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碎裂酒杯
我不是不想交流，当我和六指和大当家骨头接触的时候，心中脑中只浮现出一杯白酒。
管家公推开二当家：“你们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把凶手就地正法。”
二当家哼了一声，和其他几位转身离开。
我再去看管家公，他十分专注地盯着我：“我可以走了吗？”
“你一定知道真相！”管家公善于读人心，“告诉我你看到的，这个寨子里你只能信任我。”
我抬头去看管家公，他的眼神充满了深邃：“你要我说什么？”
其余人等已被管家公的威严吓走了，他质问我：“大当家到底怎么死的？”
“你相信我说的话？”我扬起第六指，“你知道我这样的捞骨者？”
管家公窃笑一声：“我不管你是捞金还是捞骨，明早我把那小妮子处死，一切就平静了。”
我虽涉世未深，但看管家公的表情心中突然冷淡下来，他显然是相信我的，但他同时要我闭嘴。
管家公握住我的第六指道：“不论什么怪力乱神都无所谓，等我做了大当家，你就是大寨的风水师爷。”
我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的险恶，不过沉默显然对我没有任何坏处。
大当家遇害，有人开始张罗着白事，但是群龙无首在山贼山寨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一些小头目开始私底下联络，准备要挺某某当家成为大当家。
另外一些受够了山贼生活的家伙开始偷偷藏起来一些金银珠宝，准备大难临头的时候逃掉。
我想的是如何跟着管家公混，当然首先是要保命。
天微微亮，聚义大堂传出来咔咔的声音，这是一种斩马的大刀和地面摩擦声音。
我和周围的喽啰们都被这种声音惊喜，顺着声音往大堂去。
那长刀是管家公从家法堂里边拖出来的，刀身漆黑刀面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不知道上一个被斩马刀砍头的倒霉鬼有没有投胎成功。
二当家三当家也已经就位，小头目们各怀心思看着场上的动向。
管家公双手将那长刀横过来道：“家法斩马刀，专斩不忠不义危害大寨之人！”
我看不明白，这等场合极力宣扬一把刀不知为何。
二当家早就等不及了：“来人去把那县长的女子给我带出来，我定让她一刀落人头。”
“呵呵二哥，何不便宜便宜兄弟们！”三当家过于轻浮，身后的头目们也露出微笑，“让大家都尝尝镇长女儿的味道如何？”
管家公收好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两人：“都别说浑话。”
“啊……有鬼！”柴房方向有人恐慌地叫出声来。
紧接着是几个急躁不安的喽啰，连滚带爬冲到了聚义大堂上来：“管家公……二当家……三当家……”
二当家一脚踢开小喽啰道：“什么狗屁事情这么慌！”
为首的喽啰极度哽咽，说话断断续续：“柴房有……有僵尸……”
我望向柴房，昨天那个镇长女儿秦丹就被关押在柴房。
管家公怒目而视：“混账，是鬼是僵尸也要给我拖出来审！”
小喽啰不傻，你拥挤我我推搡你再次撞进了柴房，然后几个人闭着眼睛歪歪扭扭报出来一句穿着红色旗袍白悠悠的人类肢体。
我见识过好几个死人，但是如此惨白干枯的皮肤确是第一次。
“这是什么？”小头目和下面的喽啰们都吵闹起来。
三当家原本还想着怎么和秦丹翻云覆雨，这一看旗袍下的老皮子包着骷髅，差点没吐出来：“别他娘的被偷梁换柱了。”
“都别慌！”管家公将斩马刀顺在一边声如洪钟，“谁还他娘的没见过尸体！”
场面一度被镇住。
山贼们不是没见过尸体，而是没见过裹着红色旗袍的干尸。
管家公面色沉稳，心中估计是有数的：“昨天晚上看守的人是谁？”
“我们……我们两个……”两个喽啰冲出来，跪在管家公面前，还稍微远离了一下秦丹的尸体。
二当家稍微平复心情：“晚上可有什么古怪？”
喽啰面色青白，努力回忆：“是……是有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三当家又要过来踢人。
管家公拦住他道：“让他们好好说完。”
喽啰小声道：“当时喝了点酒……好像听过有杯子摔碎的声音！”
“喝酒！”三当家抄起鞭子就开打，“当班喝酒！让你们两看个女人都看不住！”
“三当家饶命，饶命……”两人挨不住起身就跑。
三当家率了几个小头目追上：“看我不打死你两个！”
“哎……”管家公摇了摇头，居然将眼神移向了我，“三儿，你上来看看。”
二当家和众小头目的目光也落在我身边。
我跳上台，享受着各自的目光：“管家公，你真的相信我！”
管家公指着地上躺着的枯骨：“让这些没用东西见识见识捞骨人的神功。”
“捞骨人……”台下小楼罗开始议论。
我蹲下来用第六指去触摸白骨，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你看到什么了？”管家公懂得一些奇幻异术。
“看他的表情……”
“这不是装神弄鬼的吗？”小喽啰们表示不可相信。
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白玉酒杯，那杯子在半空中飘荡然后哗的一下摔碎在地：“哈！”
管家公靠近：“如何？”
“一杯酒！”我定了定神，这和当初接触大当家遗骨时候看到的东西一样，“酒有问题！”
“什么？”管家公很诧异的问我，“你说了一个什么字？”
我更诧异，加大音调说：“酒杯和酒，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
“什么杯！”管家公、二当家都凑过来，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酒？”我试探着说。
“什么！”他们也疑惑着问。
“嘻嘻嘻……他们听不见的！”我耳边突然响起清脆的女人笑声。
“怎么回事？”
那杯原本已经碎落在地上酒突然又从地面弹了起来，慢慢组装完成，随后一张类似狐狸尖嘴模样的女人脸跃然纸上。
二当家有些暴怒：“什么怎么回事，你的声音让狗吃了！”
管家公被我震了一下，打住动作：“你有什么要说的，没说出来！”
小喽啰们跟着管家公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有妖！”我无法形成那张女人脸，从模样上看和秦丹有几分相似，但仔细去看确是狐狸，“寨子里进了妖！”
管家公觉得事情不简单，当下命令：“请道士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