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割
头皮的厚度是05—2毫米，萧尘发誓，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残忍的事情。
可比起他们对无辜人的卑劣行为，这份残忍也就抵消个七七八八。
好在头皮有一定的弹性，加上他刀工不错，没怎么费力就剥完了。
空气太潮湿，放水里清洗，头发干不了，只能用毛巾和浴巾将血迹擦除。
约莫两个小时，终于完成全部工序。
将真皮头套戴上后，又换上了王浩的衣服，萧尘趁着天色更加阴晦，来到赵立的门口。
“咚咚咚。”
敲三声后，萧尘刻意低下头。
赵立趴在猫眼上看，没看见正脸，却看见了脑袋瓜，一眼认出是王浩。
心想：这时候来找我，肯定想琢磨琢磨晚上的好事！嘿嘿，小兔崽子，够色的。
门刚打开不到10厘米，赵立的目光瞥见那双军绿色行军鞋时，面色一惊。
下一秒，立即关上门，却被一根擀面杖卡住门缝。
透过门缝，他看见了一张戴着黑色口罩的脸，眼神像一头狼，锐利且凶猛。
一个拽门，一个拉门，两个成年男性紧张的对峙着。
虽然赵立个子非常高，可他的力气比不上萧尘。
仅几秒钟，门就被萧尘拽开。
他眼神犀利，手握一把闪闪发亮的军刀，而赵立则趁着萧尘进门、关门的功夫后退到沙发旁，拿起了沾满冤血的电锯。
此刻，如果赵立大喊一声，吸引张树森等人前来，或许能在电锯的加持下留个小命。
只可惜，手持电锯的他太轻敌，狠笑着嘲讽萧尘道：
“《电锯惊魂》电影，你看过没？”
“就你那把破刀，敢伸出手，老子就让你断掉胳膊。”
“嘿嘿，我这老伙计相当锋利，那天晚上几下就把那女的锯的四分五裂。”
“张树森怕你，我可不怕。我就讨厌你们这帮当兵的、当臭警察的，这场灾来的好啊，见一个杀一个。”
“哈哈哈哈。”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果真是没错的，就在赵立撂狠话时，萧尘已经在大脑里推演了数次交锋过程，判断出需要避免的房间死角。
下一秒，赵立发出瘆人的疯笑，电锯发出滋呜滋呜的嗡鸣声，径直朝萧尘发起攻击。
萧尘敏捷的侧身躲过，同时，用尖刀在赵立的胳膊上划破一道伤口。
赵立吃痛，更加疯狂的挥舞着电锯再次攻击。
由于室内空间狭窄，赵立凭借手里的电锯，屡次将萧尘逼到绝境，却被他以敏捷的身手躲过。
萧尘刀法精湛，赵立未伤其分毫，反倒自己被划破好几处。
“你妈的，老子要锯碎了你！”
萧尘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扔到地上，尖刀入鞘双手紧抓两侧，从正前方抵挡住电锯来袭。
两人的武器在空中碰撞出火花，眼神都充满了敌意，要将对方撕成碎片。
几秒钟后，赵立惊讶的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电锯竟然锯不断萧尘的刀鞘！
趁他惊诧之机，萧尘一个大脚猛踹他的裤裆，痛的他登即弯腰，电锯头触碰地板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地板砖瞬间被钻裂，瓷砖碎片飞到一米多高，差点扎进赵立的眼睛里。
他顾不上疼痛，踉踉跄跄的向后倒退，却一脚踩到啤酒罐上，脚底打滑，重重跌到地上。
电锯脱离掌控，飞速转动的锯齿顺着他的肚子自动切割。
霎时间，赵立腹部断裂、血肉横飞，在地上挣扎扭曲几下后，很快就没气了。
动静闹的有点大，虽然不确定张树森等人能不能听见，可他不敢耽搁。
关闭电锯，将这个大杀器从窗户扔出去，还有屋内原本用来修车的全部器具，也通通扔了出去。
找到一个纸盒箱，将物资统统放进去，用胶带缠好，方便手提。
之后，从桌子上拿起房门钥匙，确认外面没人后，悄悄锁好门。
连同王浩屋里的物资，他都分给了睡在走廊的二十多人。
众人惊喜的收下物资，对他表示感谢。
萧尘摘下口罩，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听自己说两句。
“现在，楼里有人肆意抢劫杀害其他人，为的就是要夺取物资。”
“咱们要团结起来，千万不要走极端。”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年轻男孩说道：
“那人长什么样？咱们去搂了他！”
萧尘：“是一个团伙，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年轻男孩点点头：
“你放心，要是他们敢到我们的地盘来，我们肯定不放过他们！”
萧尘一怔，他没想到，这里已经自发形成了一股势力范围。
