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纨绔子弟
“小时候身子弱，祖父就教我习武锻炼，时间久了就对这些事情产生了一些兴趣，程哥不会笑话我吧。”
“这种事情怎我会笑话呢，我只是惊诧于你的见识而已。”
邹雯莺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怕程哥笑话，别家的女儿家都是整日琴棋书画，描龙绣凤的，我随身自弱却偏好男儿之事，母亲也没少为此发愁。”
姜羿程听完有些感慨，这妹子放到前世那就是妥妥的自由主义新青年啊。
“这有什么，女儿家好施粉黛、精通女工都是世间常理，但以女儿之身怀家国天下会更令人敬佩，雯莺不要自谦。”
邹雯莺听着开心地笑了，她觉得姜羿程的看法和她的相当吻合，这是在之前那些世家纨绔子弟身上所见不到的。
谈话间小丫鬟梅儿已经缓过来了，低着头一步一步蹭到邹雯莺身侧，对着姜羿程的方向噗通一声地跪下。
“请燕王殿下赎罪，先前奴婢言语对您不敬，奴婢知错了。”
姜羿程觉得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不过现在也不是逗弄她的时候。
咋地，当着人邹雯莺的面还想调戏人家丫鬟啊。
那样的话估计邹雯莺对自己的印象会直接一落千丈，回头跟老大哥一说，说自己就是一登徒子，自己再去登门……
嘶～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啊。
“不知者无罪，快起来吧。”
梅儿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过于害怕，姜羿程说完也没起身，还是低着头跪在那里，不过身体还是一直在颤抖，应该还是在哭。
旁边的王富贵突然出声：“哎我说你这小娘，王爷都说不怪你了，你咋还跪那呢。”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邹雯莺主仆一跳，吴廖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这憨货没救了，这时候插什么话啊，整不好回去又得挨揍。
梅儿被王富贵的声音惊醒了，抬头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她点头才站起来，静立在邹雯莺身后，只是还有些抽抽搭搭的。
“程哥刚不是问崔家奎的事么，梅儿应该比我清楚，她平时就喜欢听些八卦趣事，不如让她给程哥说说？”
姜羿程明白这是邹雯莺再给自家小丫鬟找机会赔罪，不过咱是真没想把一个小丫鬟怎么样，又不好直接拨了邹雯莺的面子。
虽然更想听邹雯莺亲自讲，但刚建立的良好形象，得不偿失嘛。
“是么？那就洗耳恭听了。”
“梅儿，给成个说说崔家奎前几年那件事儿，我记得当时还是你和我讲的呢。”
梅儿也不傻，知道小姐是给自己机会，心中感激，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上前半步站立在邹雯莺身侧，开始给姜羿程介绍当年的情况。
“王爷，这事儿我是听那当事人家的下人讲的，那户人家在当地也算是个颇有地位的。”
姜羿程有些疑惑，按说那些世家子弟虽说纨绔，但大多都还是拎得清的。
在本家控制区域有地位的家族，一般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和世家有些关系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梅儿见姜羿程没说话继续讲。
“当时那对夫妇新婚不久，一日那妇人自己上街去买胭脂被崔家奎给瞧上了，他派人打听得知那妇人的夫家正是仰仗崔家的关系才在当地立足的。”
吴廖和王富贵第一次听到这事儿，听得很专注。
见梅儿停顿了一下吴廖插话问道：“难道之后就是崔家奎直接登门要侮辱人家，主人家反抗不成反被打死的桥段？”
梅儿没搭理他。
又道：“他先是约妇人的丈夫出来喝酒，在酒桌上暗示他想和那妇人共赴云雨，妇人的丈夫知道自己家在当地是需要仰仗崔家的，虽不愿意却也没严词拒绝，他怕惹怒了崔家奎给自家招祸，可是崔家奎确当男人是默认了，酒宴结束后就直接上门去找妇人去了。”
听到这姜羿程已经大概猜到后面发生的事儿了。
果然梅儿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妇人想反抗，但是还是让崔家奎得逞了，男人回到家看到这一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直言要进京面圣，崔家奎怕有麻烦就让跟班直接把男人打死了。”
吴廖和王富贵听完义愤填膺，恨不得当面把崔家奎给生撕喽。
姜羿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酒宴结束怎么是崔家奎先到的妇人家？”
“这奴婢不知。”
邹雯莺刚刚也是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把话茬接过来。
“听说是男人气愤不过，离了酒宴又独自去找了个小酒馆抒发心中闷气去了。”
“那妇人现在”
“据说是疯了，出事儿之后在夫家也总被打骂，娘家人听说后被娘家人接回去了，为此事夫妻二人双方的家族也彼此结了仇。”
王富贵一听，这不对啊，妇人明明是受害者，夫家怎么还能这么对妇人呢？
当即开口道：“那妇人也没做错什么，夫家凭什么打骂她？”
邹雯莺耐心地回应道：“夫家认为是妇人不守妇道，勾引崔家奎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还害死了他们的儿子，自然不会对妇人有好脸色。”
姜羿程摇摇头，这件事和之前夜市遇到的那对夫妻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之处。
都是弱肉强食，只不过主角变了而已。
听完整个故事，吴廖和王富贵都长吁短叹，纷纷表示为那夫妇二人感到惋惜。
姜羿程颇为感慨，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得清的。
崔家奎是大恶，但如果男人能早一步回家或者在酒宴上能严词拒绝崔家奎，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又或者男人回家以后没有当面直言要进京告御状，是不是就不会丢掉性命？
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男人坟头的草恐怕都有小孩儿高了。
邹雯莺打断了姜羿程的沉思。
“程哥，时间不早了，出门前答应要给祖父带早点，再不回去祖父怕是要着急了。”
“哦，好，回去帮我向成国公问好，过几天闲下来再登门拜访。”
邹雯莺抿嘴笑笑：“其实之前也经常听祖父提起程哥，还说要介绍给我认识呢。”
姜羿程心想这老大哥是不是对自己太放心了些，就不怕自己对他孙女会有什么想法？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