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始囤
从银行出来后，她坐上公交车，约莫半小时后下车。
“美女，需要什么药？”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店员，笑盈盈的走上前。
林默从兜里掏出一张药品清单：
“阿莫西林、头孢克肟、甲硝锉、左氟氧沙星、罗红霉素、四环素，各三十盒。”
年轻男柜员顿觉小脑萎缩一下，可他立马反应过来：接大单子了！
“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莲花清瘟胶囊、维c银翘片、板蓝根、藿香正气水、小柴胡颗粒，各二十盒。”
“当归补血口服液、十全大补丸、八珍丸、乌鸡白凤丸，各十盒。”
“最便宜的复合维生素药物，十盒。”
“纱布绷带三十包、创可贴十盒、n95口罩二十盒、医用手套五盒、消毒液三十瓶、95度酒精三十瓶、棉球三十包、注射器和针头五十个。”
男店员脸上兴冲冲的，心想：
她八成是哪家公司的采购员吧！
普通人家买这么多药品干嘛呀？
有钱没地方花？
可得把这位上帝给服务周到了，往后再有这样的大单子，再来我店里买啊！
“美女，本店新进转移因子口服液。”
“能增强机体免疫力，促进细胞修复和再生。”
“价格贵些，可疗效好啊”
男店员卖力的介绍起摆在柜台最显眼位置的保健品。
林默拒绝的很干脆：“不买。”
电子医保卡刷爆后，又花出去4000多块大洋，银行卡余额：155141元。
看着满地白花花的塑料袋，男店员热情的提议道：
“这么多药，你一个人肯定拎不过来。”
“要是离得不远，我可以关会儿店，免费送货上门，行不？”
林默冷漠的点点头。
有时候，冷漠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因为她不仅要囤够末世生存物资，还要清理掉自己先知先觉的一切痕迹。
末世生存法则第一条：隐蔽自己。
男店员的面包车不大，里面堆了不少杂物。
林默坐在副驾驶，给他指路：
“沿着上海大街一直往前走。”
“东三条路口左转。”
“再过三个红绿灯，十字路口右转，第一个小区大门。”
男店员不禁疑惑道：
“美女，你附近好几家药店，为啥要跑好几公里外买药？”
“你买的还都是很常见的抗生素、消炎药、感冒药之类的，药店都有啊。”
林默正在低头点看二手车买卖网站，有人私信询问车辆性能。
“公司主管让去你店里买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这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而真相是：她刻意找了个离家远的药店。
因为她母亲去世前，天天用药吊着，附近药店的店员都认识她了。
男店员大脑一闪，仿佛拨开了层层迷雾：
“我知道了！”
“祥瑞堂大药房是全国连锁，你们主管让你去我店里买药，那肯定和我们分区经理认识，能拿回扣呗。”
“害，不就那点事儿吗？谁还整不明白咋的。”
“现在这药店也不好干，哪哪都有，想多挣点钱，真得有门路才行。”
当一个人被引上错误的道路时，他离真相就越来越远。
“到了。”
上二楼后，林默放下两袋药品，掏出钥匙将中间的门打开。
随后，一袋袋药品放进客厅里。
男店员打量了一圈：客厅不大，东西不多，干净又整洁。
正要转身出门，林默叫住了他：
“等等。”
“帅哥，我觉得你是个热心肠。”
“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男店员一脸讶异：
“啥事啊？”
“多开点发票吗？”
林默平静的与他对视：
“我有个外国朋友，想买些处方药。”
“还有外科手术的麻醉剂、麻醉喷雾。”
“有渠道吗？”
末世三年，谎言早已成为必备的盔甲，张嘴就来的本能。
