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的人。
手机密码见他输过一次,过目不忘的特技,即使是六位数,只一眼,池余还是通通记了下来。
在新建信息的收件人栏中,输入一串电话号码,才刚刚输入四个数字,下方跳出联系人。
池佑。
池余心里五味杂陈,还存着他的电话号码,心乱如麻间,小声的自我安慰道。
“他是个生意人,池佑也是,留着电话在工作上的事儿,以后也方便联系,也是正常的。”
拇指飞快的敲了两下键盘,犹豫了一会儿,指尖颤抖着,按下了回车键,转了两个圈,信息发了出去。
池余呼了一口气,发都发了,那便只好将计就计了。
走在上一个台阶,时故渊回过头,“你走快点呐,累了?要不要换我抱你走?”
巧在两人的手机,是同一型号和颜色,又都没带壳,他并没有察觉异样,“别看手机,好好爬山。”
时故渊话音刚落,就被略高的台阶,绊了一下,池余眼疾手快,右手上的手机丢进口袋。
伸出左手稳稳接住跌下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拦腰抱住,手搭在他小腹上,“还是我牵你走吧。”
时故渊身上的酒红色衬衫,前襟解开了两颗,一路敞到鼓囔囔的胸肌上边,上面还有零星可见的吻痕。
池余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领带,给人把衣领子理平整,“把扣子扣上,不给别人看。”
他可非常不愿意,时故渊这副德行,出现在别人面前,把纽扣好好扣上,又把领带绕在他脖子上,熟练地打上了结。
“你之前怎么样的,我可以不管,但现在我在身边,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要时刻记得,你现在是个有夫之夫。”
系领带动作那么熟练,他看着眼睛不是眼,鼻子不是鼻,一阵胡思乱想。
时故渊眯着眼睛,看了池余一眼,转身勾唇笑着,“这才在一起几天?就想着管我了?”
池余摸摸脖子上,昨晚他故意咬上的那一口,鼓起勇气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我就管你。”
他扯扯系得有点紧的领带,“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到达目的地的人,早就无心顾及那涨不涨的工资,有的往那亭子下一躺,有的大口大口灌水。
令人百般好奇的,心心念念的惊喜,只是一条红绳,和一颗圆滚滚的红豆,要自己制作,再为彼此带上。
“啊,累死累活半天,就是个手链,真的是服了。”
开口抱怨的,是员工过来的家属,毕竟时故渊在场呢,公司员工还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等其他人都领完了,池余才隐没在人群中,自以为是悄悄的,到前面去顺了两条过来。
却忽略了自己,一米九四的大高个,那一张帅脸,随便放在那个人群里,也能一眼注意到。
之前看彦小六编过两回,没学到精髓,缠得有一点点的丑,“故渊,我们也带一个吧?”
时故渊只看了一眼,忍着没露出嫌弃,小孩要宠着,“这女生玩意儿,有什么好戴的?”
“回头给你整个手表戴,那个看着才气派,喜欢什么牌子?买一对情侣的。”
池余垂下脑袋,做个抹眼泪的假动作,“这个意义不一样的,就是说,如果我是个女生,你或许愿意和我一起带了吧。”
以为人要哭,时故渊一下子慌了神,“不是,说什么屁话,哎,哎,大庭广众的,你别哭呀,我戴,我戴还不行吗?”
时故渊把他脸板过来,抹去他硬挤出的眼泪,“跟个小可怜似的,别哭。”
池余摊开手掌,两条不算好看的红豆手绳,躺在他手心,“我想跟你戴这个,因为是相思的意思。”
他伸出左手,上面戴着一款,男士精致手表,“戴吧,戴吧,编的也算太丑,还能接受。”
池余直接上演,什么叫一眼变脸,刚刚的委屈一扫而光,换上肉眼可见的开心,指指腕子上的手表,“换左手吧,戴着手表。”
时故渊解开锁扣,把右手腕上昂贵的手表摘了下来,“这个取下来就好了,就戴这个手上。”
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有一圈表带压痕,看着很别扭,换上了一条细红绳,挂得松松垮垮的。
池余把一条更丑的,塞进时故渊手里,“故渊,现在该你给我带上了,就带在右手上吧。”
一颗胖乎乎,圆滚滚的红豆,正好落在手腕凸出的骨节上,雪白的肌肤中,落下一抹红,显得格外诱人。
池余拨动了两下,红豆在手腕上晃晃,垂目时,看见手表戴在了另一只手上,正不舒服的扭着手。
时故渊对上他目光,自己揉了揉腕子,笑着,“忽然换了个手戴,有点不适应。”
池余拉起他手,两颗绯红的小粒,正好撞在一起,“故渊,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红绳戴在左手上?”
时故渊微微歪头,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居然不知道?相较右手,左手离心脏更近,这些小东西,不是都该挂左手吗?”
“这不是你们小年轻,爱玩的把戏吗?像女朋友给的什么小皮筋。”
池余哑言,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左手离心脏更近,在生物学上,是正确的观点。”
“我是想,你做的东西,可以离我心脏近一点。”时故渊说。
池余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两根红绳也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我就这样带,一牵手,别人看见,就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山腰看着窄,往里走几十米,才是别有洞天,居然是家常农家饭店!
而且此刻,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好端上桌,鲜香四溢,馋得人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
一个两个没有上桌的意思,眼巴巴的看向时故渊,他心情很好,摆摆手,“看我干嘛?饿了就上桌吃饭。”
他看了一眼,蒙着白色塑料的木桌面,少爷病就发作了,心里有点为难,“这种地方的饭,吃了不会出事儿吧?”
抱怨声音很小,池余只听见声音,没听清内容,拉着他挑了个角落位置,“嗯?你说什么?”
时故渊撇着眼睛,打量着墙皮脱落,贴着早年杂志的店面,油滑发亮的地面,被烟熏的黢黑的墙。
对于挨在脚边,低矮的红色塑料凳,怎么都放不下屁股,别说坐下来吃饭了。
池余看着他别扭样,忍不住笑着说:“有这么为难吗?要实在坐不下去。”
他拍拍自己大腿,“要不,坐我腿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