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和空气有个约会
要是不是已说明价格，千年鱼真不敢相信它只要一百块钱，便赶紧迎上去试穿。女人顺势把衣服往千年鱼身上披，可他刚把衣服穿上，忽然听到咔嚓一声，然后感觉脖子像是被一个大夹子给夹住了，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要昏死过去。
“你给我趴下吧你。”胖子说。
然后一下子就把千年鱼摔倒在地上，头把镜子都撞破了，最后那个胖子以其巨大的体重把千年鱼压住，将他彻底制服。直到这时千年鱼知道这儿顾客为什么这么少了。原来是一家黑店。
“你把我们的衣服和镜子弄破了，拿5000块钱出来吧。”
“我不怕你们诬陷我。我去找工商局那帮子人，让它们来弄死你们。”
女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警察！我们这儿也有一个。”
压在千年鱼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那个胖子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女警察。不过这警服是上个世纪的那种军绿色警服。过时了不说，而且很不合身，都快被胖子撑破了
“胖子，你不是还没吃午饭吗？了就把他剁了包饺子吧。”
这时千年鱼就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那个胖子拿出一把菜刀朝他剁过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
大家齐朝门外看去，广场上又出现一个警察。这个警察比屋内这个还要搞怪：头上戴着大官帽，佝偻的上身披的军大衣，衣摆都垂到地上了，手里还拄着个拐杖，嘴上还叼着根烟，简直和德国纳粹差不多。
千年鱼心里立马凉了半截。
“有这么玩世不恭吗？”
然而那瘦女人此时却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上前一步把店里的钢化玻璃门给锁上，然后朝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又转身朝胖子做了个杀的手势，却不知道，就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那个“警察”以野狼狂奔的姿势猛冲过来。只听见哐当一声，怪警察碎门而入。它以巨大的惯性先是把受女人拱翻在地，然后又把胖子给盘倒。短暂的混乱过后，真正的决斗在屋里上演。两个“警察”像两只打斗的河马趴在地上，比谁嘴长得大。最后胖子稍逊一筹，脑袋被怪警察咬住后活生生被吞掉，只剩下一套警服吐在地上。
取得胜利以后，这怪警察把衣服一脱，千年鱼这才认出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朋友阿富汗。
“幸亏你来了，你要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让人给吃了。”
千年鱼坐在地上说。
“我刚才喊你怎么不答应呀！”阿富汗问。。
原来刚才在广场上见到的大鱼就是阿富汗，只是当时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肚皮，所以就没认出来。
千年鱼和阿富汗相谈正欢，那女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拍了拍头上的碎玻璃，又捡起地上的警服往架子上，是又要开张营业了。
千年鱼见状怒不可遏，可还没等她动手，这女人马上就蜷缩在地上哭了起来，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千年鱼心瞬间又软了。
千年鱼经过一番盘问，这才知道女孩儿名字叫做秦赛扬，胖子是她老板。由于设计缺陷，这个看似优美的商场其实是个凶地，老闹鬼，所以生意不好。很多商店都改行成了黑店，他们也一样。后来有一次被举报，来处理此事的警察正好是胖老板的男友。那时老板娘还和她一样漂亮。但在她们联袂失手把那个警察弄死以后，事情就彻底的不可收拾了。
有天老板娘莫名开始时变胖，到医院一查，原来怀孕了，正是那警察男友的孩子。老板娘很高兴，觉得这是对男友的补偿——或者是对自己的补偿。却没想到那根本不是什么补偿，而是报复。一个月以后她再去医院复查，见那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只在身上留下一堆肥肉也没降下来。
从此以后老板娘就养成了吃人的毛病。也是从那以后，她们店开始转型，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听完秦赛扬的讲述，千年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们总共害多少人了？”千年鱼问。