男店员看起来有些为难，眼神闪烁不定：
“那个我倒是有个亲戚在药厂但是”
林默立马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要是能成，我额外付你10的掮客费。”
男店员喜笑颜开：
“行！”
“回头我问问他！”
林默与他互加了微信。
“半个月之内。”
“我尽量！”
药品在末日可是硬通货，尤其是处方药。
麻醉剂是动手术用的，可她却是用来扎进敌人脖颈大动脉的。
将药品搬进空间后，林默又在网上一家医疗器械旗舰店将100个氧气瓶加入购物车。
这东西不贵，万一遇到危险被迫跳水，氧气瓶能助她死里逃生。
氧气是助燃性气体，氧气瓶高温状态下可轰然炸裂，是袭击敌人的利器。
下单后，她开着那辆2012款比亚迪f3，来到洛城边缘的二手家居市场。
这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旧物琳琅满目。
她的目标很明确：买铁艺置物架。
省空间、价格便宜。
“阿姨，这个置物架多少钱？”
她来到一个中年妇女的摊位。
因为地上的纸壳子写着：
满1000元包送货、包安装。
“这是正宗铁艺架子，长150宽40高200，插销速装款，能承重110斤。”
“菜鸟驿站就用这种的，家用也行，但一般用不着这么高。”
“小姑娘一般都是用这种90厘米高的，有蓝色，还有粉色的，你想要哪种？”
林默伸手指着那个200厘米高的架子：
“这个多少钱？”
中年妇女的声音粗糙且沙哑：
“这是九九新的，我都卖250。”
“姨看你岁数小，诚心拿的话，就实的惠儿的，给200吧。”
林默皱眉：
“太贵了。”
中年妇女瞬间脸色不悦：
“我这都是进价来的，没冲你多要。”
林默：“我要的量大，50个。”
中年妇女眉头一喜：
“你看看地上那堆，没别的毛病，就是磨漆生锈了，五成新。”
“你要诚心拿，100块钱一个，我老公开半截子给你拉到家。”
林默看着满是铁锈的架子，水滴在上面凝结、滴落。
很明显，摊主连块塑料布都舍不得给它们罩住，说明那堆铁架子根本不值几个钱。
“30块钱一个，再送2个粉色小架子，那堆，我都包了。”
中年妇女嗔怒道：
“啥？30？”
“你可真能砍价，你干脆给我一砍到底得了呗！”
“拉倒吧，你上别人家看看吧，你也不诚心买呀。”
林默没有多话，转身走向另一家摊位。
却听那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道：
“回来吧，回来吧！”
“这孩子真是太会讲价了，我一分钱都不挣啊。”
“啥也别说了，我拉你个回头客，以后有顾客往我这旮瘩领就行了啊。”
林默抿抿嘴：“免费送货吧？”
中年妇女斜了她一眼：
“肯定送，那能不送吗？搁这儿写着呢嘛！”
“这都赔钱呐，不用谢噢，往后你多来两趟就行了。”
闻言，林默一脸懊悔：哎，给高了。
叽哩咣啷的运到家，简单安装完、挪进空间，将药品摆放整齐后，已经快下午四点钟了。
水杯里装瓶温水，换洗内裤放进密封袋。
浴筐里塞进一根细长的软水管，来到马路对面的天堂岛洗浴中心。
“贵宾好，请问您搓澡汗蒸吗？”
“不搓澡、不汗蒸，单人间。”
“好的，给您手牌。请到那边换拖鞋，出来后结账。”
“谢谢。”
林默来到3号单间，脱下衣服并锁好柜子后，开始淋浴。
她闭上眼睛，水流密集的冲刷着身体，心情惬意不少。
三年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再次睁眼，她关掉喷头，踩上旁边的塑料凳子。
顺着螺纹，一手拧在花洒处，一手拧住水龙头。
很快就将花洒拧了下来，露出不锈钢外管。
紧接着，她将嘴里叼着的软管套上去。
末世三年，她被迫掌握了许多生存技巧。
停水停电时，打开热水器水龙头或花洒，就能将里面的水全部放出。
林默握住软管的另一头，打开水流，下一秒，进入空间。
