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春宴
因为小圆子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草莓，第二日便未出宫。
初柳在凤鸾宫与岚嬷嬷等人商量办春宴的事儿。
“娘娘，不如就在咱们凤鸾宫办？”岚嬷嬷一直在凤鸾殿伺候，对这里更熟悉，柳贵妃第一次在宫里办宴会，还是在这里稳妥。
“皇上昨儿还说潜龙湖的景色好，不若去碧游水阁摆上，也好瞧瞧春景儿。”吉公公道。
初柳想了想，笑道：“那就摆在碧游水阁吧，昨日远远瞧见那水阁旁有桃花盛开，真是应了我这宴会的名字。”
“虽然是好，但临水危险，不若多叫几个回水的太监在湖里撑船，再派了侍卫在船上头守着。”
“嗯，我们这就写了帖子，邀请众人去水阁。对了，先送去玉华宫。”初柳道。
岚嬷嬷惊讶道：“太后娘娘那边也去送帖子？”
初柳点头，“我得的那一尊玉佛，一并送给太后吧。她若瞧着高兴，也请她赏脸去水阁逛逛。”
吉公公领命，又问了菜色。
“不若以桃花入撰做两个菜，灌几壶桃花佳酿；再做些春笋、刚出芽儿的嫩菜；余下便让他们看着做便是。”
“我想着春日里不冷不热，正是出游的好时候，咱们不得出宫游玩，便在御花园赏花吃喝，也是惬意。”
岚嬷嬷之前伺候过太后，彼时她还是皇后娘娘。
如今太后只想清净度日，岚嬷嬷还在凤鸾宫伺候，也不便常去打扰，也许久未见了。若能请她出来，谭贵妃面子十足，自己也能再伺候一回旧主。
到了春日桃花宴，众妃各个打扮精致出席宴会；宫女统一上身粉色、下穿裙草绿色与桃花宴相呼应。
芸昭仪笑道，“今儿人来的齐全，连琼妃姐姐都来了。”
众嫔妃早就听说皇上要来，便都来凑热闹，万一皇上看着自己突然顺眼了呢。
“芸昭仪最喜凑热闹，前几日还要凑到皇上跟前呢。”吴才人笑道。
芸昭仪知道她嘲笑自己在御花园碰见皇上和贵妃，二人都不理她的事儿，又羞又恼。
“诸位尝尝这桃花佳酿！”初柳端起杯子打圆场。
芸昭仪把火转移给初柳，“要说得宠，贵妃娘娘是第一人，不知皇上可给您封号了？”
芷儿回道：“回芸昭仪，贵妃娘娘封号还未定。皇上也让礼部拟了好几个封号，都不满意。”
温贵仪羡慕道：“皇上可真宠贵妃娘娘，谁让她是府邸旧人，又是公主生母。”
芸昭仪道：“是啊，皇上就这么一个公主，生母自然尊贵。”
这是说谭初柳商人贱籍出身，初柳只笑笑，并不在意。
正说着话儿，外面太监喊：“太后娘娘驾到！”
只见太后娘娘抓着小圆子的手走进厅里。
吉公公和竹嬷嬷在后面搀着。
“给太后娘娘请安！”众人齐声跪下。
“不必多理，起来吧！”太后见众人跪了一地，便让他们都起来。
初柳连忙起身去扶着太后，请她坐在右侧主位。
太后让众妃也坐了说话儿。
“小圆子，你坐哀家旁边儿。”太后只顾着小圆子。
小太监便拿了小圆子吃饭的专座来，把小圆子塞进去。
太后便让吉公公挑公主爱吃的给她。
太后见她小小的人儿拿筷子勺子都很稳当，便笑着与众妃道：“现如今只这一个公主，你们都要加把劲儿。”
众人说笑吃酒，忽琼妃浑身起了疹子，太后见状，忙叫了太医。
太医道：“回太后，琼妃娘娘不能吃花生，这糕点里有花生。若不及时医治便是要窒息而亡。”
“贵妃娘娘，这可怎么说？”芸昭仪只问谭初柳。
初柳刚要说话，太后便急道：“先把她送下去医治，可怜儿见的！”
众人把琼妃送出水阁救治，众人便无心吃喝，只想看戏。
初柳得了岚姑姑的眼色，下跪认错，“都是臣妾不好，没搞清众人的喜好，害的琼妃如此。”
忽舒婕妤打了个喷嚏，忙跪下请罪，“臣妾闻不得这花粉，便先行告退。”
太后皱眉道：“罢了，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闻，无趣。不若散了！”
众妃嫔还没见着皇上，哪儿肯散了。
温贵仪笑道：“太后娘娘，各人各喜好，琼妃本就体弱，别是吹了风又生病了？”
“是啊！御厨们做事不当心，怎让贵妃娘娘担着了！”
“舒婕妤也是，若自己花粉过敏，禀明了便是。”
“害的太后娘娘扫兴，臣妾们也没玩儿好呢，怎好就散场。”
“母后，朕刚来，怎么就要散了？”
众人停了七嘴八舌，下跪与皇上请安。
“父皇，父皇，草莓，草莓！”
小圆子本就够不着前面的草莓，众人刚只顾说话，没人理她。这会儿见着自己的老父亲，救星似的喊他。
吉公公连忙拿了草莓与她。
宋靖元坐在左边主席位上，让众人都坐下。
宋靖元道：“母后，刚刚如何说要散？”
太后见他是为柳贵妃撑腰来的，便轻描淡写：“没什么，只琼妃吃错了东西、舒婕妤花粉过敏。”
宋靖元道：“这么好的春色，难得母后愿意出来。且这里这么多人陪您赏春吃茶，走了两个也无妨。如此扫兴，日后有宴，也别叫她们便是。”
“陛下您不是来了嘛！太后娘娘正好与陛下一同游湖。”初柳笑着招手，“来人，把大船开来！”
众人欢喜着劝太后游船，装作刚才的事儿没发生一般。
小圆子也吃好喝好，拉着皇祖母要去坐船玩儿。
“哈哈，咱们小公主也要游船啊！都去，都去！”
宋靖元便亲自扶着太后游船，小公主自然与他们一起，祖孙三代亲厚非常。
太后娘娘很少有机会享天伦之乐，儿子孙女在侧，也十分欢快得东瞧瞧西瞧瞧。
对岸见人在游船上，便开始演奏歌舞。
太后见有歌舞丝竹，便着人去岸边折了几支桃花放在游船，与皇帝坐着吃茶下棋。
初柳在岸边招呼着给船上上点心、果脯、鲜果；还要准备晚上的宴席，也让人问了各人喜好，叮嘱御膳房好好做菜。
众人游玩回来已经是傍晚，初柳夜晚天凉，还在水阁各角落放了无烟的炭火。
太后本看着天凉便要回宫，见着水阁很暖和，便也留下用晚宴。
初柳笑着让太后点菜，太后不想吃御膳房的饭食，“饭食便罢了，做点热汤羹给我。”
岚嬷嬷道：“太后娘娘，刚钱公公按着皇上的意思去外面最时兴的酒楼铺子点了菜肴，马上就到。”
太后惊喜道：“哦？你父皇在时也爱让人送外面的吃食来尝鲜，这几年我未出宫，便许久没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