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廿九章
我是漫无目的的游魂，没有目标的流浪汉，倘若漂泊在外，无人识我，直到直到那朵独自绽放，在荆棘丛中孤芳自赏的玫瑰花，她划破了我的脚踝，我用鲜血留下足迹，我知道一切艰难，但是这次，我想用生命去守护美丽。
清早，禾年像往常一样给晓甜准备早餐，他今天给晓甜做好了肉桂油条，并准备好了花生酱和巧克力酱。刚要像往常一样留下一张便条。他看见穿着睡衣的晓甜像梦游一样走了出来。
“这么早。”禾年诧异。
“亲亲，你给我一个亲亲。你别走。”禾年看出晓甜可能还不在状态。还是写好了便条。
然后给了晓甜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啊，是干的，我要湿的。”晓甜不满意。
禾年满足了她的要求，并把她扛回房间盖好被子，看着时间给她定了一个闹钟。
“再赖会儿，闹钟会叫醒你的。”禾年走了。
禾年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骑上了单车。早上吃了一颗水果硬糖，他充满了元气。今天是干劲儿满满的一天。
忙碌一天后，元气满满的男人变成灰头土脸的男人。
“我发现你真的有超能力诶，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你要规划好的时间你都能起来。”刚下班的晓甜对着刚洗完澡的禾年说。
“没办法啊，要求就是这样就得起来。”禾年回答。
“我就不行，晚睡早起我起不来。”晓甜说道。
“那你得睡着，再控制时间。我有可调的生物钟。”禾年回答。
“好羡慕你呢，昨天呼噜声真响，把我弄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禾年道歉。
“不过我也睡的挺好的我原谅你了。”晓甜俏皮的说，“打呼噜也是一种病，好像有药可以治的，哪天我帮你求一个方子。”
“我谢谢你。”禾年回答。
“那是呼哈呼哈呼—-哈。”晓甜开始模仿。
“有那么夸张？！”禾年被逗乐了。
“当然？我会骗你？”晓甜很开心。
“某人早上还要亲亲呢？”禾年说。
“谁呀，我不知道，谁呀。”晓甜翘嘴，“你不会趁我睡着，趁我没意识，不会吧不会吧你是这样的人。你是变态。”
“我，你。好，以后不满足你的小愿望了。”禾年觉得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行不行，我喜欢你这个变态。”晓甜急着回答。
在之后的两礼拜，两人感情似乎也升温了。干柴烈火直到直到。
外公与晓甜妈发生因为不想吃降压药争吵，外公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只觉得喘不过气，血压急剧上升。几人把外公送到了医院。
看着住病房的外公大家都很担心。禾年握着晓甜的手，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看着病房中精神状态还算有缓和的外公。禾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始回忆。他的外婆，那位慈祥的老人，她告诉禾年做人要活一口气，就是靠一口气才活着的。
外婆是对禾年最好的人，是兜里有五块，是五块都给禾年的人。而这位慈祥的老人却没有好好地安度晚年，在一阵疾病过后，心梗带走了老人。年幼的禾年在那一次哭了，哭得歇斯底里。外婆的走，带走了禾年的眼泪。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禾年对晓甜说。他或许看的出来不过还在安慰着晓甜。
晓甜像很担惊受怕的脱兔，诚惶诚恐。触碰一下就会被电击。
在家人们轮番照顾老人，老人在一个礼拜就出了院，开了更多的药。
在家调养的日子，老人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就像无事发生。
老人选了家里只剩禾年的日子，周遭鸦雀无声。
“娃娃儿，我跟你讲个事儿，以后这母女俩，这母女两……咳咳咳咳，就拜托你勒。”外公咳出了许多血。“今天的事别说熬我很好没得事儿别让她们担心我。”
禾年应声答应。并递给外公一杯水。
“我发现小甜儿这个娃娃眼光还是很好啊，你是一个老憨套筒的娃娃儿，下半生安逸勒。”老人喃喃自语。
“不敢当不敢当，我还有很多事做不好。”禾年谦虚。
……
大伙就当无事发生，继续忙忙碌碌的生活。禾年只字不提，守口如瓶。
第二天，晓甜急匆匆来到工地找禾年。
“怎么办怎么办，今天外公没有呼吸了，刚送去急救室。”晓甜很急。看样子她刚哭过。眼睑上有明显的泪痕。
禾年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打了声招呼就随晓甜去了医院。
看着急救室红灯亮起，禾年十有八九已经知道老人差不多已经离开了他们。
“还有希望的，外公这么厉害。”禾年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两人徘徊在病房外，禾年看着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看着喜极而泣的病人家属看着泣不成声的病人，看着一个个希望，一个个绝望。生与死或许就跟福与祸一样，在同一个地方此消彼长。
红灯暗了。
主治医生出来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安静的可怕。
晓甜本来就快紧绷的情绪破碎了，碎成渣滓。她眼泪从泪痕划过，身体不住的颤抖，晴天霹雳，昨天还健谈的人今天就阴阳相隔。她埋头就倒在禾年怀里。
晓甜妈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她似乎知道会发生这些情况，她默默地流泪，突然她嚎啕大哭，那一刻她忍不住了，那是她坚强倔强的老父亲。
而听到母亲哭，晓甜似乎哭的更厉害，她走过去。
“妈，外公去远方旅游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旅游，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
禾年慢慢离开母女俩，让她们发泄一下吧，或许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他看着这个死神生杀予夺的地方，而医生只是从死神那边抢人。有些病人家属破口大骂庸医，医闹将上演。有些则送来悬壶济世的锦旗。
禾年笑笑，他那滴眼泪已经在心田里埋下，现在已成参天大树。
看着母女俩伤心欲绝，禾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等着，等着她们情绪安定下来。
夜晚，晓甜再一次啜泣。
“好了好了，小朋友今天的眼泪降雨达标了。”禾年安慰她。
“你今天怎么不哭啊，你是不是没有心啊。”晓甜边哭边说禾年。
“对，我没有心。”禾年说，“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
“没错，你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没有心的机器。”晓甜有所好转但是化作了生气。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外公也很努力了，他很厉害，有辉煌的人生，只不过他晚年没有享受多少年福分就走了，这也是命啊。”
“道理谁不明白，可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会没有感情，我现在怀疑你是假的爱我了，你是装出来的，你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你要去安慰人，首先就不能带着感情去，这样会被同化，好多事仔细想想真没什么，或许当初失望至极情绪零碎，多年后回想起来真没什么，或许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就产生了顿感，就像那看惯了生死的医生一样冷漠无情了。“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个说教的口气，人家明明这么难过，还给人讲一堆大道理。哼，你今天睡沙发吧。”晓甜很生气。
可是过了一个时辰不到，“你回来，我睡不着我还是想哭。”
禾年讲起了小王子的故事。“你知道草帽吗，草帽的影子也可以看作一条蛇吞了一只大象。”禾年讲到了小王子遇到了玫瑰花。这是晓甜最喜欢的故事，但是她此刻并没有听完她就安静的睡着了，禾年任由她乱动，算了今天她也尽力了。
看向八一正在翻身。禾年觉得很累，不是心灵上的劳累，而是身体过于疲惫。
原来我没有心啊，原来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屋外下起了雨，这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小雨，禾年听着雨声，内心平静的像一面湖，只是雨点击打出涟漪。“做人要活一口气，就是靠一口气才活着的。”掀起一阵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