约莫50分钟后，体积约25立方米的水池被注满温热水。
略微浑浊的水立即变得清亮洁净，让人有种跳进去泡个畅快澡的冲动。
水池的自洁功能，让她拥有了充足的洗漱用水。
这对于一个爱干净的女生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洗完澡后，穿衣换鞋来到前台。
“您本次消费共计49元，欢迎下次再来。”
林默扫码付了70块钱，在前台小姐姐惊讶的神情中，潇洒的离开了。
尽管她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可还是回到家，吹干头发后，开车前往新世界购物公园，那里有家呷哺呷哺火锅店。
在这座二线城市，并没有米其林那样的高档餐厅。
她和前男友冯博吃的最多的店，就是呷哺呷哺。
“一个麻辣锅，新西兰羊肉、土豆片和鸭血拼盘、菠菜和茼蒿拼盘、热橙汁。”
“这些够吃吗？要不要来个58块钱的套餐，有肉还有蔬菜拼盘，比单点的量大划算。”
“不了。”
“好的，女士，一共54块钱。”
扫码付款后，站在方形柜台里面的服务员拿出两袋麻酱放在桌子上。
“需要辣椒油吗？”
“需要，还有香菜末和葱花，谢谢。”
手机提示有信息，询问车辆性能的人有意购买，问能不能再便宜些。
[这是底价，不能再便宜。]
[我急需用钱才卖车的。]
那人回复：
[急需用钱？]
[巧了！我们公司就是做网上贷款的，日息低、零门槛、秒到账，最多能借20万呢。]
林默：
[我需要很多很多钱。]
那人回复：
[你这辆车要是用来抵押，最少能贷2万块！]
[你才挂2000块，那差的，天壤之别啊。]
林默：
[有亲戚被网贷骗过，我害怕。]
那人回复：
[现在好多网贷都是骗人的，但咱洛城人不骗洛城人，我们公司绝对靠谱。]
[背后那都是身价过亿的大佬，能骗你啥呀？]
[你要是不放心，我先买下你这车，不就2000块钱吗？]
[咱俩见个面，对接对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不是骗子了。]
林默：
[那太不好意思了。]
那人回复：
[有什么呀，几个零钱而已。]
[你要是信我，就在我们公司贷款。到时候还用这车抵押，你再还我2000块钱不就行了吗？]
[拍了，付钱了，咱们约个时间吧。]
林默：
[明天下午五点钟，贵阳街新世界购物公园三楼，呷哺呷哺。]
那人回复：
[妥，请你吃饭，不见不散！]
退出app，林默嘴角上扬，眼神闪过轻蔑和嘲讽。
“叮～”
您的账户转入1980元（平台扣掉20元服务费），当前余额：153997元。
麻辣锅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贪婪的直面它的诱惑。
红油让人垂涎欲滴，羊肉、青菜在锅中翻滚，吸收汤底滋味，变的美味可口。
尽管她现在很饿，却依旧小口小口的吃东西。
忍饥挨饿三年，她已经养成了细嚼慢咽的习惯。
当人吃饭很慢时，约二十分钟就会产生饱腹感。
“服务员，麻烦将汤底打包，谢谢。”
话音刚落，周围人瞬间停止交谈，齐刷刷的瞪大眼睛看向她。
耳边传来电磁炉嗡嗡声，林默又重复一遍：
“麻烦将锅底打包，我要带走，谢谢。”
服务员拿出打包盒，戴上隔热手套，将锅底倒个底朝天。
林默只吃了一袋麻酱，还剩一袋，众目睽睽之下一并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品牌，总觉得店里的麻酱比超市买的更好吃。
走出店外，天已经蒙蒙黑了。
车辆穿梭、人流不息。
有的急着回家，有的赶往约会。
每个人都在追逐着自己的目标。
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
【倒计时：25天7小时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