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诡行
“他们是想把那鸟巢放回到树上去?”蓝贝壳说。
“不对!”陈美年说,“她们是想看看那鸟巢是不是从那棵树上来的。”
“那有什么用啊?”蓝贝壳问。
“破案呀!”那女孩儿说,“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陈美年声音忽然变得阴狠起来,吓得她不敢回头看。
“我杀的!”陈美年说。
然后身后就传来一阵笑声。
“你转过身来吧。”陈美年说。
“我不转过去!我转过去,老师又要批评我了。”
蓝贝壳的话刚说完,头上一疼,头发就被对方拔下来了几根,蓝贝壳刚转身和她理论,结果正好被老师看见,就被老师不分青红皂白批评了一顿,她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后悔坐在这后面!
“你别哭嘛!”陈美年说,“你不是喜欢那个马塞洛吗?我帮你把他搞到手。”
“胡说,你才喜欢马塞洛。”蓝贝壳嘴硬。
陈美年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大叔吵的我不得安宁。看我把他的课本套过来。”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蓝贝壳看见一根长长的毛线从陈美年手里延伸出来,刚开始她还以为女孩儿在织毛衣呢,后来发现恰恰相反,她是把身上的毛衣给拆了,也不知从哪儿弄到个钩子,绑在毛线上,等老师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字,她就趁机甩了出去。
“我是蜘蛛精!spidergirl。”
老师的绿色课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时老师还没看见,她就把那课本勾到了手。后来老师终于见课本不见了,却又不得不在慌乱中佯装无事,一边空口无凭的继续讲着,一边暗暗的寻找课本,最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能草草收场。
“好,今天就讲到这儿。剩下的下次再讲吧!”
学生们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这时蓝贝壳见陈美年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又在捣什么鬼,但愿只要她不要捉弄自己。直到快要下课了,那女孩儿才潜水般从桌底钻出,喘一口气,回到椅子上对蓝贝壳笑,吓得她不寒而栗。
总算熬到了下课,学生们闻声起身出教室,这时传来一声惨叫,周班可转过身,见蓝贝壳竟然钻到座位下面去了。不知是谁用好毛线拧成的绳子把她的脚和马塞洛的脚连在一块,马塞洛也没注意到,一下就把蓝贝壳拽到了桌子下面。
周班可毕竟是她闺蜜,看到蓝贝壳摔倒在桌底下,赶紧过来帮忙。
“给你说了不能独自乱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他们废了好久才把毛线解开。蓝贝壳又羞又气,脸红彤彤的。赶紧追出去,这时那陈美年却和人群脱离,独自朝着楼道东头逃跑了。
“很快我们会再次见的。
”陈美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转眼消失在了楼梯口。
“china construction bank。
此乃专为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发放信贷的商业银行——先不管把国家建设的怎么样,其门前的台阶就建设的挺气派。”
早晨临街上的露水还没完全蒸发,浓雾当中的城市一副仍在沉睡的样子。这是北方春季的早晨,街上除了年迈的环卫工人和就是走卒小贩。然而这时节小贩也不多,因为没什么蔬菜,能看见的就是些卖萝卜和豆腐的,以及一群聚集在银行门前空地上宰杀鱼和禽类的小贩。总之都是一群老家伙们。
早上六点的城市一派老态龙钟的景象。
千年鱼老早就到街上找那个小鹿娜银行,想尽快把那张支票兑现,没想到雾霾这么严重。
这时一辆黑色武装押运车在银行门口停下。大雾当中,这车还开着车灯,就好像一只大蛐蛐。然后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从车上下来,他先是不怀好意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冲车里打个手势,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这才提着两个黑色铁箱子下车,却没想到一脚踩在了一滩鸡肠子上。漆黑明亮的皮鞋瞬间被搞脏。
“他妈的,真晦气,就没人管管吗?”
这些商贩们也不说话,中年人也就停止了抱怨,在带枪侍卫的紧密簇拥下快步走向银行。银行的门开了,大堂经理已带着两位保安守在门口,随即把它们拦住。
“慢着!”
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要处处小心,中年男人和带枪赶紧停住。
然后大唐经理又说话:
“今天送来多少呀?”
“一百六十斤。刚从印刷机里出来的,还热乎着呢。”中年人说。
“怎么这么多!上次送来的还没贷出去呢。”。
“为了国家建设,您多辛苦。”
“财神爷”在经理引导下进了银行。带枪侍卫也想进去,却被保安给拦下,只好在门外守着。也就在这时,里忽然传来砰砰两声枪响,然后那个财神爷独自捂着头跑了出来,手里只剩下了一个铁箱子。
“快跑!有诈!”
带枪侍卫闻声大惊失色,赶紧护着财神爷且战且退。千年鱼只听见枪声响,但完全搞不清楚情况,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发生内讧啦!”
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战斗结束。中年人寡不敌众,还是中了弹,喷洒的脑浆吓得笼子里鸡鸣不已。带枪侍卫见大势已去,只得落荒而逃。然后银行经理领着一帮人走了出来。
刚才好像有子弹打在了银行屋檐上,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银行竟然开始塌陷。原来这个银行就是个如充气城堡般的冒牌货。不久,原本的大理石建筑就成了一层塑料皮,那群人把钱卷起,抬到一辆皮卡上就逃跑了。
大雾渐渐散去,旁边的那个真银行才显现出来。
千年鱼莫名其妙,一切都那么虚幻,唯有那些商贩,以及他们正宰杀着的动物是真实的。
“喂!小伙子,你看你踩到什么了!”
一个卖鱼的人朝他笑。千年鱼低头一看,就见自己一只脚踩在了那个中年人的尸体上。人死以后,身体就没了生气,就像是用稻草填充地。这时尸体地目光死死的看着他,从弹孔里流出的脑浆把鞋都弄脏了。
千年鱼心里一惊,手里那张支票掉在血泊里。
“晦气呀!”他骂了一句。
这人可能是中枪以后没立马死去,这才爬到他身边。他捡起支票,笑着朝那些商贩问:
“怎么搞的,你们早就知道这银行是假的吧?”
“这不很明显嘛?我们每天都在这儿做生意。”那男人说。
“那你怎么也不给这家伙说说!”千年鱼指着这尸体说:
“害得他小命都丢了。”
“和他说说——他会给我一毛钱嘛!”那男人说,然后脸色一变“你死定了。”
“我怎么死定了!”千年鱼不解,心想这些中年人就喜欢故弄玄虚,还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