“你数嘛！这儿的衣服都是从死者身上扒下来的——不算你在内有五十八个吧。”
女孩儿也知道自己深重罪孽，再次哭了起来，说：“饶了我吧，那些人都是老板娘杀的，和我没关系！”
见女人知道错了，千年鱼就没再追究，而是要了她几件干净衣服。
女人就别提多高兴了，走到门边朝广场一挥手，广场上的那个保洁大妈立马提着水桶和拖把笑逐颜开的走了进来。这是个朴实的大妈，见到千年鱼还有点害羞。千年鱼正纳闷她为什么高兴呢，就见女人给了大妈十块钱，然后大妈把拖把蘸了水，然后就干开了。
“以往每次作完案都是大妈来清理的。她是色盲，所以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千年鱼顿觉恶心，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带着阿富汗马不停蹄的回到学校。等晚上躺在床上时，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宝珠不知何时搞丢了。
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人往往会刻意忘记不喜欢的事情。他就没再多想。
这一天对千年鱼来说可真是难过的日子。
这天上午他早早的就坐在花园里等候蓝贝壳，等她一起去看电影院，可是最后被人家无情抛弃。
早上的气温特别冷，天空中的小雨随时会变成小雪。寒风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抽打着万物，目力所及少有人走动。千年鱼拿着热水杯坐在石凳上，等呀等，等呀等，可杯子里的水都凉了，蓝贝壳还是没有出来。
他不得不给她发短信。
“我已到电影院了，你赶紧来吧。”蓝贝壳说。
千年鱼如释重负，赶紧跑步前往她所说的那个电影院。当他满头大汗的跑到哪儿，却找不到蓝贝壳的身影，赶紧又发信息询问，
“我有事已离开了。电影你自己看吧。”蓝贝壳说。
千年鱼就准备自己看。这是他第一次来影院，也算另有收获。
这电影院虽位于师大旁边一个残破的居民区，外表其貌不扬，内部可谓别有洞天。大厅四壁贴满好莱坞的超级英雄海报，个个风采超然，身怀绝技。黑色的天花板装点的颗颗灯泡，好似夜空般深邃璀璨。
就在他东张西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入视野。
“阿富汗！它怎么在这儿？”
就见这畜牲站在服务台边，看有谁买爆米花了就瞪着眼看着，人家不小心掉在地上一颗，他就赶紧捡起来吃了。
千年鱼可真丢不起这人，赶紧把它叫过来，又花十块钱买了一桶爆米花。
“花这钱干什么？”阿富汗说，“我每天守在这儿，一天下来，光是吃人家掉地上的就吃饱了。”
“你每天的时间就花在这上面呀！”千年鱼问。
他说马上就很惭愧，因为他还不如这头鳄鱼呢。
他又买了张票，想带阿富汗进去一块看。开始检票入场时，他又去接了杯热水，拧上盖子，领着阿富汗进去了。
他们的电影在1号厅，经过曲折的走廊后终于到了那儿。为了省电，里面也没开灯，空荡荡的房间里所有的位子都空着。后来千年鱼才知道，这叫包场。面对这能容纳一百多人的播放厅，阿富汗撒了欢儿的乱转。
电影开始还有时间，千年鱼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帘子透空气。
下面是条不明所以的街巷。因为进来时就迷失了方向，所以也不知这巷子什么名堂。接着白色的荧幕被投影机照亮，电影开始了。
电影是好电影，可千年鱼不知怎的感觉越来越冷，最后直接缩成了一团。而鳄鱼自始至终在瞎逛荡。等电影播了一半时，怪事发生了。画面里总是出现一些无关的面孔，起初他也没在意，后来实在不耐烦，便摘下眼镜，这才看到大荧幕前有个人在冲他摆手。
“哎，别看了，过来吧。”
荧幕前真的站着两男一女。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走下台阶，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那女孩儿正是车厘子，此刻悠闲地吃着爆米花。有个男孩儿他不认识，此刻阿富汗就被他们按在地上，就像是螃蟹一样老实。
“你们想干什么？”千年鱼问。
“想干什么？你还问我？！”车厘子说。
这可能会是场漫长而又惊险的谈话，他便退后两步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这样不管是胆怯还是寒冷，对方都不会看见他在发抖。
“我也很无奈，那是你咎由自取。而且事情也不是因我而起，是你们先拿罐头砸我，我才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