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宗
次日一早魏粼就准备去云楼应聘，她再次拜访了裴雪的小院，问他道：“你觉得我被云楼录取的几率高吗？”
裴雪昧着良心道：“挺高的吧。”
“那我现在就去。”魏粼信心十足地道。
裴雪不得不阻止她道：“不妨学几个菜再去？到了那里可以展示一下你的厨艺，成功录取的几率不就更高了。”
魏粼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马便跑去找府里的厨子取经。
才过了不到半天，裴孤玉就见她灰头土脸地路过了自己院子门口。
裴孤玉出来跟她打招呼：“魏小姐，你学得可还好？”
他一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话说得多余，看她的样子，必然不可能学得有多好。
“挺好的。”出乎意料的回答。
“你要尝尝吗？我带在身上了。”魏粼邀请他。
“带在身上，哪里有……”裴雪愣了愣。
魏粼的手拂过储物戒指，拿出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我独创的追魂夺命汤。”她说。
这名字是认真的吗？
裴雪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吃过了，魏小姐还是找其他人品尝吧。”
说着他就忙不迭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粼看着他惊慌的背影，低头闷闷地笑了一声。
第二天清晨魏粼就乘马车去了云楼。
裴雪看她的作风，感觉自己昨天真是对她大有误解，他还以为她是认真要去探查信息，现在看来只是一时兴起。
她这么去应聘人家会要她就有鬼了。
魏粼当然没有坐着马车去应聘，她在离云楼一条街的地方就下了车，甚至还特地穿了身麻布衣服来扮演平民百姓。
只是以她的气质，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衬得它价值千金，这点伪装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云楼的管事是个阴沉的漂亮女子，魏粼看着她，总觉得她的气质跟年龄不太相符。
她外表顶多二十岁左右，却连一点年轻人的朝气也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境遇，魏粼没有因为这个就怀疑萧谷棠。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她主动提出要露一手给萧谷棠尝尝，却被她拒绝了。
萧谷棠的拒绝简直写在了脸上，“不必了，用不着你来做菜，你给大厨打下手就行。”
魏粼无可无不可，只要能被录取就行，她点头答应。
上岗的第一个时辰，魏粼在厨房里无所事事。
好心的大厨见她实在无聊，给她派发了一个将胡萝卜切片的任务。
魏粼手起刀落，大厨话还没说完，她就把胡萝卜片得薄如蝉翼，整整齐齐地摞在案板上。
大厨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可以了，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支配，只要别出云楼就行。”
魏粼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
她这么试探大厨，他也只是惊讶一下，并不向管事汇报她这个可疑人物。
她现在觉得有人给她开了后门，甚至厨房里根本不需要厨娘，这个职位仅仅是为了让她混进云楼而设的。
不管是谁这么安排，魏粼都感觉对方很不对劲，真有事想告诉她直接跟她说就是了，除非这里的人不能向外泄露有关云楼的信息。
口头上的要求不能制止那些真正想告密的人，恐怕只会是什么能够控制言行的契约了。
魏粼不愧为仙尊首徒，一下就留意到了重点。
契约一般都是建立在法阵之上，法阵破了契约自然能够解除。
破阵对于凡人来说难如登天，对于魏粼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现在她只需要确认一下阵法的类型，就可以准备材料来破阵。
萧谷棠看着她在云楼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门都不敲一下就随意进入姑娘们的房间里，额头上的某根筋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她走到魏粼身后：“喂，别到处乱跑。”
魏粼停下来看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萧谷棠深吸一口气，“跟我过来。”
这个魏粼看着一点也不靠谱，要不是还要用到她的师尊，萧谷棠真是一秒也不想浪费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萧谷棠带她到了云楼的地下，这里是一片很空荡的平地，大得让人待在里面都有窒息之感。
几盏小小的长明灯在空地上燃着，微弱的火苗不停摇晃，看得让人担心它下一秒就会灭掉。
“把这里打扫干净，不打扫完不许下工。”萧谷棠凶巴巴地说。
“哦。”连卫生工具都没有还让她打扫卫生，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下魏粼确定她们身上一定是有契约了。
萧谷棠吩咐完就离开了地下，只留魏粼一个人在这里。
魏粼低头看着光滑的地面，蹲下身用手在上面磨蹭了一下。
她看不出这里有法阵，但在地下开辟这么大的空地除了安放法阵也没别的用处了。
她盘膝坐下，仔细地感受着身边的变化。
一缕缕黑色的细丝正缓缓从地面渗出，它们围绕在她身边，似乎想要找机会钻进她的身体里，只可惜魏粼周身有灵气护体，细丝无法接近她分毫，只能在她身边不停地转着圈。
魏粼伸手抓住一缕细丝，它在她手中像被抛入了油锅的蚯蚓，不停地扭动着。
这是……魔气？
不，不太像，魔气不需要用灵气感知就可以看见，这倒更像怨气。
难道这个法阵会向身在其中的人输送怨气？
怨气可以用来控制人的行为吗？这触及到了魏粼的知识盲区，这下她不得不向师尊求助了。
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传影石，输送灵气。
不到一息对面就接通了，白予微的身影出现在巴掌大的传影石上。
“阿粼，你这是在哪里？”白予微见传影石上魏粼的背后漆黑一片，关心地问道。
“地下。”魏粼回答道，“师尊，我有事想请问你。”
“说吧。”
“怨气可以控制人的行为吗？”魏粼边说边拿出小本本准备记笔记。
“你指的是哪种？怨气入体的人初期会不由自主地跟随怨气的意志行事，变得攻击性极高，到后来完全被怨气操控，杀掉面前的所有人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的状态。”白予微答道。
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满意。
“师尊，你可知道除了怨气，还有什么是灵气才能感应到的，能够通过法阵控制契约者言行的东西？”她向白予微详细地描述道。
“那就只有恶念了。”白予微语气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