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池佑
十几年前，学生时代的时故渊。
寒芒掠瞳，盯着时故渊的眸中柔意轻泛，隐着无限阴狠，森寒。
池余愠道：“池佑！嘴巴放干净点，再跟我说话！”
池佑蓦地癫狂大笑，“哈哈哈，你不信？你自己去问他，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池余瞥了一眼，淡然坐在石凳上的人，他低垂着头，看不见眼里情绪。
池佑比池余大七岁，上中学那会儿，听过不少关于这疯狗的流言。
池佑玩得花，男女通吃，专挑比自己大的下手，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
池余心里一紧，“我问不问，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池余有一米九四，在身高上，碾压一大截，但，气势明显不足，正常人，比不过疯子。
不知道时故渊在想什么，一直垂着脑袋，到底是，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吗？
池佑上前，忽然捏住，时故渊下巴，池余看见他眼里的，泪水？！一晃而过，取代的是，厌恶狠戾。
他偏开头，挣脱束缚，怒喝：“滚开！”
池余没见过这样的他，像温顺的狐狸，忽然露出尖牙和利爪。
“早在七年前，我就说过了，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
“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池佑不可置信的收回手，瞪大双眸，“你居然敢躲开，几年不见，故渊，你胆子变大不少呢。”
时故渊桀骜的看着，对自己步步紧逼的人，“关你屁事，别靠近我，池佑，你真让我恶心。”
时故渊出口句句话，直戳人心窝，脸上与己无关的淡漠，更让人火大。
池佑却诡异的笑起来，“这么生气？都不叫我佑佑了，真是好难过呢。”
这是时故渊的私事，池余本不该插手，但他忍受不池佑，无比张狂，自以为是的模样。
池余伸手推开了他，飞快把时故渊拉到身后，“他说，让你别碰他，听不懂人话吗？”
池佑连连后退几步，抵在柱子上，才稳住脚步，“你，池余，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是他的谁？凭什么身份，管他这些烂事？”
池余被问懵了，是啊，自己凭什么呢？池佑好歹还是个前男友，他是什么？一夜情的床伴？
但他依旧，紧紧拽着，时故渊的手，挡在男人的前面。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抱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狗叫个没完没了，有意思吗？”
池余与嘴炮唐驰，好兄弟同寝室这么多年，不是白在一起待的，唐驰游戏里，骂人的话，他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性格使然，平时并不怎么说。
池佑诧异一瞬，“我就说，g大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的好弟弟，都学会脏话了。”
池余上大学，池家双亲刚刚去世，池佑接管产业，他没考上大学，嫉妒心作祟，不想让池余上大学。
池余是个犟骨头，不顾一切，留在了g大，池佑违背父母遗言，断了他的生活费，没再给他打过一分钱。
“你这种恶心的烂人，只配听脏话。”
掌心的手缩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时故渊在笑，眼镜下的狐狸眼，变成弯弯的月牙，遮住眼底精光，显得温和儒雅。
“我是烂人？哈哈哈，那你身后那个，被烂人睡了两年的，是什么？贱人吗？”
“烂人和贱人，还挺般配，我喜欢。“
池佑眯起眼睛，直勾勾注视着时故渊，笑得危险，像深狱的厉鬼。
时故渊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疯子，简直是无可救药，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的现在，还是这样。
“池佑，都这么多年了，你真的还不知道，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吗？”
池佑歪着头，像是很认真的思考，最后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知道啊。”
“因为，你看上了我的好弟弟。”
时故渊扶额苦笑，“你真是药石无医了。”
七年前，池余才多大啊？十三岁，勾不起时故渊任何欲望。
池余那一刻，既然还期待，他能说是，想起自己年龄，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过，他那时候那么小，能满足得了你吗？你那么淫荡的身躯，又香又甜的小嘴，又软又湿的小。”
池佑脑袋，缓缓转向池余，像末世纪的丧尸。
“好弟弟，能想象吗？他叫的是有多么好听，是有多么销魂，他是有多么爱我的大宝贝，他在我身下……”
池余拳头紧缩，指甲陷进肉里，二话不说，一拳迅速，招呼在池佑脸颊上。
时故渊想拉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骨头与骨头碰撞的闷声，令他心惊。
池佑顶顶腮帮子，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在我身下，颤栗得有多厉害，姿势……”
时故渊再也拦不住，池余整个人几乎是飞扑上去，把他哥狠狠压到在柱上，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让你闭嘴！给我在这里，造什么黄谣？”
池佑卯足劲儿，挥舞着拳头回击，“让我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打老子。”
两人打架，都是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拳头，只不过都是男人，知道打哪里，会让对方更痛。
决定输赢的，无非就是体型，力量的差异，在体型身高上，池余占着的，只是几厘米优势。
“人都懒得理你，你怎么有脸在这里狗叫的？你他妈的，傻逼玩意儿。”
池余把人压到了地上，拳脚相加，打得他哥鼻青眼肿。
池佑也不甘示弱，膝盖向上用力一顶，撞在他脊背上，“池余，老子今天弄死你，不孝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
池佑初中时，就跟着不三不四的人，打架绝不在话下，这么打下去，池余定是要吃亏的。
时故渊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人，是想拆架，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放在过去，还是个混蛋小子时，看见为了自己，打得死去活来的人，他指定会拍手叫好，加油助威。
人到三十岁，心智的成熟，让理智占据，头脑的主要地位。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这是？”
两人齐齐回头，瞥了他一眼，池余松开了衣领子，池佑抓住机会，翻身把池余，掀在地上。
吐出口中血沫，嘲讽道：“你不是忒能耐吗？来啊，接着打啊。”
池余一脚蹬在他肚子上，刚刚还在嘚瑟的人，被踢翻在地，“谁怕谁啊，你个傻逼。”
“池余！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池。”
这架打到后面，已经是关乎到两兄弟，微不足道的面子了，不是时故渊能控制的了。
谩骂声音太大，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时故渊一个一个劝走，“俩兄弟打架，别看了，别看了。”
“这孩子打得这么凶，你个做家长的，也不知道拉一下，真是的，有你这样做家长的吗？”
呃，做家长的？他看上去有那么老吗？能做二十几岁人的爹？
想起时听寒，好吧，他确实能，无话反驳。
两个大男人，在地上翻来滚去的，不服输殴打对方，嘴里还念叨着，要弄死你。
在热心市民的帮助下，终于把打得如胶似漆的人，给成功分开了。
时故渊单手锁住池余双手，紧紧抱着他，“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我心疼。”
池余猩红的眼睛，如一只发了狂的狮子，在听见略磁声音后，才平静下来，身体放松下来，顿感脱力。
喘着粗气，无力靠在他肩膀上，“心疼谁？”
“小博士。”
垂下眼帘余光中，池佑手里银光闪闪，猛地挣开三五人束缚，往这边扑过来。
那是刀！
直直指向时故渊后背。
池余感觉，他的心要跳出来了，嘴里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