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断舍离
沉默了一阵,裴夏瞄到案台上有几幅画像,好奇的走过去看,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有的温婉,有的明艳,“这些是?”君冽也走上前,站在裴夏身边,只是皱着眉似乎并不是很想看这些画像,“这些是我母后要我们选亲的人选。”“我们?是还有君若茗吗?”裴夏问道,“是。”说着偷偷的瞄着裴夏,想看看她的神情,但似乎没什么波动,是他想多了吗?裴夏只是心底闪过一丝惊讶和失落,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原本就是早晚会离开的人,本也回应不了君若茗的感情,如今能看到他娶妻,也是好事一桩。
“那大皇子有心仪的人选了吗?”裴夏抬头,对上了君冽的眼睛,“原本有。”现在也无法有了。君冽看向裴夏的眼神炙热,居然让裴夏恍惚的感觉,不会是自己吧?嘿呀怎么可能,在她看来,与君冽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偶然间的心动也只是为色所迷罢了。
“我觉得她不错。”裴夏赶紧扭头转移话题,指着其中一幅画像,那女子阳光明艳,一袭红衣驾于马上,眉宇间似有股英气,手持长刀,看起来英姿飒爽,如若是男儿,必也能迷倒万千少女,裴夏看着画像两眼发光,谁会不喜欢漂亮姐姐呢。君冽看了一眼裴夏所指,似乎并没有那么感兴趣,这时辰侍卫来报,说宫门快要下钥了,裴夏得回去了,临走前,君冽还是照常给她准备了桃酥和金创药,便让辰护送她离开。
走在宫内的青石板路上,裴夏这才敢偷偷问:“辰侍卫,听说二皇子病了,如今他好些了吗?”辰侍卫停步,打量着裴夏,眉宇间是隐隐担忧,原来这么费劲心思进宫,是为了打探二皇子的消息,难道这裴姑娘,是喜欢二皇子?
“二皇子已经好多了,姑娘不必担心。”听到辰侍卫这么说,裴夏才松了眉头,“听大皇子说,他们两都快成亲了?”“是。”“什么时候呀?”“待君上君后定夺。”两人就这么你问我答的行进着,很快便走到宫门,辰侍卫将桃酥和金创药递给裴夏,然后欲言又止却还是开了口,“裴姑娘,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如今大皇子二皇子均于不日成婚,而你也许配了路家公子,从此你们便已是天水之隔,希望裴姑娘也…不要再来找大皇子了。”
“不会了。”裴夏并没有被辰侍卫这番话唬住,石板已经找到,她回去是早晚的事了,如今知道他们终有好结果,那自然是好的。裴夏吸了口气,接下来,可有的自己忙的。
君冽在房间坐了良久,估计着这时间裴夏已出了宫门,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叫了个侍女进来,指了指案台上的红衣女子画像,侍女点头,将画像送去了君后宫殿。走到屏风后,摆放着一个小箱子,锁扣刻着一朵小小的雏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里面已然空无一物,原本那件白色罗裙,就是想送给裴夏的及笄礼物,如今也算是送出去了。扣上箱子,君冽将其摆放至柜子深处,从此,也就结束了。
另一边,被禁足的君若茗将房间弄的一地狼藉,自那天与大皇子吵了一架后,大皇子便不准他再出宫门,君若茗总想方设法的逃出,却总会被抓回来,然后便会加大监视力度,君若茗已经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这时大牙走进房间给二皇子送吃食,君若茗赶忙拉住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原来君若茗派大牙出宫去寻裴夏,但裴夏却不在家中,“二皇子,你到底喜欢裴姑娘什么呀,这么大费周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君若茗举起纸扇敲了敲大牙的脑袋,“你懂什么,裴姑娘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人。”她有趣,总感觉与这世界人都不一样,他好奇,忍不住想窥知更深的她。“那人家可不一定这么想。”大牙扭过脸愤愤的说道,原来他去平山村没找到裴夏,便回来了,在宫门看见辰侍卫将裴夏送了出来,那席话,也都偷听到了。君若茗抓着大牙使劲晃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他能感觉到,那晚的裴夏,对他也是有意的!大牙将宫门口所听到的都告诉了君若茗,君若茗怔住了,突然间发了疯一般要冲出门去,被大牙拦了下来,“二皇子!辰侍卫说的也都是实话,裴姑娘她也没有办法呀!”君若茗听不进一点,突然门被打开,君后上前扶住君若茗,焦急的问大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弄成这个样子?”
随后的一个时辰,君若茗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他与裴夏的初遇,与她一起挖渠通沟,还有那晚的情愫,君若茗说,“母后,我真的不想娶一个不爱之人,虽然裴姑娘已许人家,但并未正式过门,求母后恩准,让我娶她。”眼里的真诚,让君后回想起当初与君上相识的情景,那会她还只是马厩的一个驯马女,君上也还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来选马,她为他介绍,两人就这么在那天,一见钟情,后来君上也是求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许久,他们最终才得以携手共度。君后擦擦眼角的泪珠,如今自己的儿子有着和当年君上一样的真诚炙热,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儿求而不得。思考过后,“既然我儿如此钟情裴姑娘,那母后也不好断了你的红线,母后明日去见见裴姑娘,你在宫里不要闹了。”“母后!谢谢母后!”君若茗挽着君后的胳膊,如同孩童一般撒着娇卖着萌。
此刻在家中的裴夏,还在研究着这块石板,机关也没有,到底怎么开启时光通道?难道要在萝卜地里?说着裴夏举起灯笼,朝萝卜地走去,根据那天的情形,将石板放入地里,然后轻轻推动了一下,没有反应。无论裴夏怎么扭动石板,周遭的一切均是原来的样子,“哎呀哎呀!”裴夏烦躁的挠着头发,这好不容易钥匙有了,怎么开却成了大问题,突然想起卫婆婆那番言语,要自己保管好石板,难不成她见过?裴夏望向卫婆婆家的方向,径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