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风雅涧
姜羿程和吴廖走在去风雅涧的路上。
吴廖一路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激荡的神情，一件既定事实的事情就会让人觉得很平淡。
“王爷，这风雅涧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似是没想到吴廖会有此一问，什么地方去了不就知道了？
“怎么了？”
“就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开青楼，而是要以茶馆对外开放？刚开始侍卫把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看错了。”
姜羿程编排了一下措辞。
“你要知道，直接开青楼面对的人就是广大群众，无论什么身份、地位，都可以随意进出。”
吴廖点点头，虽然他没去过青楼，但这些就属于基本常识，青楼开着不就是给人去得么。
“那你可否知道，消费也是要分阶层的。”
姜羿程说话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折扇，展开之后在胸前微晃，整个人的气质又是随之一变。
从武林高手正人君子的形象直接转变成风流侠客，惹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一阵娇羞。
吴廖想了一下没能领会姜羿程的意思。
“王爷，这都是消费还能分什么阶层？”
姜羿程一边对这路边驻足观看他的小娘笑笑一边回答道：“这么说吧，你觉得如果让一个乞丐和我同时坐在一个堂内吃饭听曲儿，你是什么感受？”
这回吴廖倒是没想什么，直接回道：“王爷，这恐怕不妥吧。”
“对，就是这个不妥，你觉得不妥，店家也觉得不妥，甚至于乞丐自己也会觉得不妥，风雅涧就是这些不妥之下的产物。”
吴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白了就是特权阶层和百姓之间的差距，特权阶层觉得他们身份高贵，不愿意和百姓们在同一场所下休闲娱乐，那样体现不出他们的高逼格。”
“我明在了王爷，其实就是阶层的差距是么。”
姜羿程再次微笑着回绝了一个小娘一起坐坐的邀请，停在一栋楼前道：“可以这么理解，进去后你会发现，甚至里面的姑娘们都会自觉比其他地方的姑娘高一等，因为她们服务的对象都非富即贵。”
吴廖感受到前面的姜羿程停下脚步，也抬起头向前看去，在这一瞬间，吴廖甚至有处在皇宫某处楼阁的感觉。
这并不是一座单独的建筑，而是一群楼阁组成的建筑群，最外面的楼阁并不是最高的，但是却也是气势磅礴，正门上方悬挂的金匾上刻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王爷，这怎么感觉比咱们王府还要气派呢。”
吴廖还没进门就被镇住了，他开始从内心深处真正地理解了王爷刚才说的话。
这种感觉别说乞丐了，就算他这个燕王的侍卫长如果是单独来到此地，也不一定能够能有底气进出自如。
无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贵。
还没等他们再往前走，就有穿着体面的伙计来招呼他们。
“两位客官，看着您为二位面生啊，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风雅涧吧。”
姜羿程今晚也没打算搞什么特殊，易容出来就是为了实打实地摸摸底。
“确是第一次，我们兄弟二人从南边一路行商过来，听说风雅涧的名声，就打算来见见世面。”
“那二位可真是来着了，不瞒您说，我们风雅涧绝对是京师一绝，您二位先里边儿请。”
姜羿程和吴廖顺着伙计的指引，走进大门，里面的情境又让吴廖震惊了一下。
原来这座楼阁是露天而建的，正中间一棵高大的榕树拔地而起，参天而立，树冠宽阔婆娑。
四周为白玉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上铺着缎绣地毯。
“大哥，这也太…”
怕暴露身份，来之前姜羿程嘱咐过，在外面就以兄弟相称，正好姜羿程易容后是中年面貌，也不怕别人看出什么。
姜羿程倒是觉得没什么，二十一世纪咱什么场面没见过，甚至他都觉得这场面有些小了。
“现在你能理解我跟你说的话了么？”
吴廖顿时头如捣蒜。
“二位，您这边请。”
穿过第一栋建筑有两个岔路口，见伙计要把他们引向茶楼方向，姜羿程指着另一条路问道：“请问小哥，这条路是通向哪里？”
伙计道：“那边是我们风雅涧专门开辟的道路，用来招待熟客的。”
姜羿程今晚来可不是真的来喝茶的，于是他道：“只接待熟客？不知可否带我们兄弟也前去瞧瞧？”
伙计打量姜羿程两眼，见他也不像是个捣乱的就直接道：“你们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进去前要先交钱的，而且只要您付了钱，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是不退的。”
“这个我们懂，来之前已经向人答应过贵地的规矩了。”
伙计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们是有人介绍的，既然你们都懂，那就随我来吧。”
伙计调转方向，带着姜羿程和吴廖向另一条路走去。
一路上两旁灯火通明，映出两边景色，仿佛身处森林之中。
走了一会儿，姜羿程朝前面看去，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城’，外围有一条水流，似是护城河般地拱卫着‘小城’，通身白墙，约有丈高，上覆明黄琉璃瓦，正中间一个月洞朱漆大门，上挂一块缩小版的门匾，上书《清风阁》三字。
姜羿程二人随着伙计都进大门，映入眼中的是两排屋子，与一路走来所见的情景显得格格不入。
就是普普通通的两排房屋，吴廖甚至觉得王府侍卫们住的那两排屋子都比这个要好一些。
吴廖怕是自己和王爷漏出什么马脚被人发现了，上前问道：“大哥？”
姜羿程也有些疑惑，不过当他们随着伙计进屋内的时候，什么疑惑都迎刃而解。
只见屋内一片春色，数十名姑娘分三排而立。
伙计进屋之后就静立一旁不再言语，毕竟来这儿的客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适合在添嘴舌。
姜羿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是‘选妃’啊，啧啧，真是专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