如果这股势力安分，日子还可以太平，可如果这伙人不安分，岂不是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啊！
萧尘拍拍男孩的肩膀，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吕蒙，叫我小蒙就行。”
萧尘也笑了：“好，快吃吧，再有物资，我再拿给你们。”
吕蒙和其他人再次表达谢意，萧尘转身离去了。
一连杀了两个人，下一刻，他将目光锁定到双胞胎身上。
因为今晚张树森他们想要抢劫的女人住在17层，而双胞胎也住在17层，把他俩引诱出来，还是有一定可能的。
萧尘进入1704，用对讲机连通了林默。
此时的林默正脚丫子放到沙发侧靠垫上，边看电影，边吃菠萝。
按下电影暂停键后，她将对讲机接通。
“怎么了？”
“想请你帮个忙。”
“我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不用出场，啊啊啊几声就行，惨厉点的那种。”
“啊？”
“这款对讲机有扩音功能，你以正常语音说话，我这边点击扩音，声音就会变大。”
“你想以此将坏人引出来？”
“对，因为双胞胎在17层，张树森住在他们楼下，我不能在双胞胎屋里动手，只能把他们引出来。”
“好。”
“等一下，我数三个数，记住，要惨厉！”
“没问题。”
林默想起她被当成牲口一样屠宰的那段刻骨回忆，眼里渐渐涌上恨意。
随着萧尘倒计时，她闭上眼睛，试图在有所控制的前提下，重现自己当时的惨叫。
“啊”
经过扩音器的放大，极度痛苦、绝望、恐惧的呼喊充斥着17层，也充斥着萧尘的耳膜。
这声音太过真实，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好，他甚至会误以为林默在遭受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
他很快回过神来，躲进了门口的衣柜里。
住在1711的双胞胎听见响动，立马透过猫眼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走，出去瞧瞧！”
“别了，万一有陷阱呢？”
“能有什么陷阱，咱们现在可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我猜八成是赵立那小子提前动手了，妈的，真够鬼的。”
“遭了，物资！”
两兄弟相互对视一眼，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拐过走廊一看，竟还真是1704！
生性胆大、冲动的大龙边走边骂道：
“说好晚上一起行动，赵立你真他妈鸡贼！”
小龙跟在后面：
“哥，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别内斗。”
大龙气冲冲的进了屋，竟发现屋内连个鬼影也没有。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这时，小龙也进来了，他走进厨房翻了翻，焦急的喊道：
“哥，物资没有了！”
大龙气的攥紧拳头，却没发觉身后的衣柜门缓缓打开，一把冰冷的尖刀瞬间割破他的喉咙。
剧痛袭来的同时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由于伤口极深，十几秒中便昏厥过去。
此时，小龙还在厨房翻找，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物资。
萧尘将大龙的身子侧放在地上，以免血液弄脏橱柜里的衣服。
他深呼吸几口气，脚步很轻的走进厨房
约莫半分钟后，小龙的尸体被他拖了出来。
三个房间、四具尸体，一时间他清理不过来，只能等到这事了结。
他关上门，坐床上歇了歇，喝些水，吃了面包和火腿肠，又上了个厕所。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这项任务还差最后两人完结。
他来到1611附近，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这才放下心来：方才的动静，张树森和王小雪没有听见。
现在，只剩下等待。
约莫12点钟，冷战中的室内突然传来张树森不满的声音：
“他们怎么还没来？说好的12点集合！”
他不禁纳闷，该不会那几个人自己去了，撇下他们两个吧？
为了利益结合，自然也能为了利益分裂。
王小雪建议张树森去17楼看看，自己留在这里等待，如果他们来了，就带他们一起去17楼。
