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敌
约了商队十日之后出发，要加紧多赚些银钱，想着便干劲儿十足。
“咦，我要吃那个。”小女孩跑到谭初柳的摊子前仔细端详她的包子。
一位年轻梳着麻花辫儿的姑娘追来，后面还跟着丫鬟仆役，“好，小小姐，我给你买。”
丫鬟仆役擦了又擦才让小女孩坐下，查看半日包子和馄饨才给小女孩系了围兜。
小女孩年纪虽小，却能自己动手吃饭，拿着自己的筷子勺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乔大娘带家人要去地里干活，乔大、乔大媳妇埋头在后面走着，乔二见初柳便冲着她笑。
乔大娘瞧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便要上手去捏，“呦，这小闺女真俊。”
乔大拉了她娘，乔大娘只顾看那五岁小女孩，直说让乔大再生个小闺女儿女双全。
乔二走到初柳面前，不好意思的看着初柳，“我正去田里干活儿，你要什么菜，我去摘给你。”
初柳看便朝乔二说：“不用，我早起买了些。”
“那我带了花给你，你等我。”说着跟着她娘去地里。
谭初柳想说不要，却见街上人多听见不好，便没说话。
小女孩小小年纪，拍了拍小肉手，做派十足，“我吃好了，咱们回去吧。”
丫鬟解开小女孩围裙，抱了她离开桌子准备回去，看得初柳直笑。
“你笑什么？”小女孩转头问她。
谭初柳被她问愣了，“啊，哦，我笑你可爱。”明明她刚刚也没转头看自己。
小女孩一本正经道：“哦，你做的馄饨还算鲜美，本，姑娘明日还来吃。”
连着几日，小女孩都来吃馄饨，旁边一众丫鬟婆子陪着。
梳麻花辫的姑娘有时来想讨好小姑娘，却被小姑娘冷眼相对。
离出发日还有三日，该准备的干粮棉衣都准备妥当了，眼看要入冬，得多备些东西。
感觉这几日总有人盯着自己，越发惴惴不安，得赶紧离开。
谭初柳想到那小姑娘便安定了心神。
若她吃不到自己做的馄饨，会不会哭。应该不会，不说她约莫只在这里几日，看她对麻花辫姑娘的各种花样玩具处变不惊，便不是寻常小娃娃。
谭初柳想着这可爱的小团子，心里也暖暖的，正在埋头出神，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
“两碗馄饨！”小姑娘的声音。
“今日怎么要两碗？”谭初柳抬头，看见那不该看见的人，吓得魂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怎么？今儿不做生意？”确实是他，那熟悉带着蛊惑的声音。
“做，我这就做！”谭初柳颤抖着拿起勺子，鼓起勇气拿了馄饨下到锅里。
一大一小慢条斯理吃着馄饨，果真贵气十足，自己怎么没看出来这女娃是是自己的孩子！
谭初柳看着孩子眼眶湿润，没想到傅统领如此不守信用。
他带了孩子来，笃定自己放不下。
可自己不想过担惊受怕、胡思乱想的日子，若他如果用父亲兄长逼迫自己呢？
小姑娘跑过来，想够着把帕子递给初柳，“你怎么哭了？”
奈何自己身高不够，够不着。
初柳蹲下身子，一把抱了小姑娘在怀里，“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冷漠的声音打断，“她不是你孩子！”
说着一把从她怀里把孩子抱走。
“你要我如何？”谭初柳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
宋靖元冷笑，“哪个母亲狠心把自己孩子丢在狼窝自己去享福？你如果有良心，便应该早就回府里！”
谭初柳知道是自己不好，便不做声。
“爹，她要嫁给那个大娘的儿子，她就是不要我了！”小姑娘指着旁边看热闹的乔大娘。
谭初柳见父女二人沆瀣一气，自己却一句辩解都说不出口。
“没有啊，我就是租她房子的人，我们家老二可要娶个黄花闺女，她都生了女儿了，哪儿能配我儿子，呸，做梦！”
“摆摊好几年了，都不知道她生过孩子。”
“是啊，还想骗婚乔家，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装了这些年。”
