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无耻小贼
随着邹雯莺的答案说出口，邹开山再也控制不住。
“姜－羿－程！！！”
这三个字是从邹开山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如果名字的主人此刻出现在成国公面前，一定会被砍死。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邹雯莺一跳，她实在不理解祖父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这状态怎么说，就像是年迈的老狮王遇到了入侵者，老狮王为了保护领地和子民而发出的怒吼。
房间周围的下人们也都是噤若寒蝉，来往的脚步都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这名字的主人跟咱们国公爷得是多大的仇啊。
“祖父，您怎么了？”
邹开山像是没听到邹雯莺的话，站起身来回踱步，口里念叨着什么“无耻小贼”、“敢打老夫孙女的主意”云云。
邹雯莺又听了几句，更是无语，什么打她的注意啊，祖父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再说了，祖父您自己之前不也说过要介绍燕王殿下给我认识的么。
怎么我自己先认识了就成了被打主意了。
不过回想起姜羿程唤她雯莺时的样子，邹雯莺感觉脸烫烫的，除了家中长辈，还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呢。
哎呀，自己这是怎么了？
邹开山眼角偶然撇到孙女的状态，好不容易要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差点爆发。
怕吓到孙女，他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问道：“雯莺啊，他都和你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就是今天程哥问起我在徐州老家有没有听过崔家奎的事儿，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脸还在发烧的邹雯莺没有注意自己的称呼变了，可是邹开山可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邹开山突然平静下来。
若是邹雯莺现在抬起头看一眼的话，就能从祖父的眼中观察到危险的气息。
那是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眼神。
学名叫做杀气。
过了好一会儿邹雯莺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抬头就看自己的祖父已经恢复平静。
“祖父，您刚刚是怎么了？您不是经常在家里夸程哥么，怎么搞的像是有仇一样？”
邹开山此时笑容满面。
“哪有的事儿，对了雯莺，你为什么叫他程哥？”
邹雯莺哪里知道祖父什么意思，只是如实回答。
“是燕王殿下自己让我这么叫的。”
说完她又感觉脸有点发烧，有点娇羞地低下头。
这幅女儿姿态落在邹开山眼中，仿佛是一块巨石，瞬间将他的心头压得死死的。
怕控制不住自己，他赶紧去端起茶杯，打算喝口茶缓解一下。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
“那他是如何唤你的？”
邹雯莺一听，脸埋得更深了。
“殿下唤我雯莺”
声音逐渐减小，到最后就像是蚊子在飞的声音一样。
“咔嚓”
邹开山刚端起的茶杯裂了……
“雯莺啊，你先回房休息去吧，祖父等会儿还有事儿。”
“好的祖父，对了，程哥让我转告您，等这两天他忙完了就登门来拜访您，他还说对您很是敬佩呢。”
“呵呵，雯莺快去休息吧，祖父对燕王殿下也很是欣赏。”
邹开山掩饰得很好，丝毫没有让邹雯莺看出平静下面即将爆发的火山。
等邹雯莺走了，邹开山本想直接打上门去找姜羿程算账，老子辛辛苦苦藏着噎着，就是怕被你们这群兔崽子给盯上。
好家伙，雯莺都来京城一年了，别人还没啥动作，你小子刚回来三天就给老子安排上了。
还程哥，我呸！
邹开山自认为对姜羿程还算了解，那小子心黑得很，怎么可能是巧遇，肯定是算计好的。
邹开山越想越气，提起剑就准备出门，不过想起刚才孙女说过的话，他停下脚步。
哼，这臭小子这几天应该是在应付朝堂之事，要不然肯定早都登门拜访了。
想到这，邹开山把剑放了回去。
就让你小子在多潇洒几天，等你解决完事情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哼。
……
“阿嚏～”
正在编写故事的姜羿程突然打了个喷嚏。
刚才就感觉有一阵阵凉风，这会儿突然打了个寒蝉。
“怎么回事？难道是晨跑之后出汗凉着了？”
揉了揉鼻子，感觉不像是感冒的症状。
“奇怪”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姜羿程摇摇头继续他的创作。
他打算以赵家、崔家为模板，编造出一些伦理故事，以此来吸引百姓们的关注。
当一则谣言出现的时候，我们只有用另一则更吸引人们的谣言去分担火力，这样才会把事情控制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本来姜羿程是不想用这种方法的。
谣言止于智者，可惜这世道的智者太少。
相比于朝堂风云，世家大族间的风流韵事更能吸引普通百姓的注意。
毕竟朝堂离他们太远。
无论是前世古代还是当世前朝，当没有真正的影响百姓日常生活的事情发生，百姓一般都是麻木的。
甚至就连改朝换代也不是不能接受，无论何时何地，最先跳出来抵抗的永远都是既得利益受到损害的那群人。
当利益重新分配，弥补了他们的损失又或者他们重新成为既得利益者的时候，反抗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
这是时代的限制。
姜羿程发现自己的处事方式越来越贴近此世的人们了，甚至达到了骤然间回到前世都有可能会不适应的地步。
没办法，当你无力改变环境的时候，只能去顺应环境，只有积蓄够足以天翻地覆的实力，你才能去尝试打破它。
咳咳，咱这可不是玄幻世界，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改命打扰了，打扰了。
姜羿程咳了两下，努力甩开脑中的想法，开始专心致志地编写剧本。
不过话说回来，这剧本怎么就这么难写呢？
前世的时候遇到不好看的剧总是会吐槽编剧一二，觉得他们写的剧本实在是太low了。
真等自己写的时候才发现，能完整写个故事的，都是大佬啊。
不知道现在再报个写作班还来不来得及。
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