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池鱼思故渊
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下移，被男人身上遍布的触目惊心的性痕灼回了。
窄细有力的腰肢，水雾迷离的眼睛，汗湿淋漓的双眸，爽到涣散的瞳孔……每一样都令他食髓知味。
池余虽然没有做过，但他知道性事引起的发烧，拖不得的，一刻都不耽搁打电话给前台，拿到了新的被褥。
他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收拾了淫乱不堪的床铺，又不忍直视的洗干净了一塌糊涂的陌生男人。
池余去洗手间沾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身上被留下的东西，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薄唇干得起皮。
这嘴昨晚骚话不断，湿润还红彤彤的，亲起来很软，叫得也动听。
给他穿衣服时，一张黑金闪光，硬纸片掉了出来，池余把他裹进干净被子里后，才弯腰捡起，好像是这人的名片。
莱茵集团，时故渊。他叫时故渊。
池鱼思故渊。
池余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姓时？还是时听寒公司的人？普通员工吗？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名片？
莱茵集团，他也知道一点点，是个现代新能源科技公司，规模大，是许多物理高材生梦寐以求的公司。
但不包括池余。
朝阳在悠远的蝉鸣中缓起之前，池余买着退烧药又回到房间。
时故渊还深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薄薄的空调被盖在他身上，隆起小小的一团，显得很单薄，很可怜。
池余眼睛半睁半闭的掀开薄被，被他反复蹂躏的地方一览无余，不好意思仔细瞧，胡乱的按照医嘱，上了点药。
池余枯坐在椅子上挣扎纠结，把人弄成这副模样，一走了之的话，既不礼貌，也不道德；可要是不走的话，是在等什么？
只是一夜情对象而已，难道还真要如昨晚说的那样，等着让时故渊包养他吗？
池余琢磨得神游天外，床上的人恍惚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不同于昨夜疯狂掠夺，忧郁的侧脸。
见这人吃瘪，他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恶劣愉悦感，扯嘴角笑了笑，“年轻……咳咳……就是好，昨晚做那么凶，还能起个大早。”
池余差点没把自己弹起来，这个男人每次开口，好像都能吓到他。
“你……你什么时醒的。”
场面并没有他猜想的那样尴尬，大概是因为时故渊好像，还挺好相处的。
池余见他干咳得厉害，一手端起柜上的温水，一手轻拍着他背，“说不了话也不要勉强，先喝点水吧。”
时故渊有些诧异的张口，含住抵在下唇的玻璃杯边，今天这个小鸭子和以前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呢。
入口的茶水温度刚刚好，却不是清汤寡水的淡水，味道清新，淡雅，口感非常舒适的苦，后回甘，下咽就缓解了他喉咙的干哑。
“给我喝的，这是……什么茶水？”这种廉价却清苦的茶水，时故渊当是没有喝过，平时他也不屑喝这玩意儿。
池余也是看得出来，他连矜贵到连衬衫纽扣都是昂贵材料定做的，既费劲扣上还难解，定喝不惯这普通的茶水。
“金银花参茶。”
“你……能喝不？不喜欢的话，要不……我还是给你倒白水吧。”
池余并没有等着他回答，兀自的倒了一杯温的白开水，放在了喝过的茶水旁边，目光也不落在他身上，漫无目的地在空中乱飘。
时故渊这会儿歪着身子靠在床头上，松散的样子看着像个吊儿郎当的少爷，漫不经心的盯着他看。
“年轻人，还不拿正眼瞧我，这是对昨晚不太满意？在怪我强迫了你？”
池余脸涨得通红，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我还挺满意的吧，不算……不算强迫。”
时故渊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床事了。
只是……没想到在下面也能这么舒服，虽然毫无章法，毫无技巧，但确实令人回味无穷。
池余身形颀长，一件灰黑色的衬衫裹着他抓过健硕身段，领口处并没有刻意拢严实，露出凸出的锁骨，隐隐约约能看见青紫的牙痕。
只是看他都看得硬起了，少年人果然最能令人热血澎湃，侧底激起了时故渊的兴趣。
“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池余却在同时开口说：“我昨晚喝多了……”
听见他的问题时，顿了顿，“池余，g大物理系博士生。”
池余在他身上留下的东西处理得还算及时，此刻除了烧没退下去，时故渊全身干爽，精神也不错，
时故渊看着他促狭的模样，他心情就更愉悦了。
“第一次五分钟不到，博士生还是个处？女朋友啥的也没有一个？”
难怪技术差成那样，敢情原来还是个小处男啊，不过这味道……确实不错，耐人寻味。
池余挺抗拒这问题，闪烁其词的应付了一声“嗯。”
时故渊还是端起说不出名字来的茶水，将剩下的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着，散漫慵懒。
“嗯？嗯是什么意思？不是小处男？还是没有女朋友？”
池余过了好久才红着脸，微不可查的点头又摇头说：“是第一次，也没有女朋友。”
时故渊摸了根烟出来点着，顷刻，房间里就充斥着呛鼻却不难闻的烟草香，夹杂着令人想入非非的百爵香。
“巧了，我也是第一次被人插。”
池余忽然喜欢上了这种独特的烟草味，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喜欢，为之疯狂。
这涉世不深的学生就是有意思，床上床下简直判若两人，昨夜脱了裤子，强势又霸道，而现在，完全是个循规蹈矩，知仪懂礼的好学生。
有意思，着实有意思。
“没有女朋友，那就是有男朋友咯？是叫什么？时……”
时故渊盛气凌人的样子，手臂伸在床沿边，抖抖欲落不落的烟灰，深邃的眼睛透着商业人独有的精光，感觉下一秒就能说出时听寒几个字来。
“我现在没有了。”
他一举一动对犹意未尽的池余有着致命的诱惑，池余觉得自己现在看不得这个男人一眼，慌乱的撇开眼睛。
“我……我昨夜喝多了，虽然要求是你提出来的，但是我对你做这种事，还弄得你发烧，这些是我的过失，我向您道歉。”
时故渊修长的手指夹着精致的海绵头，缓缓吐出的烟圈，一个一个相互套上，透过袅袅烟雾看他的脸，更添一丝朦胧美。
“口头道歉啊？小博士，这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每分每秒都想向他靠近。
池余一本正经的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脸和耳朵却都在为那声小博士发红，“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一直照顾到您退烧。”
许久，池余又追问了一句，“你想要我怎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