张树森点点头：
“我先去，要是没人，我就回来。”
说着，拿起一把锯齿状的细长切肉刀，打开门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异常后走了出去。
待他拿着手电筒上楼时，被萧尘从身后一招放倒。
与此同时，屋内的王小雪听见敲门声，她嘀咕着：
“该不会他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集合了吧。”
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长款连帽卫衣的清瘦女生，提着一个手电筒。
王小雪见过楼里许多人，对林默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她下意识的皱眉、捂住鼻子，准备开门问她要干嘛。
就那么一个怯怯喏喏的女生，王小雪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可就在她开门，将头探过去的瞬间，一串电流迅速穿过她的身体，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林默进门后，将门关好，拿出尖刀，死死抵在她的脖颈上。
另一边，张树森大吼几声“救命”，以便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萧尘面目嘲讽的说道：
“他们都死了，没人会来救你，我这就送你上路。”
张树森瞪着惊恐的眸子，猛的从背后抽出刀，胡乱的对着空气一阵飞舞。
萧尘几下就将他制服，用他的刀割破喉咙，又刺入胸口。
喉咙割的很浅，只是阻断了他的发声，胸口的那一刀才是真正的致命。
张树森在绝望和不甘心中，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另一边，当王小雪听见张树森的求救声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在他们之上，还有更高端食物链的存在。
林默没有立即杀了她，而是轻声说道：
“怪就怪你有眼无珠，惹谁不好非要惹我。”
“那天你敲门，我特意在脸上抹了黑泥面膜，头发上抹了护发油，还吃了一块臭豆腐。”
“其实，我很不愿意亲自露面，因为我已经拥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可我实在太讨厌你了，我讨厌你取快递不排队，我讨厌你像个小太妹一样蛮横无理，我讨厌你装乎乎的瞧不上别人，所以，我想亲手了结你。”
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王小雪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求你放了我”
林默鄙夷的对她“噓”了一下：
“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原谅二字。”
尖刀自她脑门开始，一路向下，割裂了鼻梁、嘴唇、咽喉、胸口最后，深深刺入腹部。
林默掰开她的嘴，刀尖一插，舌头被割了下来。
随即，用她的衣服把刀擦干净，戴好口罩和墨镜，轻轻推开门。
萧尘自她对面走来，她站在原地微微一笑：“他死了吗？”
萧尘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林默，头皮有些发麻：“死了。”
林默摇摇头：“可惜，死的太容易了。”
她转头看了眼爬起来的王小雪：
“像她这样，才有意思啊。”
萧尘皱眉：“你够狠。”
林默缓缓朝他走近，凑在他耳边说道：
“记住，这只是个开始。”
一股甜美的气息自林默唇齿间流出，温热的拂过萧尘的耳廓。
萧尘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却见她将门口一个黑塑料袋递给他：
“这是奖励你的，礼物。”
在萧尘懵圈又疑惑的眼神中，林默邪笑着走向楼梯口。
王小雪挣扎着站起来，又跪在地上，眼泪与血水融在一起，捂着肚子恸哭。
萧尘走近，她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向他，尖刀刺入，她终于解脱般的倒下了。
打开林默给他的黑色塑料袋：
巧克力、肥宅快乐水、薯片、锅巴翻到下面，萧尘眼前一亮，竟是自热小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