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暂别
池余不问,时故渊一辈子都不会,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成年人,讲究个你情我愿,没谁会去谈爱。
时故渊这样的人,更是如此,看得顺眼的小男孩,都会在身边养上一阵子,分开之后,像池佑这样死缠烂打的,还是头一个。
池佑长得也帅,坏坏的痞帅,并对不上他的口味,如果不是一场意外,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时故渊垂着头,答的含糊,“我不知道。”
池余抬手,慢慢靠近他,碰到他的脸,时故渊忽然说,“我和他,没可能了。”
池余缩回手,眼睛亮亮的,声音故意压低,“哦,他都吃牢饭去了,当然没可能了。”
池佑的话,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围着池余脑子转。
他看着时故渊曲着的长腿,这双好看的腿,还缠上过多少人的腰。
池余心底升起莫名的烦躁,他骨子流动着,暴虐自私的血,他想把时故渊抓过来,按在这床上,操。
时故渊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他不会坐牢的,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池余蹙眉,现在是法制社会,他砍了人,凭什么不坐牢,“为什么?”
“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局子里面,有能捞他出来的人。”
池佑这人虽混,狐朋狗友却不少,有钱又有势,安个打架斗殴的名,教育上几天,也就顺利出来了。
池余呼了一口,二手烟,差点呛出来,“他一直在骚扰你?报警也没有用吗?”
“怎么可能,我们很久没见了,估计外面的玩腻了,才想起我来了。”
在一起的三年,池佑也是这样,外面的三千世界看够了,才想起回家一趟。过分的时候,把外面相好带回家来,当着他的面,亲吻,艹干。
最令时故渊恶心的是,池佑不止一次强迫,威胁他,加上他带回来的不同男人,玩多人游戏,做多人运动。
时故渊性子烈,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越强迫威胁他,他越要跟你对着干,所以池佑一次都没得逞过。
池余听他哥的风流事,从小听到大,听见时故渊说的话,还是忍不住干呕,太他妈的恶心了。
他紧张的看着,摁灭烟头的人,“那你,你和他做过吗?两人的?三人的?”
时故渊笑笑,忽然凑近他,鼻尖差一毫米,就能抵在一起,“小博士,觉得我们做过吗?”
池余一阵心悸,慌张低下头,鼻头想擦过,“我,我不知道。”
时故渊鬼魅般声音,“那你觉得,那天晚上,我有没有满足你。”
池余脸羞红到脖子根,“有,有的,”
时故渊退坐回椅上,戏谑的笑,“小池余,怀疑我的能力,还是高估你哥的玩意了?”
池余惊喜的抬头,“你没和他做过,所以,你没和他做过,对不对?”
七年前的时故渊,大学刚刚毕业,比现在的池余,还要纯洁保守,活脱脱的一朵小白花。
别说和人上床了,就是亲个嘴,也得做上半天心理建设,亲完还要脸红十分钟的纯情小白花。
只是,池余就那么,在意这些东西吗?
时故渊眼神放得空洞,没有生气,周身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一眼,“我就睡了,那又怎么样?”
池余对时故渊,突来的态度转变,整得一头雾水,“你怎么了?生得哪门子气?”
时故渊十分不悦,“你自己不也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你就没跟人睡过了?所有人还得为你守身如玉。”
“你多大的脸。”
池余脸色铁青,“不要用你肮脏的思维,去看待所有事,你按耐不住寂寞,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他和时听寒清清白白,就他妈亲过一次嘴儿,舌头不带入的那种,在这人口里,苟且之事,他全做了。
池余心里来火,他和别人睡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怎样的人?想和你哥说一样的话?我这个烂人?”
怒火和嫉妒,燃烧掉池余的理智,“是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只要看对眼了,都和你能上床?”
时故渊苦涩笑笑,“是啊,那天晚上,无论是碰到谁,我都可以。我这样的人,谁都无所谓,爽就对了。”
池余气急败坏,握成拳头的手直发抖,无论是谁,他都会撅着屁股求艹,像在他身下一样,淫荡。
他气得跳下床,气冲冲往门边走,被男人拉住,“住院呢,你留在这儿,我走。”
时故渊摔门离开了,池余住院七天,没再见着他人,期间让助理,送了些东西过来,再没了联系。
那天两人闹的僵,池余站在医院门口发呆,被拦下的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说:“你要去哪里?”
池余一个人,躺医院里七天,想了不少问题,那天他气昏了头,说话没轻没重,还是该跟人道个歉。
“我到维纳格别墅区,谢谢。”
医疗费和七天的住院费,时故渊离开那天,全部付清了,那对他现在的存款来说,简直算一个天文数字。
又得找一份兼职了,这笔钱,要还给他。池余这么想着,就到了目的地,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
路过遛弯的大爷,善意提醒道,“小伙子,别敲了,这家人很久没回来过了,走了好几天了。”
池余走下台阶,“大爷,他什么时候回来过?”
“大概六七天前,拉着个白色的行李箱,进了屋,没一会就牵着狗走了。”
白色的行李箱,那是他的东西,六七天前,就是他们吵架过后。
“你,你确定吗?你确定他之后都没回来过?”
池余激动起来,离一米六高的大爷,越来越近,把人吓得不轻,直哆嗦,“我,我,我确定。”
池余连连道歉,后退几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大爷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我每天都在这边遛弯呢,没见着人回来过。”
池余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儿,要不是宿舍里常穿的衣服,还有行李箱都不见了。
他甚至要怀疑,那样一个儒雅的人,是自己做梦幻想出来的,那一夜,也只是一场甜腻疯狂春梦。
“余哥,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唐驰“嘭”的,一脚踹开寝室木门。
坐在池余旁边的王樊锦,好奇的跟着转过头去,“驰哥,这门迟早让你踹个洞。”
池余早就见怪不怪了,头都没抬,“说。”
唐驰打个寒颤,他余哥,自从拉着行李箱出去,两手空空回来后,一直冷着脸,对谁都一样,包括时听寒。
“博越澜酒吧在招人,酬劳挺高的,是普通的传酒师,最符合要求的是,工作时间在晚上,四小时,三千块钱。”
池余面无波澜点点头,“我知道了。”
唐驰嬉皮笑脸,“得了,那,小唐子就退下了。”
池余没有像往日一样,拿起抱枕扔他,一直敲着键盘。
池余自尊心很强,不会接受他们直接的帮助,唐驰给酒吧里打过招呼,见着池余都绕道走。
池余再见到时故渊时,是在酒吧工作的,第三个星期一。
“小池,给8888包厢把这酒上去。”
穿着白色衬衫,穿着服务员马甲的清冷少年,微抬下颚,“好。”
领班委以重托的拍拍他肩膀,“这酒上百万,那包厢里的人也都是贵宾,小心一点酒,也小心一点人。”
“不要招惹他们,送完就赶紧走。”
池余托着酒盘进包间时,抬眼就看见坐在最显眼位置,一声不吭消失一个月的时故渊。
正抱着陪酒男孩,亲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