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审案
晗公主拍了惊堂木，问堂下何人。
谭初锦神色镇定：“本官乃户部正六品主事谭初锦，因户部贪污一事被捕。”
晗公主让人证物证上堂作证。
户部的四品侍郎陈大人等人证拿出账簿等物指认是谭初锦拿了钱财。
晗公主问谭初锦如何辩解。
谭初锦便拿出他与公主暗访得来的账册，说明这是宣城各级官员贪污的证据。
公主收了账册，让户部的账簿主事带人细算。
主簿前来回话：“户部的账册已经对上，是亏空的数额。”
刑部侍郎卫大人带人来报，“宣城各级在册官员已经招供，这是画押文书。”
“岂有此理！陈大人，你如何说？”晗公主拍了惊堂木。
陈大人在户部不知晗公主与谭初锦去宣城取证，以为谭初锦做了冤大头，自然肆无忌惮继续与宣城官员一起中饱私囊，若事发再找人顶罪便是。
这下实证被拿出来，他和属下再无法推脱，便认罪伏法。
“卫大人，按照大昭律法，这几人如何处置？”
卫大人回禀：“回禀公主，按律主犯当鞭笞三十，流放三千里，三族之内不能为官，罚没、抄家、充公；从犯抄家，流放一千里。其犯人家眷打回原籍。”
“好，本公主今日便为谭初锦大人主持公道！着刑部收押这些贪官污吏，拟好处罚文书昭告天下，还百姓一个清朗盛世！”
众官员下跪，“公主英明！”
谭初锦含冤受屈，为找寻贪污证据奔波劳苦，先回谭宅将养，等皇上回宫论功行赏。
广明殿外各部司中层官员也被宋靖元叫来听审，便回各衙门通禀此事，各衙门便召集人员清查本部本司。
“公主为何出面审案子？”
“总不能皇上亲自出面吧，公主便是代表皇家的意思。”
各家便担心自己出事：
“快把这几年的案子都理清楚。”
“这些账簿都一一算明白，若有亏空赶紧找补。”
“管辖的河堤补了没，赶紧找人修补！”
“上次告状的那个人赶紧给他办事，说不得皇上在哪儿巡查便知道这事儿了。”
各衙门忙碌非常，不似之前轻省，该补补、该修修
广明殿事了，宫里集市的事情还没完。
初柳坐着听了一日，也是乏了，见着自家哥哥无事，便回凤鸾宫休息。
小圆子盯着桌上的葡萄馋得直流口水，却不吃。
初柳见她，便摊开手，“小宝贝儿！”
小圆子见自家娘，便不看葡萄，飞入初柳怀抱。
“娘，可等到你了。父皇说你去帮外公忙铺子的事儿，你刚回来，父皇却不在。”
“公主当心着，贵妃怀着身子呢！”岚嬷嬷见着初柳也是高兴，忙扶着她坐。
“奴婢凝秀，奴婢墨秀，参见贵妃娘娘！”新来的一等宫女拜见新主。
岚嬷嬷下去介绍道：“这二人以后便是咱们宫的一等女使，下面的人也都换了一波，请贵妃示下。”
初柳接收到岚嬷嬷使的眼色，便漫不经心道，“嗯，下去吧。咱们宫里都听岚嬷嬷和吉公公的示下，你两个只管做好分内事，若谁吃里扒外，别怪本宫连她家祖坟都掀开！”
“娘娘，奴才也上了年纪；若她们谁做的好，便请您的示下提拔做个管事。”岚嬷嬷恭敬道。
初柳让她们下去，便松快躺着，“嬷嬷，你看着她们便成，我要养胎。”
“娘娘倒是清闲，快尝尝这个葡萄，皇上特地叫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岚嬷嬷笑道。
“娘亲你只能尝一颗！”小圆子道。
初柳问她：“为什么吖？”
小圆子道：“父皇送来给娘，娘又送给儿臣了吖！”
