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引蛇出洞
时故渊笑着,揉揉他脑袋,“是你三十几,还是我三十几啊?接个吻都能头晕,小池余,这身体不行啊。”
池余在他身上拱了拱,搂住他后腰捏了捏,嘴唇贴着耳垂,“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有些心虚摸摸鼻子,支支吾吾的说:“也许是刚刚爬山的时候,晒久了太阳,就莫名的有些头晕。”
时故渊挪挪凳子,让池余能更舒服的靠在肩上,像哄孩子一般,拍拍他的背,“我让小夏去安排,先靠一会儿。”
他在现场扫视一圈,一桌一桌吃得撑,围着休息讨论的人,就是没有看见秘书的身影。
就打了电话,“小夏,你现在在哪里?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去最近的酒店,定一个房间。”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时总,我现在在后厨,跟店家结账,马上就打热线定房间。”
时故渊应了一声,放下手机柔声问,带着玩笑的语气,“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自己走下山了?”
池余心里升起满满的纠结,和愧疚,这事儿做了的话,时故渊或许就永远,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如果不做的话,时故渊又会一辈子被噩梦缠身,难以走出那段心理阴影,难以摆脱烂人的纠缠,和骚扰。
他可以不和自己在一起,但池余希望他能无所顾忌的活着,不用经常搬家,不停的周转波折。
他想要他所爱的人,有一个住的心安的地方,他的爱人,不能被烂人耽误,盯上纠缠。
“靠靠就不晕了,就只是有点,累了,上山不容易,下山就轻松多了,我自己可以的。”
真到下山那一刻,池余才明白一个大道理,话永远都不要说得太满,上山困难,下山更困难。
一双修长的腿,完全不听使唤,总有自己的想法,东晃西摇的,还酸痛无比,膝盖也不能弯。
时故渊感觉就好很多,爬山的时候,就没走上几步,拿起路边提供的,免费树枝拐杖,“拿这个东西。”
一开始,池余还倔强的,不肯接,时故渊也不恼怒,就提着拐杖,跟在他旁边,看人能嘴硬到几时。
池余一瘸一拐,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时故渊就实在是受不了,他那龟爬一样的速度,硬塞他手里,“给我拿着。”
他撅撅嘴,委屈巴巴的看了两眼,歪七扭八的树枝,“这个不好看,好丑。”
“能方便你走路,走得快点就不错了,这可是爬山神器,还嫌弃人家。”
池余撑着尝试,下了两个台阶,感觉还不错,能减轻腿部的酸胀,“诶,确实是不一样。”
有了“神器”的帮助,两人爬山用了三小时,下山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
到了提前预定的酒店,刚躺下一会儿,时故渊气儿还没喘匀,电话就进来了。
他只看了一眼备注,就丢给了摊在旁边的人,“应该是找你的。”
池余看着不断闪烁的灯,不禁感叹,唐驰这电话,来得真及时,“故渊,这个电话我可能需要出去接。”
如果是其他事情,都还好说,但工作上的事情的话,就算对家属,也是需要保密的。
时故渊趴在羽绒被上,闷在被子里点点头,“我知道了,记得把房卡带上,别一会儿又叫我起来开门。”
池余出房门的那刻,注意到了楼梯间,一闪而过的身影,不出他所料,果然跟到这儿来了。
池余心梗了一下,还是按下了电梯关门键,不过并没有下去,接了唐驰的电话后,他心中越来越慌。
完全没有心思,听电话那边汇报的实验进度情况,和数据报表。
“余哥,听得见了吗?你今天这么心不在焉的?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旅游途中跟金主爸爸吵架了?”
池余呼吸一滞,“不是,我回来再接着说,我这里有急事,回见。”
他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好,这里是海宁市公安局,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你好,我要报警,**酒店,七百八十八号房间,有人……”
午后的景区酒店很安静,时故渊躺在床上,头沾着枕头,困意来袭,打起了哈欠,正想翻身睡一会儿。
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嘟嚷两句,拉开房门,“不是说了,让你带上房卡吗?”
噩梦般的面孔,笑得猥琐狰狞,“故渊,好久不见啊,我又出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时故渊翻手就要关上门,被池佑发疯的掐住脖子,“欲擒故纵这招,你还想要玩到什么时候?差不多也该够了。”
正常情况下,池佑打不过他,但现在脖子被掐在手里,他发声都有些难,“你这个疯子,放开!”
时故渊抓住他小臂,用尽浑身解数往外一拧,池佑吃痛才放开了他,扶着脖子猛咳了一阵。
不注意间,站在池佑身后的老者,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力气不小,让他忍不住干呕。
“谁让你打他?”池佑瞪大眼睛,对着擅自主张的下属,怒吼道。
老者深鞠了一躬,道歉,“对不起,池少爷。”
“站到门外面去,给老子把门守着,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池佑说完,费劲儿挤进了房间,时故渊想按住门,已经晚了。
“池佑!你这个疯狗!都这么多年了,究竟还想做什么?”
他癫狂的笑着,像地狱恶魔,“我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啊,就是你呀,待在我身边吧,哪里都不要去。”
“不可能!你别做白日梦了!”
他像入了魔了,听不进任何话,自顾自的说:“我会一直跟着你,无论逃到哪里去,我都能找到你。”
“你跟我那个呆子弟弟,生活的还真是异常甜蜜,看得我都羡慕了,都是池家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抓住时故渊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
时故渊冷冷的睥睨他一眼,“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你。”
池佑松开他,捂脸笑着,忽然从指缝中睁开一只眼,“如果我杀了他,杀了池余,你就该回来了。”
时故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睁,低吼道:“你敢!你要是动了他一根手指,我让整个池家陪葬!”
池佑拉住他手,“你觉得我敢不敢?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我的命又不值钱,没人在乎。”
“就这么不想让,我那个书呆子弟弟去死?也很简单,回到我身边来,乖乖的,我保证他能活得好好的。”
时故渊揪着的衣领子,松了松,池佑这个人说话,何时算过数的?“你他妈的,滚蛋啊!”
他刚说完,就感觉手臂上一痛,接着冰冷的液体,被注射器推进温热身体。
池佑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故渊,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你为什么不能属于我?”
伴随着衣服布料摩擦,不断在他耳边回荡的,一句句我爱你,就像远古可怕的诅咒,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的爱究竟是什么呢?
是长达三年的囚禁?还是一次又一次的pua?
时故渊恨不得想,活活的掐死眼前这个人,“池佑,你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