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叔
“难道是凤凰族的人？可是天界那几个不也异常吗？”东望听到大师兄的推测后，立马接道。
“不可能，我凤凰族的人不会做此等手足相残的下作之事。”凤止芝狠狠剜了东望一眼。
“怎的不可能了，现在一切都有可能！”北瑞见二师兄被怼，毫不示弱地挡在他与凤族公主之间，居高临下地狠瞪她。
南禹见状愈加头疼，他拉开北瑞，冲凤止芝抱拳致歉，“我此意并非指凶手是凤凰族人，只是此毒奇诡，绝非陌生人可轻易下成，凤规长老武力高强，更不可能对平常人毫无戒备之意，甚至打开灵识由对方探入。因此只能是他相熟的人。但他相熟的人并非一定就是凤凰族内的人。”
“因此，还请公主回忆一下，平素与凤规长老来往较多的人有哪些？最近是否有何异常？”
凤止芝听到这话，胸中郁气瞬间消了大半。她咬着手指头回忆了半晌，许久才无奈地开口：“并非我不配合，只是凤规长老平素不大与人来往。他独自在子归林深处辟了一块地，一人居住。除了日常授课和族内议事，其他时间他都深居于林间小屋。与他同辈的长老和他打招呼，他向来不搭理；我们这些小辈遇到他，只敢远远躲开。”
“那外族人呢？”南禹追问。
“自两百多年前，凤凰族与天界生出龃龉，族内长老基本都不太出梧桐岛，凤规长老亦然。我也未曾见过有外族人来探望他。”
“有没有可能私下偷偷见呢？”
“这……我就无从得知了。干尸出现之前，梧桐岛的结界确有不少漏洞，族内人大多都知道，若凤规长老私下与外族人来往，确实无处可查。”
“那干尸出现之后呢？结界如何？”
“第一次发现干尸后，族内长老便紧急修补漏洞。但……凤规长老出事与第一次出现干尸的时间间隔短，当时还是有几个没来得及。不过现在已经修补完毕了。”
南禹听了后，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这到底是他族事务，自己不好置评。沉思了一会，他复开口道：“可否请公主邀亲眼目睹长老被害现场的小叔前来相谈？”
“当然可以。”凤止芝即刻从袖中掏出玉简，南禹连忙先拦下了她。
“不是在这里，去现场，子归湖边。”他指示道。
凤止芝乖乖地点头，立马按照他的意思传音给小叔。
一行人转而到了子归湖边，岸上的黄砂依然明显。南禹上前围着小结界走了一圈，确认了这就是噬灵蛊毒控杀阵。
他顺手用留影石记下这阵法，以便日后让师弟们和青筝观看记住。
“小芝芝，怎的偏把小叔叫来这里，小叔都要有阴影了呀。”身后一声哀嚎，南禹转身看去，只见那人身形偏圆，两片八字胡又给他添了不少喜感。
他带着师弟师妹，齐齐先向他行礼，“凤笑仙尊，此次是我麻烦公主请您来的。我们是……”
“得得得，我知道你们是谁，芝芝已经和我讲过了。你说吧，要问什么？”他粗粗地扫了一眼对方，拦下了他们的自我介绍。
“那就劳烦仙尊了。您能讲一遍当时的整个经过吗？”南禹拱手，态度尽显尊敬。
凤笑却很不耐烦，“这个我之前已与仙界来使讲过很多遍了，怎的你们来一次，我就要再讲一次吗！”
他叉着手坐在一棵倒了的梧桐树上，姿态甚是傲慢。凤止芝看到自家小叔这样，连忙上前说尽好话，可是他并不买账。
南禹见他如此不配合，心下很无奈。可是除了等他开口，别无他法，总不能像他那三个师弟一般，摩拳擦掌，咬着牙准备揍他一顿吧。
在他思考要么先问点别的时，却见身后的青筝走上前，故作天真地问：“仙尊该不是不记得了吧？凤规长老死得如此之惨，您这样亲眼见到的人自是最可能帮助我们还原真相、找到真凶的，可若您记不清的话，讲不讲的也确实关系不大。”
她垂着眼睛和嘴角，状若无辜。南禹瞧着她如今的样子，倒是和被断尾前的越来越像了，想起她曾经灵动活泼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笑。
