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星罗地网
各种法术中论起声势之浩大威严, 雷法脱颖而出，且无出其右。
雷动惊世，自古以来地上的生灵对雷霆敬畏不已, 古的蒙昧之民会对雷霆顶礼膜拜, 至今日哪怕雷霆之谜已经解，人们对雷霆的敬畏惧怕也未曾削减。
光里在动手前有用任何手段遮掩，结可而知。
夏季天变化快，但也有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就变成只打雷刮风不下雨的, 而且还只盯着那一块儿地方打雷。更夸张的是炸雷响了半天，东京周边的地区听清清楚楚, 稍近一点的连滚滚雷云能看到……
这让官方编借口瞒过去十分困难，『政府』以及咒术界『操』控的媒体喉舌刚专家们似模似样的分析发表出来，就遭到了一片质疑与不满。
毕竟, 一两个人听到看到了的作假可能『性』很高，但大家看到听到的事说是假的也太离谱了。
朗朗白日的, 出现群体幻觉了？
但是日本官方和稀泥摆烂的技术向来一流，解释已经有专家给出来了，就是某某效应引起的剧烈天变化, 你不信是你的事, 我的事已经做完了。
然后接下来媒体曝光一个娱乐圈的大新闻, 民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再接连的放出点消息隅田川落雷的讨论热度完全压下去……只要大部分人不再注意, 那一小部分追根究底或者挖个大新闻的人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内的舆论官方好『操』作，外他们就鞭长莫及了。
有人怀疑是日本在为新的超越者造势, 有人直接反驳说日本不可能再有超越者——一个小小的岛有两位已经顶天了，再来一个让其他比日本土面积人口数量多几倍的家何以堪？
既然不可能是新的超越者出世，那么, 那场雷是谁的手笔？
于是就有人拿出了截下来的监控画面，那是一家隅田川祭典附近的十四小便利店，门口的电子监控恢复后拍下的一个画面。
一个白发的男人准备上车，监控摄像头不高的像素拍到敞的车门内坐着的那个人的样子，但白发男人上车后『露』出的侧脸被拍到了。
欧洲各的超越者有不少在当年的战场上折在了光里手下，虽然年匆匆过去了，光里再在公共场合里『露』面，但是很多人记他还有他搭档的模样！
而且说实在的，五条悟长相变化不大，再加上那头显眼的白发，即便是对东方人长相很迟钝的西方人，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五条悟！！”
“天眼！”
异口同声的惊呼之后，众人心中的疑『惑』被惊惧取而代之。
尽管天剑战后一直沉寂，可其他家人敢忘记他的存在，明里暗里各种探子被安『插』了进去。众人书桌上最新的报也更新到了两位分道扬镳的搭档重归于好，天眼五条悟虽然不经常和他外出，出行陪同的是一个生面孔，但每次他回家必然会带上五条悟，两人关系稳的很。
……这样一来，雷霆是谁的手段就很明确了。
不是天剑，就是天眼！！
这让在战争中被打明白即使是异能者中的王者，王和王之间也有高下之分的众人觉窒息。
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惯『性』使然，这些人那场惊雷当成日本的神明所为。
当年那群在战场上跳大神的巫女神官被其他家当成了笑话看待，日本也引以为耻——在内拽不行他们还以为多厉害，结一推上战场普通士兵一个子弹就打死了。厉害的神术也根本用不出来，一问原因，联系不上内的神。
日本内这候也调查清楚了。
“……神使奥司无状，先是打伤了福地樱痴，又对将军殿下出言不逊，触怒了殿下，被殿下出手惩罚……”
聚集了站在这个家权力巅峰的一小批人的议事堂内，站在台上身着白『色』神官服饰的大宫司语非常恭敬。
他小心的替高天原转达完对不久前的事件义后，就后退了一步，朝坐在前方阶梯状座位第一排的光里恭恭敬敬的躬身一拜。
五条悟也在，他就坐在光里身边，这一排除了他们俩有别人，其他人坐在后方。
“天照大神已经亲自出手惩戒冒犯殿下的神器奥司，将其诛杀，并送上高天原一应珍宝向您致歉。另外黄泉风『穴』一事高天原已增派人手调查原委，缉拿风『穴』要犯，失察者业已被革职查办，天照大神亲令严惩不贷。而且殿下您封印风『穴』有功，高天原不亏待有功之臣，相应的嘉奖也一并——”
光里抬手，九十度鞠躬垂头的大宫司犹如背上长了眼睛一般立刻闭上了嘴。
人间最了解神明的，就是他们这些离神最近的神官了。
他接任大宫司一职间不长，前任年前被拉上战场再回来，神明对此颇为不满，一年一度降下的神谕也很冷淡——口吻就能听出来。
之所以能接任大宫司是因为他对神的信仰不虔诚，在神宫里地位不高，当虔诚的死了之后，他这个资历深的就上位了。再加上清楚内，对神也太多尊敬，只大宫司当成一个普通职业来做。
因此，哪怕当上大宫司后神明给予了他多强的能力，他不敢在这两位上过战场真正的强者面前放肆。
更别说像天守奥司那样人仗神势逞威风了。
“我是人，高天原那一套免了罢。”光里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就拒绝了高天原的所谓“嘉奖”。
大宫司连忙应道：“是。”
五条悟“看”到身后的人们有的有些意动，似乎对神明的珍宝很兴趣的样子。
他便口了：“光里，好歹我们辛苦了一场，这补偿拿也所应当啊。”
五条悟一口，就嘉奖变成了补偿。
光里有点意外的看了五条悟一眼，毕竟五条悟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自精明的一面。
