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心意
回到家里,林小曼才算回过神。
“阿宁,这个项目。。到底怎么回事。”
朱昱宁阴沉着脸,一把捏着林小曼的下巴抬起来,死死盯着她,“我还想问你。”
林小曼吃痛想要挣扎,看到他的神情如此,顿觉胆怯。
相处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外露的怒意,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冰刃一般。
“和区成是怎么回事?是侄女,还是被干的侄女”
林小曼感觉耳朵都炙热,她摇头要挣脱,却一把被按在墙上,整个人都被他禁锢住。
“你的孩子,是他的”他的眸子在阴影下如暗夜的浓雾。
林小曼惨白着脸,仿佛在地狱梦游,地狱中,她结痂的伤口又被划烂,流着脓血。
“在苏州,我和区成的儿子,区晓宇,恋爱过,那段日子是我在妈妈死后,唯一还能感受到明媚和光芒的时光。”
“小宇的父母找到我,说我不够门当户对,我便离开苏州,和他断了联系,区成安排我进了这边公司。入职后,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朱昱宁听的神色变幻,女人的眼眸慢慢暗淡了下来,熄灭了最后一丝光。
他自责为何会冲动至此,竟到了愤怒的程度,说出那些刺伤她的话。
区成的儿子想必比他年轻。
谈恋爱查她的时候怎么没听说有这一茬
唯一感受到阳光的时光他朱昱宁哪里就不阳光了?
开始时,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甚至没在乎过她还有个小孩。
他没想过自己会认真。哪怕认真的帮她筹谋了个空缺,当了她的踏板,也只是玩的认真。
但多年不曾有过的愤怒和燃烧的妒火是怎么回事
在车里,他的想象就蔓延的无边无际,怒火越发难以压抑,只想停车把那个神游发呆的女人拎起来问个清楚。压抑到一进门就对她动了粗。
终归还是出口伤了她。
“是我不好,”他抱住她。
“我只是卖给你一年做情妇,前尘往事与你何干,为什么要羞辱我。”林小曼垂着眼睛,声音平静。
朱昱宁听的想吐血,拉开距离抬起她的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不会为了一个情妇这么费尽心机,更不会为了一个情妇生气和妒忌。”
林小曼咬了咬嘴唇,“说的好像你有很多情妇。”
“没有。”他生怕弄疼她似的,极轻柔的亲吻掉她的泪,“以后不许再说卖给我这种话。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
曾经他想对她说句话,但没有说。
现在他想说,便说了。这承诺,他可以背负。他完全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
“嗯。”怀里的女孩轻声答应了。
她是不是一直爱着区晓宇一定是了,宁愿一个女人在陌生的城市无助的生孩子,她一定是爱极了!她却在和自己开始之前,就做了避孕手术!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栽了。
但是她也是喜欢他的吧那一个多月忙着做局,疲于应酬,也是刻意晾她,她不是哭的那么伤心的害怕他不要她,不是在他身下说想他?
现在她在自己的怀里,只属于他。罢了。以后多宠着吧。
他可没有棒打鸳鸯的父母,他的父母只要他肯有个小孩就老泪纵横烧香拜佛了。
“我困了。”林小曼头靠在他肩膀上。
朱昱宁回过神,低头吻了她一下,“冲个凉,今天周末,明天可以睡久些。”
大约真的是困狠了。阳光已透过窗帘的薄纱洒满了房间,女孩还没有醒。
她蜷缩着手脚搭在男人的身上,长长的睫毛沐浴在阳光下,甚至有些跳跃的光泽,像把小扇子,盖下淡淡的阴影。
苍白的皮肤并不红润,侧脸连着修长的脖颈,如同石膏像般安静。闭上眼睛的她,看不出眸子里萦绕的轻烟般缥缈的忧伤,只有恬静。
修长的手,轻覆在男人的胸口,骨节分明,青筋细细的蜿蜒,枯白的有些失真。
他便躺在那里,由着她抱。
睫毛终于轻轻抖动,女孩迷蒙的张开眼睛,阳光落进去,像落入了茶色水晶。
朱昱宁觉得自己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当初明明只觉得她清秀白瘦,现在怎么越看越觉得那么好看。
“阿宁。。”女孩舒展身体,腿滑过他的身体,只是轻微的摩擦,却点燃了欲念。
他暗骂一声按住了她,“别动。”
感觉到异样,林小曼也从迷糊里清醒了,静静的看着他。
三十六岁,正是盛年。没有那么飞扬张狂,眉宇之间的温和,显出上位者的谦谦君子之气,周全细致。
以前她有些惧怕他凝视他的样子,有时,分不清那没有波澜的目光中是审视,是嘲弄,是怜悯,是怒意,亦或只是单纯的注视。
“看什么呢?”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看一个多月都不理我,一回来就弄痛我下巴的人。”
眼眸里的委屈有点撒娇的意味,“还记仇呢,”他压上去用手指轻柔的捻动,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塞壬的歌声,苍白的身体泛着绯红的潮色。
他沉迷的在层叠的海浪里。
直至呢喃的歌声变成凄凄的哀叫。
看着女孩眼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汽,失神的喘息的样子,他无奈的吻下去,“越养越娇气了。”
“阿宁,我不想去填肖力的位置,让吴可去,不好吗?”
朱昱宁嗤笑一声,“他是我什么人,值得我费力。”
“可他一直带着我,我越过他,总觉得没办法相处。”
朱昱宁起身,轻轻抚摸她的下巴,像是弥补昨天的粗鲁,“有我托举着你,越过是应该的。”
“你不是说过,你有你的人,用不上我们么?”
“切蛋糕的是我的人,分给谁不是分。”
林小曼想了一会儿,仿佛通了电似的坐起来,“新建的公司,是你截了李长明的道”
朱昱宁微微一笑,“今日无事,带你出去走走,有什么想要的”
林小曼骇然的盯着他。
“宾客尽兴,才是宴客之道。想吃独食,怎么行呢。”朱昱宁整理好衣衫,俯身抱起林小曼,“乖,起来吃些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