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弱小的可怜！
沙溪河。
盘桓于茶茶山与洛城中间的河流。
河宽不大，但这条河是贯穿寒洲通天河的分支之一。
因此沙溪河水流湍急，被许多人视之为杀人河。
“这就是那条河啊。”
陈曦站在岸边，看着河面翻涌，心中大感兴趣。
除了跟盖亚切磋，他还要跟其他生物战斗。
这样才能保证，在与他人交手中应付大部分突发情况。
战斗经验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能预判对手的下一步想法。
这是路过茶茶山的老爷爷，告诉洪盖亚的。
噗！
陈曦一个鱼跃，钻进水中。
刚下到河里，汹涌的激流将陈曦卷入其内。
旋转，冲击。
若是平常人下水，只会瞬间晕头转向。
但陈曦不是寻常人。
他立刻气凝丹田，一掌狠狠打出！
沉重的阻力让陈曦的微微错愕。
水中，他的实力只能发挥出一半！
但通体境巅峰一半的实力，也瞬间打破有序的激流，让他能脱身到稍微平缓的涌流之中。
陈曦刚离开激流，便看到一只一米多宽的河蚌高速袭来。
绵密的气泡从河蚌中喷出。
很快就铺满陈曦的视野。
陈曦心中微定，神色平稳，气沉丹田。
看不到前路，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下一刻，两侧阴影迅速袭来。
是河蚌的壳！
“哼！”
陈曦一拳打出。
他身处下游，这一拳逆流而上！
啪。
他一拳打中河蚌的外壳，那外壳却宛如磐石坚硬，无法撼动！
看着河蚌外壳覆盖而来，黑暗降临。
陈曦：“完蛋。”
很快，河流恢复往常的平静。
只有一只一米多高的河蚌，不知夹着什么，露出双腿，晃悠悠的沉到河底。
过了不久。
河蚌缓缓张开外壳。
壳内，陈曦站了起来，他的嘴里还在咀嚼着。
但咀嚼两口，他就嫌弃的吐了出来。
“河鲜还是得烤着吃。”
不过这外壳似乎没这厉害。
陈曦看着河蚌的外壳，陷入沉思。
在激流里，他感觉河蚌外壳很坚硬，像是打不破的铁墙。
但刚刚陈曦挣扎时，却又觉得河蚌外壳不像激流时坚硬。
想了想。
陈曦一手抓住河蚌外壳，游上岸。
岸上，他对准外壳一拳下去。
啪！
直接干爆。
这一拳用了他十成功力。
通体境巅峰。
“难不成是激流的作用？”陈曦眼睛一亮。
不行，得试试。
要说这世界上谁最不怕试错。
那只有陈曦。
死不了，怎么试都行。
说干就干，陈曦再次钻进水里。
他到处游了一圈，找到一只几乎两米宽的河蚌。
河蚌很快发现了他，从上游处冒出大量绵密的泡泡，要遮住身处下游的陈曦视野。
陈曦逆流而上跟河蚌交战，旋即跟河蚌转换上游下游的位置。
很快，他看出河蚌在上游，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
但在下游却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五十。
河蚌在下游时，他能轻松打破河蚌外壳。
当然，陈曦也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弱的原因。
若是实力达到力纹境。
这点激流根本算不上什么。
利用顺流的位置优势，陈曦加快了战斗。
除了河蚌，他还看到河里有乌龟、螃蟹、虾各种鱼。
都是异于常人般强大。
陈曦疯狂开宰！
一只只河鲜在他的手下殒命。
别看这些妖兽像是加大加粗的河鲜。
但却是真真正正的妖兽！
最强有妖魔第一境巅峰的实力。
对照武者，便是通体境巅峰。
不过对陈曦来说都一样。
都能杀！
就这，还是没用天魔体的情况下。
他跟洪盖亚切磋，将防御叠到了一千。
达到一千这个数字。
防御点数就再也无法提升。
仿佛有堵大门横亘在这个数字的面前。
能达到一千，陈曦也满足了。
一千防御点，表示他能用十次天魔体！
“妖族仇恨，人类好感+2！”
就在陈曦打遍河鲜无敌手时。
逆律系统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
“妖族？”
