利用洗脑完全支配就可以了。”波瑠卡解释道。
“这样的话，那么阻碍应该有很多吧？我想那些王族们绝不可能会做好把国家拱手让人的准备。”安吉优接道。
“那是必然的。王族们已经为了胜利做好了周密的准备。还定下很多限制规则。”说着，波瑠卡通过阳台眺望远方，“但我们也有王牌——魅比亚斯，他现在已经化妆潜入普拉纳确认状况。”
“魅比亚斯吗？”安吉优顿了下。脑海里出现一张严肃、木讷的脸……的大眼睛。顿时觉得有点汗颜，“他很擅长伪装和潜入吗？”
“他的确有潜行技能，而且过去也有潜伏在人类世界的经历。这次行动应该没问题……吧？”说到最后突然想起过去一年多里魅比亚斯在伯赫洛斯中的作风，波瑠卡突然也有点不自信了。
“克拉乌拉帮他化妆了，所以不会有问题的！他应该能很完美的混入人类的城镇！”说到这里克拉乌拉话题一转，又道，“那克拉乌拉该做些什么好呢？要一起去吗？”
“不，你在伯赫洛斯等着就行。如果被发现参加人员之中有魔族存在的话可就糟了，最坏的情况活动举办可能会终止。”又转头对安吉优说，“考虑到这个风险，魔族有我和魅比亚斯就可以了。另外安吉优作为支援人物参加行动，当然届时也要参加正式活动哦。”
“我也要参加呀？我没和角斗士打架的经验！”安吉优皱着眉头说。
“当然要参加啦，你不参加的话我叫你来做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到时你只做个支援角色，决斗竞技场里的战斗交给我和魅比亚斯就可以了。只靠少数几个人类组成的队伍，是不可能打得过那家伙的。”波瑠卡信心满满道。
“那太好了！”听到此话，安吉优的提起的心安定了下来。
之后，三人又商量了很多细节问题。到了第二天早上波瑠卡和安吉优在初阳的光辉中踏上征服普拉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