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查案
“呃……？”
陈瞳愕然，自己又不是他的下属，怎么就开始派任务了呢？
讼师看陈瞳表情，就知陈瞳想法。
他拿起桌面上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削下一片鹿肉，放进嘴巴里面嚼了嚼，油脂溢出嘴角，房间内鹿肉的香味更浓郁了。
“陈先生，是哪里人氏啊？”
讼师问话直击陈瞳要害，他显然已经看出陈瞳来历不明。
陈瞳甚至怀疑，他之所以安排孙叔同来接自己，就是怕自己没有照身帖进不了城。
讼师看见陈瞳没有回答，也不追问，切了一块肉递给陈瞳，又示意孙叔同在旁边搬个椅子过来坐下。
“这麋鹿活着放血，腌制三天后，以果木烤制……我们边吃边聊吧~”
二狗看着陈瞳，见陈瞳微微点头，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县里的都尉，听说你灭了土堡镇五十名乡兵，本来要提兵去抓你……”
“噗~！”
陈瞳忍不住，将刚刚吃进去的鹿肉又喷了出来。
这老头存心不让人好好吃，看来不接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
陈瞳干脆放下木筷，那边玉环担心地看着陈瞳，也吃不下去啦，只有二狗吃出味道，停不下来。
讼师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继续说：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接了青衣卫的任务，就是青衣卫的人。在大楚，大家还是要给青衣卫一点薄面的。”
这个陈瞳已经领教过了，连军队和衙门都不敢对青衣卫怎么样，看来青衣卫确实是凌驾于官府体系之外的特殊存在。
陈瞳心想也好，正好自己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有个青衣卫的身份也会方便很多。
“不知道，讼师大人为什么选择我一个啥都不懂的人？”
“呵呵，你也不必谦虚，不是谁都能单枪匹马干掉五十个受过训练的军人……”
“况且，本座已经考核过你了，你要是不行，在天心湖，死了也就死了。”
讼师从袖子里拔出一支硕大的银针，剔出牙缝里的鹿肉，云淡风轻地说着。
看来这青衣卫办事，从来不把普通人性命放在眼里。
陈瞳心中主意一定，对手强大，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好！那我接！不过，本人还有私事，需要去一趟辽国……”
“这个不必担心，你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是青衣卫坤地级，如果完成三个任务，我可以擢升你为艮山……”
“到了艮山，就可以随意走动，只是每到一地，必须到驿站挂单，当地有什么任务，你也必须接。”
看来这青衣卫的管理倒不是很严格，倒是不会影响陈瞳送木盒的计划，无非就是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了。
讼师见陈瞳没有什么意见，就丢了一张鹿皮过来。
陈瞳拿起一看，上面记载着辖区内一个村庄，一夜之间被屠杀，全村三百一十五口都被挖去了心脏。县里捕快前去查案，一无所获。
“青衣卫不管小案子，能到青衣卫出手的，都是当地官府处理不了。”
孙叔同在旁边好意提醒着，看得出来他对讼师很是畏惧，刚才一直不敢吭声，现在看气氛好些了，才敢说话的。
“好了，明天休整一下，后天就出发吧~”
“孙叔同，你也同去，陈瞳是新手，你带带他。”
讼师用桌子上的丝绢方巾擦了擦嘴角，又扔在桌子上，走到墙壁上，直接没入墙壁中不见了。
“穿、穿墙哎……”
二狗看呆了，惊愕地指着讼师消失的墙壁。
“孙先生，以后真要你多多关照了！”
陈瞳起身，向孙叔同认认真真行个礼。
所谓礼多人不怪，进庙了就要烧香。既然要入青衣卫，陈瞳赶紧巴着讨好一下孙叔同。
主要是现在也只有靠孙叔同，青衣卫其他人，他也讨好不上啊！
“哎哟，好说好说……其实，我也是刚来不久啊。”
陈瞳给孙叔同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孙兄，我先干为敬！”
孙叔同看陈瞳礼数周到，明显也比较受用。
“敢问孙兄，这青衣卫的等级，是怎么分的呢？”
“这青衣卫啊，按照先天八卦，分为八级。”
“从高到低，分别是乾天、兑泽、离火、震雷、巽风、坎水、艮山、坤地。”
“小弟不才，忝为坤地。”
感情是最低一级呢！不过想到就连最低一级的坤地孙叔同，县城城防司也是毕恭毕敬，陈瞳心里又不敢小瞧了。
“上四卦，基本都在京城有官职。而下四卦，巽风，最少也是州府一级的总管，像讼师这样的，分管一个县，也就是坎水的级别。”
“孙兄，那这晋升是……？”
孙叔同听到陈瞳这么问，显然有点意外，一般人如果能进青衣卫，就是祖上积德祖坟冒烟了，晋升这种事情，连他孙叔同都不太敢想太多。
“晋升没有标准，主要是上级评定，不过私下里还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的。”
陈瞳主要还是关心，如何快速升到艮山，好不受约束，快速离开这个县城。
“哦？怎么说？”
“一般小案子，办多少都一样，也就是赏赐多一些。不过，大案子也办三个，基本会给以及晋升……只是，还得看上级啊！”
陈瞳一听，那这上级权力大得很，要是不得上级喜欢，估计八辈子也抬起头，按照这个机制，上级有太多方法可以压制下级的晋升。
“青衣卫还有个好处，就是平时几乎没人管你，你爱去哪去哪，爱干啥干啥。在这里，我们主要就看任务。”
“任务完成得好，你就是好。至于你怎么完成，呵呵……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没人管你。”
难怪，青衣卫的人根本不在乎平民性命，原来是他们既有特权，又是靠业绩说话，难免会有人不择手段啊！
这么看，这倒还真是个不错的职业。陈瞳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大楚人的话，说不定会喜欢这个职业的。
孙叔同好像看出了陈瞳的想法一样，嘿嘿一笑，说出这个职业的弊端。
“唯一不好的就是，死亡率太高了。”
陈瞳算是听明白了，这书生在敲打自己呢。
不过想来也是，这青衣卫打交道的，都是当地官府都搞不定的事情，要是好办的话，那还不满大街的青衣卫啊？
“一个县城，标配坎水一名，坤地两名。在要找人做事，就要指望路过挂单的艮山了。”
这倒超出陈瞳意料，他没想到，偌大的一个县城，居然只配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领导，那事情岂不都是……两个坤地做？
陈瞳终于明白，讼师为什么会这么紧着要拉自己加入了，原来是人手不够用啊！
等等，这个现场已经有一个孙叔同了，讼师又答应自己任务完成，可以封为坤地？
孙叔同看到陈瞳露出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顾虑。
“你想到的没错，除了我们俩，前任已经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