可凤笑仙尊听到这话就气得跳了起来，“谁说我不记得了！当日，我虽喝了酒，但并不至于醉。我在酒馆与朋友分别后，直接进了酒馆后的子归林，可是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连串的哀嚎声，我好歹是凤凰族仙尊，遇到此等事岂能不管？”
“当然不会，我小叔最是侠义了。”凤止芝立马捧场。
“当然。当时，我就多点亮了一颗玉光珠，循着声音找去。我刚走出子归林，就远远地看到凤规长老被困在阵法内，他周身没受任何东西禁锢，可是他却站着摆出一个大字，根本动弹不得。有个黑袍人站在阵法外，他双手对着长老，口里不间断地念着什么东西，然后长老的灵力、血肉就全涌向了他。这个吸食的过程极短，我刚喊了一句，他就吸食完毕瞬间消失，长老则直直地倒下，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
凤笑仙尊一开口便似倒豆子般收不住，等他讲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正想开口教训她一场时，却对上了那张粉面无双的脸，爱美之心微微一动，到嘴边的狠话也即刻刹住。
“哎呀，你们天界何时出落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姑娘。”他一改高傲的姿态，殷勤地朝着青筝跑去，却在离她不到五步的距离时，被南禹拦下，他哀嚎了一声，恨恨道：“既有她，为何要你来问话？从现在起，我只回答这位姑娘的提问。”
他冲南禹得意一笑，又悠哉地返回倒地的梧桐树上坐下。
“你……”东望和北瑞终于忍不住提着拳头走前一步，却被青筝拉住，她冲他们小声嘀咕：“没事的，只是问个问题而已，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她拉着南禹一起在凤笑仙尊旁边坐下。凤笑看到南禹跟着来了，冷冷地哼了一声，可一对上青筝那张小脸蛋，立马笑容灿烂。
“姑娘名字叫什么啊？出自哪一家？”他笑眯眯地问，一副老色魔的样子令东望、西丰和北瑞三人时刻警惕。
青筝迎上他冒星星的眼睛，笑道：“我叫青青，是凤芜上神新收的徒弟。”
为了避免暴露九尾狐身份惹来杀机，她随机扯了一个身份。反正九重天上的事旁人无从得知，而且凤芜上神是凤凰族仅剩的神，虽然平素里与他们无联系，但总归也能得到敬畏吧。
果不其然，凤笑对她的话毫无怀疑，拍掌叹道：“难怪我瞧仙子如此投缘，原来是我们凤芜老祖宗的徒儿，那你也算是我凤凰族的一员了。”
众人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尤其凤止芝吐槽之欲前所未有。
“仙尊，我们还是回到这场案件吧，你当时可见到那黑袍人的脸？”青筝按照南禹的指示，强行扭转话题。
“没，”凤笑无奈叹气，“那人黑袍遮得十分严实，不过，那人的身量不高，比你还要矮上半个头。”
“这？仙尊如何确定的？”
“唉，我平日里爱做些木雕、家具，眼睛就是尺！身高不也是尺寸嘛。”提到这，他眼睛再度放光，“青青仙子，不若你在梧桐岛多待几日，我给你量身做个木雕吧？”
“这……我们得赶时间查案子呢，改日等闲了的时候我再来拜访。”青筝额头冒出冷汗，再度转回原先的话题，“那仙尊可知凤规长老平素里都和哪些人来往吗？”
“芝芝没有告诉你们吗？那凤规长老就是个孤僻性子，压根不爱与人来往。”他摆手叹道，突然间，他脑子里又闪过一丝记忆，“也不对，我倒是撞见过他与一个女子相约。”
“女子？”众人不约而同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