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皇宫夜宴
“嘿,王爷,这皇宫晚上可真好看。”
晚上,王富贵跟随着姜羿程前来参加宴会,当他看到灯如白昼的皇宫时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赶车的吴廖罕见的没有反驳王富贵,只是静静地看着,可见他的内心也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二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冀州人,在村子的宁静被北狄人打破之前活动范围也仅限山村周围的几个小山头罢了,这年头交通不是特别发达,有很多亲人离别后此生再难相见,况且整个大齐恐怕也只有京城和扬州才能在夜晚有如此盛景。
姜羿程倒是见怪不怪,不过也是许久没有看到如此灯火通明的地方,虽是短短的三年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往那皇宫看去,大片朱红墙体的宫殿群,宫殿上方的琉璃瓦被黄色灯火映得极其绚烂,与红色的城墙结合起来,实在是巧夺天工之作。
马车行驶至皇宫门口处,今晚倒是没像昨日一样被拦在宫门外,前面有侍卫引导着马车直接驾到今晚举办宴会的宫殿外。
此刻殿外已是马车云集,各家的车夫侍卫三个一处五个一群,最明显的是停在最前方的两辆马车。
姜羿程一看就知道其中一辆是太子座驾,太好辨认了,明黄色的华盖整个大齐只有皇帝和太子才有资格使用。
旁边的马车也是极为豪华,车头前飘扬一面三角旗,上面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赵。
姜羿程看了一眼就径直走向宫殿,留下吴廖和王富贵看守马车,今晚在外面等候的各家马夫侍卫也会有专门的款待。
等到姜羿程离得稍远了些,赵家的几名下人开始小声讨论:
“哎,那就是燕王殿下,看着也没什么”
“那是你眼光不行,隔着老远我都能看到燕王车架散发出的血腥之气,着实吓人啊。”
这下人说着还边摇摇头,旁边的下人一听更起劲了,这也是他们平日里消遣娱乐的一种方式,编排编排这家的大人、那家的主妇,一说一笑就过去了。
可今天他们算是碰见碴子了,砰的一声巨响,把赵家的马车震得直晃,几名下人也是吓了一跳,停下话头,对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怒目而视。
“谁这么大胆子,敢”
还没等这下人说完,一张大手向他抓来,手掌将他的脑袋完全扣住,掌心正对着他的嘴,把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落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光头大汗,此刻正在咧着嘴,憨厚的看着他们,说实话,要不是这光头手中还在挣扎的人,他们说不定就被这笑容欺骗了,太有迷惑性了。
此时众人也是认出了这大汉,跟随燕王殿下车架一起来的,这能怪谁,当着人家的面编排人家主子,还是当朝亲王,挨揍都是轻的。
“说话过过脑子,不要什么都敢说。”
这话是大汗旁边的车夫说的,众人赶紧点点头,其实这事根子里还是在世家本身,平日里家里的主人们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家国天下,狂傲一点的更是在家里更是什么话都敢说,久而久之这群下人也跟着慢慢失去了敬畏之心,连当朝亲王都干随意编排,王富贵和吴廖不过是提醒一下他们所处的位置罢了。
赵家的下人们也是反应过来了,是啊,咱可不是家中那些大人们,而且这可是在皇宫,没看那些官员们一路疾行生怕迟到了惹得皇帝不满的样子么。
王富贵见众人不吭声了,一把将手中的人甩过去然后又对着他们笑笑才和吴廖一起走回自家马车旁。
“你说,这群赵家的下人就敢在皇宫非议咱家王爷,这赵家本家的人不得上天了去啊。”
吴廖及其不屑的嗤笑道:“人家可是千年世家,骨头硬着呢。”
王富贵小声嘀咕道:“在硬气能有咱的大锤硬啊,回头一锤一个,全都杀了得了。”
“你这憨货,你以为这是在边关打仗呢,还一锤一个,这世家的人要是好杀的话还轮得到你?”
王富贵摸了摸光头问道:“怎地不好杀,一锤不行就两锤呗,没啥区别,大不了俺过后多吃点肉补补行了。”
周围各家的下人听见两人的对话默默地站远了些,尤其是赵家的下人,吓的直打哆嗦,听听,这还是人话么,什么一锤一个,什么多吃点肉补补,你这是搁这过家家呢啊,这世界实在是太险恶了
这边姜羿程走进宫殿之后就由太监领着他走向自己的座位,期间不时有议论他的声音传来,大部分都不怎么认识,按惯例大齐未成年的皇子不得参政,刚成年又立马去了冀州,只是对其中几位老大人隐隐有些印象,都是当初他上朝受封时站在前侧的几位大臣。
“殿下”
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姜羿程看过去,是一名中年男人,曲眉丰颊略显富态,又不让人感觉到油腻,此刻正在笑吟吟的行礼。
“舅舅”姜羿程也是赶紧还礼道。
这中年男子正是姜羿程的舅舅,户部尚书钱才。
“殿下近来可好?”
“还说得过去,正打算这几天就去拜访舅舅。”
“随时恭候殿下。”
钱才说完也不继续跟姜羿程交谈,又退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姜羿程也知道此刻不是交谈的时机,继续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四哥”
刚坐下,身后传来了稚嫩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并排而立。
男孩儿面容稍显稚嫩却不失阳刚,女孩儿齿白唇红、眉清目秀。
“哈哈,五妹、六弟,快来坐。”
齐帝姜瑜生有三子三女,只剩五公主和六皇子还未成年住在宫中。
“四哥,刚才大哥来了,被父皇叫过去了。”五公主姜闵柔坐到姜羿程身侧开口道。
到底是女孩子心细些,主动跟姜羿程说起了大哥的去向。
姜羿程望着自己的五妹妹,眼神也是颇为疼爱。
姜闵柔自小身子就弱,经常生病,到时现在也是衣服柔柔弱弱的样子,怕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感觉,此刻他也是关怀的道:“闵柔怎么感觉比三年前还瘦了,平日里还是总生病么?”
姜闵柔盈盈一笑道:“多谢四哥挂念,现在已经是不怎么生病了,就是胃口不好,时常吃不下东西。”
“回头我跟父皇说说,让你多来王府住一段时间散散心,四哥给你做好吃的。”
旁边的六皇子姜蔚楷见姜羿程一直不打理自己本事有些生气,不过一听到好吃的又来了精神。
“四哥四哥,你跟父皇说说也让我去呗。”
姜羿程这才打量自己的弟弟两眼。
“老六,你怎地这么大了还冒鼻涕泡。”
姜蔚楷立马惊呼道:“怎么可能,来之前明明叫母妃帮忙看过的。”说着还慌乱的用手往鼻子下面抹去。
姜羿程见此哈哈大笑,这小子小时候就是一鼻涕虫,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这都十岁了还是经常流鼻涕呢。
姜蔚楷看到姜羿程盒姜闵柔都是笑的前仰后合,自知上当了,有些脸红尴尬的说道:“四哥你不地道,刚见面就欺负我。”
姜羿程抬手摸摸姜蔚楷的头,心里感慨到自己从前在大哥面前应该也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