“我们都被她骗了啊！”
“这孩子和她丈夫真可怜啊！”
“她是不是敌国探子？最近鹿鸣山庄的人说这来了很多坏人。”
大家七嘴八舌当着她的面说了她的是非。
小姑娘开口：“大家不要说她了，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亲娘。”
“小姑娘你真的心善啊，只可惜摊上这么个娘。”大家七嘴八舌说小姑娘多好、多可爱、多善良。
“娘，你跟我们回去吗？”小团子扭着身子她父亲身上下来，小短腿跑到谭初柳身边无辜地问。
“你跟你孩子、丈夫回去吧。”大家七嘴八舌地劝她回去。
谭初柳抱了孩子走到宋靖元跟前，眼神坚定，“你不就想要我跟你回京吗？我回京，不是为你，是因为我欠了孩子的。”
“多谢娘子随我回去！”宋靖元对初柳作揖，还如之前那般面上和善虚伪。
“娘子还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吧？”宋靖元像是个好丈夫般，搂着初柳的肩膀，“小圆子，你说你叫什么？”
“娘，我叫宋柳笙，芷儿姑姑说我吃成个胖成团儿，便叫我小圆子。不过娘现在还不可以叫我小圆子，我还没喜欢你。”
柳笙，谭初柳生的孩子。
众人见一家和好也都散了，宋靖元勾唇一笑，让初柳带他去住处。
初柳只能带二人进屋，“请进，租的地方，比较简陋，就坐床边吧。”
“娘，你住的地方还没有芷儿姑姑住处大，不过我不嫌弃，今晚我就跟你睡。”
初柳看向宋靖元，宋靖元倒很大方，“这里狭窄，小圆子喜欢便和你娘住吧，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宛城。”
说完，便离开，也没派人看守。
谭初柳顾不得那么多，深夜抱了熟睡的圆子从小路上山，想先在山里躲几日，再谋出路。
“娘，你干什么？”小圆子醒了，见她娘把她抱到荒郊野岭。
谭初柳解释：“孩子，娘这几年也是无法，才把你留在那地方，娘现在便带你离开。”
小圆子却哭了，特别大声喊父皇。
追兵听见动静便追上来，谭初柳无奈，便带孩子去鹿鸣山庄，也不知怎么躲过的那些陷阱，竟然平安进了山庄里面。
季华蝶俨然是山庄的当家人，她说要留初柳母女，其他人便想办法帮她。
初柳顾不得满头大汗，身上脏乱，直说自己是当今皇上也是当时三皇子的姬妾。被人送去府里好几年不得自由、被陷害入地牢、遭妒忌从死人堆里出来，自己想孩子却不得见，再见宋靖元十分害怕的话。
小圆子被包裹得很好，现下听娘说了这些，虽然不懂说的什么，却自觉依偎在娘亲身边。
季华蝶便鼓动大家，“初柳姑娘遭遇，大家都知道了。妇人不易，现在我们要想办法送谭姑娘母女出去。”
陆少当家问：“可现在山下都是官兵，我们如何帮她们？”
陆大侠道，“就当是预演山庄遭难，反正他们也要来围剿我们。”
“我在这给大家添了麻烦，可我实在没去处了。”初柳作势要跪下，被陆大侠扶起来。
“谭姑娘，好久不见！”崔爷身后跟着一名红衣女子，二人走进来。
“师兄”、“崔爷”
“不必惊慌，大家一起想办法便是。”崔爷道。
“崔爷，您怎么在此？”初柳问道。
“华蝶是我师妹，我来参加她的婚礼。”崔爷风度翩翩，让众人坐下说话，众人像吃了定心丸听他如何说。
“这一仗迟早要打，不若我们帮了庄里赶走朝廷的兵将，做师妹的贺礼。”黄爷不疾不徐。
谭初柳忽然想到什么，急道：“不妥，不是还有一波人在暗处吗？贸然打起来，只怕暗处那些人渔翁得利。”
“的确，上次审讯了那几人，确实不是官府的人；确是县令府派他们来打探山庄的地形与守卫情况。”季华蝶道。
谭初柳分析道：“我听说大皇子，就是宋靖祈，篡位不成后逃离上京，宋靖元才上位。这县令如此听话，是不是为宋靖祈做事？”
崔爷道：“宛城虽说县级城，但这里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好的盘踞地点，且离上京远。皇帝来这里怕也不止为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