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最难解的题
喜欢吗?
“喜欢?”
池余碎碎念着这两个字,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他是喜欢吗?
这是池余解过最难的一道题,没有已知条件,只是一个脆生生的问题。
时故渊看着他为难,涨红了的脸颊,无所谓的轻笑,“不喜欢最好,喜欢我不会有结果。”
他是对池余有过,片刻的春心萌动,他不会因为一个,放弃万千,大千世界,总有无数好看。
他想把人留在身边,又不想让人给管着,他吃不了那一套。
池余看着面前,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隐隐上了火气,“谁会喜欢你,花花公子。”
渣男。
池余话是说出口了,心底又隐隐升起不甘,凭什么不让我喜欢?谁说不会有好结果?
全身上下,骨缝之间,又传来奇怪的酥痒,他说不上来感觉,只是轻轻一抖,下楼梯,差点摔个跟头。
一旁的人伸手,扶住他手肘,“怎么气得翻跟头啊?没事吧?”
对上时故渊的眼睛,他的触碰,加剧了骨头里说不上的痒,池余急忙缩回手臂,“没,没事。”
时故渊目光暗晦,看着落了空的手,愣了半秒,才收回来,“没事就好好走路,再要摔,就不扶你了。”
池余低着头,在琢磨刚刚一瞬,身体奇怪的变化,没有听出他的怒,随口应付了白月光一句,“嗯,好的。”
时故渊看看手表,打几把游戏,消磨不少时间,十二点已经过了,“作为小博士,这个点该去哪儿?”
“去吃午饭,或者睡午觉。”池余诚实的回答。
池余一天的生活,确实如此,很无趣,有时候做实验,做得专注入神,下午两三点钟,跑去吃饭是常有的事。
“那我更偏向于睡午觉。”时故渊站在楼梯拐角处,忽然停下说。
池余没有注意到,兀自的往前走,“为什么?午饭都还没吃,你就要睡觉?”
半天没得到人的回答。
池余猛地转头,旁边没人,身后也没人,一股由心而生的害怕,让他慌张往回跑,“时故渊!”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失去的害怕。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走着走着就没影了?
池余气喘吁吁的转过楼角,看见他正靠在护栏上,慢条斯理的抽烟。
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池余微微松了一口气,“干嘛忽然不走?站这儿不热啊?”
时故渊吸完最后一口,把烟雾吐在他脸上,噙着狡猾的坏笑,“我在猜,你会不会回来找我?很着急的。”
池余憋住气,把脸偏向一边,“废话,大白天的,好端端的,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换谁都会着急的吧?”
“嘁,无聊。”时故渊摁灭烟头,走了几步,丢进垃圾桶里。
放在以往,他没有这样规规矩矩,垃圾桶离得近,才摁灭了,扔进去;要是离得远了,摁灭后,随手就扔了。
这些细小的改变,都是池余带给他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去睡觉。”时故渊两步并做一步,迅速下了楼。
“为什么不吃午餐,就睡午觉?这样对你的胃不好。”池余腿长,就算比他慢了一步,很快也追上了。
“只是现在,我比较偏向于,回你寝室睡觉去,和你一起睡。”时故渊戳戳他胸肌。
看吧,他果然就只是,垂涎我的肉体,那不行,身心都得要。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吃完午饭,一般就直接去实验室。”池余抓住他的手。
“习惯都是可以改的,睡一次,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呃……他承认他想歪了,怎样的舒服?浑身颤栗,头皮发麻么?
池余:“……不睡。”
时故渊站一边接了个电话,面色有些凝重的走回来。
风情万种的冲池余笑了笑,“真是不幸,今天不能和小池余,一起午睡了,公司有急事,得先走了。”
池余拉住他的手,眸中冷意盛盛,“这次又打算,消失几个月?”
时故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看着他越来越失落的脸,笑着,“嗯,大概也就十来个,小时吧。”
臭小子,全身上下就嘴最硬,还说不喜欢我。
时故渊拍拍池余的手背,“时总真是有急事,得走了,别墅密码是****,晚上等我回来。”
池余松开勒得发白的手,“时总真是大忙人。”
他分明听见,电话那头,就只是个娇滴滴的女声,还说是工作上的急事,真是个大骗子。
池余独自一人,吃饭也觉得没意思,就一头扎进实验室里,暂时忘记了,烦恼头疼的问题。
喜欢?还是不喜欢?
说不喜欢,看见他和别人抱在一起,激烈亲吻,自己又会勃然大怒。
那就是喜欢了?不对,不对,是占有欲?还是喜欢?
时故渊赶回主宅时,已经日落西山,将近黄昏。
“少爷”
“小少爷,您回来啦,老爷和小姐在大厅上等着。”
时家里主宅坐落在塞纳市边上,临近深山,因此并非是一栋楼,而是一座恢宏霸气的宅邸。
老管家恭敬的勾身,“少爷,这边请。”
“不用跟着了,黄伯,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时故渊不经常回来,一时间竟走错路,没绕到大厅去,在后院见着两个,不太熟悉的身影。
“你可要抓住这一次机会,老爷子眼看就要不行了,一旦断气,时故渊就是家主,届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婶儿,时爷爷他……他情况到底怎么样?”这是白瑜琬的声音。
“不好说,不容乐观。”
“老爷子一死,时故渊说不娶你,也没人敢反驳了。”
“咱俩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白瑜琬是老头子战友的孙女,烈士遗孤,从小被养在时家,吃穿用度,有时比时故渊都要好。
也不知道老爷子抽什么风,答应收养不成,还答应什么娃娃亲。
正是因为这事儿,跟老爷子赌气,时故渊上大学时,一气之下搬出主宅,将近十年没回来。
不过白瑜琬傲娇一个人,怎么愿意李婶儿说话?看上去还很熟悉?
“少,……”
时故渊立刻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小声吼道,“不准出声。”
白瑜琬警惕的吼了一嗓子,“谁?!是谁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