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魑魅魍魉
车库
自救动员会如期进行。
业委会成员在中央架起篝火，并用大铁锅煮了热茶。
参会的人排队领取。
如此冷的天，能喝到一杯热茶暖暖身子，算得上享受了。
来参加的人，大半都是冲着这杯热茶来的。
“组建业委会的时候，还有人不同意。当时我就说了，吴老可是从市政厅退下来的，他肯定能让小区更好。”人群中有人恭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吴德明呵呵一笑。
其中一位业委会成员开口道，“大家喝了茶，身体也该暖和了。
今天的动员会，就是希望能把大家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天灾。
业委会将发挥领头羊的作用，让每一个住户都能平稳度过雪灾！”
“好！”
业主纷纷鼓掌。
吴德明压手示意众人安静。“特殊时期特殊办法。
为了更好利用资源，业委会决定集中资源，平均分配，大家作为一个命运共同体生存！”
这次没人鼓掌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喊口号可以，但要让他们拿真金白银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吴德明早已预料这种情况，并做好了应对措施。他用眼神示意，其他业委会成员当即开始分发材料。
［灵州市应对雪灾特别办法］
［关于修建地下城的通知］
两份材料，全部有市政厅的章。
章自然是假的。
放在平日吴德明不敢这么做。但现在市政厅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也就没了顾忌。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雪灾之前是这样，雪灾之后末日降临依旧适用。
要想压住小区的住户，必须扯虎皮、借东风。这两份凭空捏造的文件，就是吴德明的依仗。
“还有市政厅的章呢。”
“以业委会主体，实现小区内部自救……，看来吴老是得到市政厅的指示。”
“关键是地下城，这不就是避难点嘛！”
“我说怎么停电，原来把人力物力都投到这上面来了。”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有人说，自雪灾之后，市政厅没有任何措施让人心寒。
但其实，市政厅一直在积极应对。
而我们要做的，只有团结互助，等待时机！”吴德明大声道，“谁愿意加入我的团队？”
“我愿意！”
“还有我！”
市政厅还是有威信力的，吴德明正是借助这一点，实现计划。
“我们打算收集车库的汽油，利用发电机集中供暖确保……”
“我的车还有汽油。”
“我的车也有。”
“谎话连篇，你们还真信了！”
人群中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地下城？外面的雪层有几米厚，还有冰雹，铲车和吊车根本无法无法作业，更不要说冻土的硬度！”大背头发型的年轻男子讥笑道。
“市政厅自然有应对手段，你当干员和军队是吃干饭的。”吴德明驳斥道，“王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做传销的，你妖言惑众意欲何为！”
“我听说过他，骗过不少人。”
“骗子骗人骗多了，也不敢信别人，大家别听他胡说。”
“就是，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什么都懂的懂哥了。”
“哼！什么时代还搞大锅饭，我代表12号楼拒绝加入sb自救会。”王鸿被戳破底细也不多留，旋即离开。
～
停车场一角的suv内
“你准备参加自救会吗？”周卿漓问关南。
“当然不，吴德明在撒谎。即便有地下城，能容纳多少人？”关南嗑着瓜子，只当看戏。
“我觉得也是。洛宓用卫星电话和我联系，市政厅干员跑光了。最多三天，全市彻底停电。”
“洛宓怎么样？”
“她别墅下面有避难所，撑几个月没有问题。”周卿漓不悦道，男人都爱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关南的胃口尤其大。
……
王鸿回到12号楼。
门口有一群人在迎接他，男女老少都有，都带着无比虔诚的神色。
“神使。”众人齐声道。
“教主在何处？”
“在801为教徒洗礼。”
“你们留几个人守住地下室入口，其他人回去祷告。”
“是。”
见教徒离开，王鸿长出一口气。但很快又眉头紧皱，何泰这个废物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何泰很早就在楼里宣扬自创的原初教。
只是没人愿意搭理他。
后来雪灾出现，王鸿认为在极端情况下，宗教会很有市场。他与何泰合作，在老年人人中进行传教。
之后雪灾不停，希望一步步破灭，原初教在中年人、青年人中传开。
加上何泰有一种草药，服用后会出现轻微幻觉并身体发热。
在寒冷且缺乏供暖的情况下，简直是神药。
12楼目前有一半以上是原初教的教徒。
剩下的人大部分也偏向原初教，少数反对的全被教徒监控。
本想慢慢渗透华庭小区，却等到了自救会的出现。
王鸿当然不信吴德明的说辞，因为原初教和自救会内核是一样。
一个假借神明，一个冒用市政厅的名义。
都是收刮小区住户的物资，一个是大锅饭，一个是由教主分配。
两方都在小区里发展，迟早要碰撞。
但原初教的问题更大。周德明有地下城吊着小区住户，可何泰的草药是有限的。
没了神药，光靠一个救世神的幌子可骗不住教徒。
要再想其他的办法！
王鸿思考间，已到了八楼。他推801的门，却发现锁死了。“教主，是我。”
过了半分钟，何泰才打开门。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脚步虚浮，瘦脸长须有几分仙风道骨。“小王，你可算来了…”
王鸿被何泰拉进卧室，床上躺着赤身的女人，双眼瞪圆、一动不动，显然没了呼吸。
“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她喂了几片药，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折腾……”
办法有了！
王鸿眼睛一亮，顾不得安慰何泰，低声问道，“有其他人知道她死了吗？”
“当然没，这种事我肯定要先和你商量。”
“她的死，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