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9个人
我探手去取那红签，刘菁用手推挡。
我执意取了下来，脑门子突然一阵热：“是姻缘庙的红签，你怎么也求了一根。”
刘菁白了我一眼：“废话，一定是刚才的意外炸出来的。”
“等一下！”杰子惊恐地看着地面。
刚才的烟雾喷射应该会激发很多红签散落下来，可此刻四下都很干净，除了刘菁手中的红签，压根看不到其他的。
我认真去看，在签的中部愕然出现符纸符号，九阶魔符正是附着在红签上：“九阶魔符要杀第九个人！”
“不会是刘队长吧。”熊哥显然不信，“我就不信你们这些道士能够进警察局杀人。”
“不是杀人，是诅咒！”我低低说了一声。
“妈的凶手到底要干什么。”熊哥从我手里抢过红签，“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警察局。”刘菁保持着冷静，“再次收集那八个死者的共同信息，我们得重新找到线索。”
“好！”杰子和熊哥异口同声，不过脸上有些焦虑。
我跟在刘菁身后，一个女人到如今还保持着冷静却不一般：“第九个人会是你。”
“那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真凶。”刘菁的话还留着。
回到警察局，爱娃还在吃她的家乡甜品，口中还有红色的液体。
“验尸报告再看看。”刘菁冷冷地说了一句，扑到了桌面上的资料里。
其他人没说话，急着去找一口茶喝。
爱娃稀疏平常拿出验尸报告：“再三比对过，有一名死者在遇害前还有点诡异。”
“谁？”众人看到了希望。
爱娃认真道：“第六个受害者，你们的老熟人！”
“小琴！”刘菁很警觉，“小琴去过什么地方？”
爱娃取出一小包泥土：“这种叫三合土，是三江冲积的黑土地上独有的一种混合土壤。”
我接过来研究：“这土和平常的土有什么关系？”
“平原冲积土，三合坝坟场。”熊哥得出结论，“小琴没事去坟场干什么，刘队你有任务安排给她？”
三合坝古坟场到处是填满了因为战乱和剿匪死掉的孤魂野鬼，处于西南山城西北江边的鬼蜮，平时除了运送尸骨的人员一般都不敢去。
刘菁叹了一声：“什么任务，我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任务？”
如果没有安排任何任务，他去那里干什么？
我沉思道：“不去看一下怎么知道？”
熊哥瞪了我一眼：“有没有搞错，大半夜过去看。”
刘菁十分肯定带头走了出去。
半夜的三江诡域，有光线，忽明忽暗，有潮水潮起潮落，同样有一些声音，鬼哭狼嚎。
不时有一队拉着板车的人群经过，板车上统一带着白布，下面一定是人，不是尸体。
“怎么查？”刘菁看着我。
熊哥也看着我，他眼神里好像要逼出一个问题来。
潮水把所有的生音淹没，我看了看周围，大大小小的坟包和土堆密集分布。
偶尔还有老人的铁锹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个天然的坟场，凄凉而孤独。
“问那些骨头？”我微微一笑。
“问谁？”然后我周围一看，有一处坟头正好露出稀松的土壤。
“挖！”刘菁吩咐两人。
熊哥无可奈何，拿着铁锹就开始挖了个坟头。
只用了一会儿工夫便露出一具偏黄的人骨，再往深处挖，便现了整个手骨。
刘菁看向我，同时给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双手合十慢慢走过去，蹲下来用手第六指去触摸了骨头。
突然之间，一种强烈的刺激充斥着我的大脑，整个世界昏天黑地。直到我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这片坟场。
这是从上往下的角度可以看到整个坟场的宽大以及无数的小山包，谁能想到西南山城的边域，还有这么一个凄凉之地。
“啪啪啪。”我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强烈的枪声，然后是10多个人的倒下，这手骨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
我试着与他建立联系，将小琴的照片也移到自己的眼角：“你是否认识这个人？”
那手骨微微颤抖，是在回应我。
我再使用脑海去感知，看到一个背影正对着这个小坟头：“就是她！”
“是谁？”众人很惊讶地簇拥到我身边。
我抬起手指点到中心位置。
那里现在一片空道，但是我知道那是小琴最后出现的地方。
刘菁几个人立刻到那边位置查看。那里除了被坟头包围之外，空无一物。
“还有什么？”刘菁问。
还有什么？我想和这只手骨再一次接触，却被一道电流打断了。
“小琴好像在和谁说话？”我只是从侧面慢慢接近他，看见他嘴唇稍稍在滑动。
和谁？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我。
我指着小琴周围的小坟头，让雄哥再去玩：“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和骨头。”
雄哥没有办法，只能举起铁锹再去挖掘，这每一挖都会有奇怪的声音。
沙土堆积得越来越厚，露出的骨头越来越多，但大多不完整。
刘菁打着哈欠，让我过去。
面对骨头，捞骨人应该虔诚，即使是用拥有魔法的手去触摸，也要敬畏。
周围的骨头越来越多，我一去触摸每一个骨头，感觉脑袋一阵精光，一时间接受的思维太多了。
有些人跳楼自杀的情况，有的人死于战争，而更多的人只是贫穷与饥饿。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点，那就是小琴。
小琴的确在和一个人说话，而且那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
“小芳！”我惊叫一声，难以置信。
“什么小芳？”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叫什么，只是按住了我。
我努力去靠近小琴，绕过她的身体，去看一下那个小芳。
还是那双大眼睛，还是那个浓眉大眼的脸庞，只是多了一点沧桑。
“小芳！”我呼唤了一声，即便我知道，这只是骨头的记忆。
小琴听得很认真，小芳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她们两个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刘菁追问。
“一个我和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女孩！”我努力向他们解释，但是这不符合逻辑。
小芳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