不过也不是很意外，五条悟脑子还是很聪明的，只要这份聪明劲用对地方就能做很不错。
眼下这个五条悟唱白脸他唱红脸的机尚可。
自筑基以后内乾坤中宝藏无数，富惯了的光里思维使然，一间疏忽了他看不上眼的东西在其他人眼里还真是就是难一见的珍宝。
“那便依五条所言。”光里道。
大宫司马上道：“是！”
后排的人闻言纷纷松了口，不由庆幸多亏了少将阁下出言相劝，否则即便他们对神明的珍宝期待不已，也不敢劝将军殿下回心转意。
隅田川的一场雷霆，除了让他们对光里更加恭敬小心，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外，这群外表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内里全脏透了的政客们在年前就不敢将光里视为手中的刀，如今更是将光里奉为心中唯一的神。
古老的众神不能在际上为他们提供一丝底，光里却能赋予他们和其他大平起平坐的资格。
就连坐拥高手云集“钟塔侍”出身近卫的英女王也因光里的存在多看他们一眼。
因为英最强的超越者，曾经差点被光里削成人棍，后来痊愈之后就对寒冷有了ptsd，夏天不敢用空调。
光里勉强算是接受了高天原的道歉，大宫司以及其他人以为这场会议可以结束了，谁到五条悟看到不再鞠躬站直了的大宫司后，眉一挑，语不善：“这样就完了？”
“天过去了，高天原还查出打风『穴』的罪魁祸首？那些被风『穴』放出的妖害死的人，高天原就个处方案？受害者何其无辜，高天原难道无动于衷？怎么连一句如何弥补有？”
“我们可是尽力救人了，做好了我们该做的事，但此次事件归根究底是高天原失职，不给个说法……很难让人继续相信神明啊。”
说到最后，五条悟状似无奈的叹了口。
后排众人面面相觑，但见光里全程有制止五条悟的话，顿恍然大悟。
将军殿下身份尊贵，有些话确实不好口，五条少将年轻盛，又是道真公的后裔，由他口再合适不过。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五条悟的话，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在小狐狸的带领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受害者与受害者家属境遇说可怜凄惨，作为心怀慈悲的神明，你不垂怜简直太过冷血无！
大宫司听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发抖，他很清楚这些话他要是传回去，肯会惹来神明的怒火，但又不能不转达。
那位天照大神不惹，为了赔罪宠爱的神器说杀就杀，还拿了一堆珍宝赔罪的将军殿下还在那儿坐着呢！
大宫司在心里叹了口。
唉……谁让现在已经不是神明的代了。
人治之世，高高在上的众神只能退居高天原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不然若是让世人看到了神明的真身，曾经因打门而彻底变成摆设的天皇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神明的存继离不人的信仰，有人信仰的神明只有消散一个下场。
——
两天后，京上京区北野天满宫。
身着黑『色』狩衣头戴立乌帽，一副平安代公卿打扮的灰发老人正在用手里的笏板隔着无限敲打着五条悟的头。
“不孝子孙！过了五天才知道来向本神道谢，若非我让夜斗向你讨回我的『毛』笔，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五条悟仗着自有无限，菅原道真怎么敲笏板打不到他，就站在台阶下不动，任由站在台阶上方便够到他头部的菅原道真出。
“我这不是来了吗老爷子，而且你还要打到什么候，礼你收了……”
菅原道真神一正：“那茶叶分明是你主动孝敬我的，不算谢礼！”
“再送我几两我就饶过你！”
“老爷子你过分了啊，狮子大口啊这是。”
菅原道真眉『毛』一竖：“老祖宗喝你点茶叶怎么了！这么小不像个男人！”
五条悟扬眉：“呵呵，您老以为那茶叶来多容易啊，辛辛苦苦忙活了一通就来那么一点，我跟光里不够分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根本不喝茶，全是给人家存着的！”菅原道真眼神犀利。
“您老既然知道就别惦记了，很有天神风度哎。”五条悟毫不讲究的翻了个白眼。
“说起这个我就来！”菅原道真又是重重的敲了一下笏板，绷起了脸，“前天的神议上我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孙成了众矢之的！一堆神指着我骂，死我了！”
五条悟一听，立马始撸袖子：“竟敢骂您老？！您给我个名单，我这就带人去砸了他们的神社！”
菅原道真绷住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子鬼灵精的！”
“我还用你帮我报仇？老子直接怼了回去，谁有不满下次我你和你那小朋友一起带上来，有怨大家当面谈！然后他们一个个上赶着找我道歉，我还了一堆宝贝呢。”
五条悟不禁咋舌：“怪不大家总是说人老成精呢——”
“砰！”
笏板穿过无限打了个结结实实。
五条悟跟事人一样摇了摇头：“刚才您老说脏话了哦，我听很清楚是‘老——’”
“砰！”
菅原道真：“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