初柳把她抱在怀里，又摸摸她的脸，“让我看看我们家小圆子是不是脸变大了？”
小圆子只想吃葡萄，便催他娘，“娘亲，儿臣馋的不行了，你快尝！”
岚嬷嬷也忍不住笑了，“总共送了两筐，一筐给太后，一筐与你。太后自然分给众嫔妃显示公平。这筐皇上特地交代要您先尝。”
初柳捻了一颗尝了，果然汁水丰厚，果香浓郁。
小圆子便拿了一颗葡萄，叫人给她剥开，自己端坐在桌边等投喂。
晚上，小圆子闹着跟娘睡，把外公给的一箱子东西给初柳，说外公给娘亲的。
初柳怀孕懒惰，不想理这些，便把东西锁了睡觉。
歇了几日后，宫中司刑宫的管事女官杜拂大人来禀报集市一案。
虽然入秋，但初柳还是怕热，不想管事儿，“不必禀报，缺多少银钱我补上便是。”
凝秀出去与杜执事说了，杜执事偏要进去与初柳说明。
杜执事一身女官红袍，进来先与初柳请安，再让她去审案。
初柳摸着肚子道：“我是个宫妃，不是官吏，你们审案子别带我！”
杜执事一脸正派道：“娘娘，皇上交代，一定要还您清誉，如何不审。”
初柳只能起身去司刑宫，路上嘴里还嘟囔：“你与那卫大人倒是般配！”
杜执事却羞红了脸。
凝秀搀着贵妃问：“娘娘，哪个卫大人？”
“还能是哪个，就是刑部的那个卫大人。”初柳没好气说。
宫女们也都听说过他，还说很多小宫女得了他进宫的消息会悄悄去广德殿看他。
初柳听八卦不嫌事儿大，然后便是七嘴八舌的一路。
“你审吧，我听着。”初柳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回娘娘，事关您的清誉，下官做主请晗公主、司珍阁的吴执事来旁听做个见证。”
“下官吴静曼拜见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初柳困得不行，便招手让她坐。
晗公主上次进宫是为了审案，这些日子出宫收尾，许多百姓也专程去公主府找她断案，忙的不亦乐乎。
二人也许久未见，终于能在一起聊天，便不管杜执事如何严肃，便开始闲话。
“皇嫂，你怎么如此乏还来？”
“还不是你皇兄，说什么还我清誉。”
“嘻嘻，皇兄人在外面还挺挂念你的。等你生了，咱们再去逛街。”
“我哥，也不知道他一个在家人能不能吃上热饭？”
杜执事突然拍响惊堂木，吓了二人一跳，初柳的瞌睡都没了。
杜执事正色道：“断案期间，不得交头接耳！”
两个“村头大妈”便推搡让对方坐好。
待安静之后，便让人将芷儿、梅妃带上来。
初柳暗道这杜执事手下女官都比穆国主的将军威风，壮实无比，一个人能拖俩。
梅妃一直喊冤，说自己是消除奸佞，为了皇上、为了大昭，请杜执事重新审理自己和家人。
杜执事见她家里的事情已经定案，自己也去刑部调了卷宗，便先把她的嘴塞了放在一边。
芷儿见初柳好端端的坐着，便冷笑，“二皇子真的错付了！”
初柳这才知道芷儿从进王府便是齐臻派来看着自己的，便也无心听他们审案。
从程大娘被抓，到安夫人害自己，始终没抓住幕后之人，原来是找错了方向。
不过宫宴上的回光散应该不是芷儿下的，她是齐臻的人，自然是想掳走自己。
自己出宫遇袭不知是北漠内部不同阵营的博弈，还是宫中其他人所为？
琼妃她是真穷，怎么可能搞到回光散这种稀有毒药。
遇袭后齐臻便能迅速把自己带走，说明宫里或者上京还有他的人，可真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