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记名支票
千年鱼把晚上的遭遇编了套瞎话，说他在图书馆读书天黑，然后为给它弄几个气球，饭都没吃就去演出现场。阿富汗说它睡到天黑，醒来就出去找吃的，路过图书馆时听杨树上有鸟叫，就跑上去吃了窝雏鸟。那鸟窝编的不错，它就搞了个戴在头上，又翻墙出去，在一个摆摊大娘那儿偷吃了碗饺子，最后在翻越在栅栏回校园时，这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叼个火苗（应该是香烟），看见它二话不说捡起石头就扔过来。
这把它惹恼了，过去一头把他“撞死”，又拖着尸体想美餐一顿。
“嘿嘿嘿！”
周围莫名传来一阵笑声，把他们吓一大跳。原来那笑声是“尸体”发出来的。千年鱼早就看出这人只是喝醉了，现在处在一种昏睡状态，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呢。
“这人还活着呢？你就敢乱吃”
千年鱼批评了他几句，这时这个醉汉忽然说话了。
“老板，付账？”
醉汉躺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手里做出付账的动作，可还没把钱抽出来就又睡着了，钱包就一直握在手里。
千年鱼和阿富汗一看见这钱包，眼珠立刻光芒四射。
“赶紧看有没有钱。”阿富汗催促。
“这还用你教！”千年鱼说。
千年鱼把钱包拽过来。还真没让他失望，钱包里不仅有一百块钱现金，还有一张名叫“小鹿娜”银行签发的现金支票，其他则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生卡，银行卡，身份证，以及一张某个专治疑难杂症的诊所名片，上面说专治各种不服。除了钱包，千年鱼另外又从他身上翻出一包香烟，和一部大屏安卓手机。
手机屏幕是图案解锁，他试了几次没解开，就扔给阿富汗当玩意儿。
“这种事儿，对于一个来到城市的农民，也算另一种采摘了。”
千年鱼开玩笑道，又对这醉汉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救了你的命，所以就算我拿你的东西，你也不能恨我。”
千年鱼把钱和支票装好，在一种团圆的氛围里围坐回桌子，准备共享这瓶罐头。可就在这时，图书馆那边传来一阵喧嚣。晚会散场了，人群中有一大部分是住在西南边茶炉旁边那栋宿舍的女生，她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涌过来，看样子是要从花园穿插过去。
他们两个赶紧放下罐头躺在地上。
花园里的路不止一条，她们是从北边那条路走的。这么晚了她们依然精神不减，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
千年鱼躺在地上，话说天上也没月亮呀，但他却看到了蓝贝壳。在那么多女孩儿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后面的她。她跟在周班可身后，半低着头，一言不发，随着距离周斑可的速度时快时慢。她以夜色为背景，哀怨的样子和他心里的忧伤一样鲜明。
“她总是这么不高兴？”千年鱼想。
阿富汗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个安卓手机突然唱起了歌来。它对高科技玩意儿一窍不通，吓得它直接像扔手榴弹一样将其扔给千年鱼，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鼻子上。千年鱼疼的嘴巴鼻子一块捂，眼泪都呛出来了，拿起来一看是闹铃响了，赶紧挂断。
“又给老娘来这一套。直接投票不就行了嘛！非得让咱们选出来个观众代言人，然后只有他们有资格决定谁获奖。恶心死我了。”周斑可说。
“是呀！就那几样奖品。好像谁稀罕似的。”另一个女孩儿说。
“就让学生会的那帮东西自娱自乐去吧，拜拜了您嘞！”周斑可又说。
这些惹事生非的姑娘们嘟嘟囔囔离开了。他们这才满头雾水的站起身来，然后继续吃罐头。一大瓶罐头看着多，但瞬间就给报销了。
“这罐头，若再大点就好了。”阿富汗说。
“再大点我鼻子就保不住了！”千年鱼心里抱怨，“你这畜生就知道吃，也不问这罐头怎么来的。”
回想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一种莫名的伤感促使他将那个罐头瓶往石桌上摔，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摔碎。
“好好的一个瓶子，洗洗还能装东西，你摔它干嘛。”阿富汗说，
“这罐头吃的人鼻子疼。”千年鱼说。
他就把气球送给阿富汗，阿富汗看着这又大又圆的玩意儿显得格外惊奇。你还别说，这圆滚滚的样子和这鳄鱼挺般配。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球呀！”阿富汗说。
“可不！专门为你弄的，可值不少钱呢。”千年鱼说。
“它能吃吗？”阿富汗问。
“你尝尝看！”
阿富汗张大嘴巴要将整个气球吞进去，气球砰的一声就炸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富汗对此很不理解，不断地在原地转圈寻找。
“气球了？我的气球了？”
“别找啦！”千年鱼说，“晚会结束了，而时光亦如这气球般爆炸难觅了。”
宿舍规定十点半准时断电落锁的，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他们准备就此别过。
这时千年鱼看着地上地醉汉说：
“就让他在花园里睡一晚上吧，明天太阳一升起他就醒了。”
他们一起出了花园地，这时千年鱼不知发什么神经，忽然把一个气球抢过来，一脚跺炸了，说：
“学生会那帮人吹起来的玩意儿。留着晦气。”
阿富汗见爆炸甚是有趣，也想把最后那个也弄爆炸，可一股妖风吹来，瞬间将气球吹进黑森森的花园深处，就像有一只无形的鬼牵着，十分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