陈曦停下手上分肉的动作，神色微沉：“盖亚？！”
他唯一认识的妖族，只有洪盖亚。
洪盖亚为何对他产生仇恨？
陈曦不太明白。
难不成是弟子们惹怒了洪盖亚？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洪盖亚年龄尚小，对许多事情喜怒形于色。
正当陈曦往上游，准备回去安抚洪盖亚。
突然远处冲出数道圆圈形状，重叠的波纹，朝着他覆盖而来！
陈曦下意识一拳打出。
强悍力量带动水流，就要撼动那重叠波纹。
但下一刹那，陈曦傻眼了。
打出的冲击水流掠过重叠波纹却交错而过，损害不了这波纹半分。
此时闪避已然不及时。
第一道波纹掠过陈曦的身体。
他的耳边响起陌生声音。
“人类！”
“你肆意入侵沙溪河多时。”
“以前你来去快速，无法阻你。”
“今日，你还毫无节制，杀我凤尾一族圈养的妖兽。”
“我赐你死罪！”
五道波纹掠过陈曦，五句话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河流上游。
一个身披红袍的少年，缓步走来！
少年走在水中，如履平地。
仿佛一点也不受激流和河水流向的影响。
少年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沙溪河妖兽尾随着。
陈曦微微皱眉。
他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胁感。
那种感觉似乎不是源于实力，而是源于某种东西。
与盖亚类似的东西。
这是一名妖族！
刚刚的妖族仇恨，是从这红袍少年身上出现的，不是盖亚！
陈曦沉默从兜里捏出几枚银子，朝着红袍少年递过去：“咕噜咕噜！”
红袍少年面露奇异，再度从口中震出圈形波纹：“你要用这人族货币来跟我交换妖兽？”
陈曦松了口气，能交流就行。
幸运的是这少年能看得出他的意思。
“人族货币于我何用？”
红袍少年淡淡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需要你的尸首。”
陈曦眼睛一瞪。
之前洪盖亚说此河无主，他才来找的。
若是知道有主，也不会随意闯入妖族地界。
他是看这少年是妖族才想避免交手。
虽然人族妖族势不两立。
但是，与他何关？
若是陈曦见到妖族害人还会惩治一二，但现在没有发生这种状况。
他如今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红袍少年不仅不同意，还胆敢想杀他！
“再害怕也无用，你只会安静死在沙溪河，成为枯骨。”
看出陈曦不能说话，无法表达愤怒的窘境，红袍少年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微笑：
“死吧！”
骤然间。
沙溪河内的水流突然停顿。
咕噜咕噜！
下一刻，四面八方的河水，朝着陈曦疯狂涌来。
河水本质并不强，但数量引起质变。
汹涌而澎湃的河流猛然冲刷着陈曦的身体。
冲击力度几乎像小山一样向他压来。
“咔！”
陈曦神色一急，口中呛水。
下一刻，他身体剧烈挣扎。
很快，他的瞳孔扩散，身体随着水流冲击而随意摆出姿势。
眼见此景发生，红袍少年露出轻蔑之色。
“呵呵，父亲还说经常来抓妖兽的家伙很强。”
“但依我看，父亲老了，不再适合担任这沙溪河的河主了。”
“沙溪河凤尾一脉，就由我来发扬光大！”
念及此，红袍少年朝陈曦‘尸体’一招手。
顿时，河水把陈曦的尸体搬至红袍少年的身前。
红袍少年还需要这具尸体还向父亲邀功。
“人类，真是弱小的可怜。”
红袍少年淡淡扫了眼陈曦的脸庞。
感觉到自己来到红袍少年的身边，陈曦扩散的瞳孔瞬间凝聚。
他斜着眼睛看向红袍少年，准备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
但正好跟红袍少年投过来的目光对接。
一人一妖的眼神，平静的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