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端风起11
欣祈二十三年,孟春一日,子时四刻,距离宫门五百里的离城的某一银铺内。
“夜半三更”
“恶鬼出行”
勾追敲响商铺的门,对完暗号后,两人闪身进去。
“阁主大人,无锋传出的消息您应该已经看见了,此次谈话有何打算?”店内掌柜不安道,“好似他们派来的人当中有一个魉。”
坐在桌边等上菜的叶新有些不屑,笑道,“这些都是听闻,我倒觉得,他们没那个胆子敢让王牌来会见我,大概也怕我摸清楚他们的实力,我倒是看看他们想搞点什么幺蛾子。”
翌日,申时三刻
叶新月后面的勾追和暗桩的越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三人前往城内约定地点,一到附近她就感到好几处地方有人注视着她。
叶新月挑挑眉,抬腿就进了院子。
院内坐了三、四个人,坐姿各不相同,见叶新月进来几人站起了身。
“见过小叶阁主,在下寒鸦叁,一点小事还劳烦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其中一袭长发的男人开口道。
叶新月坐在桌边手撑着头,勾追和越奇站在她身后,“知道劳烦还找云上阁谈话,不知无锋有什么事,是需要找我云上阁讨论的?”
寒鸦叁见此正想坐下,“你什么档次,也配坐着和我说话?”叶新月慢悠悠的开口。
寒鸦叁听后又站好,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是无锋的人看见小叶阁主在宫门,不明白云上阁的意思,无锋多次派人带着诚意来合作,云上阁没有一次同意的,可这次却发现小叶阁主在宫门,所以一时摸不清楚云上阁的意思。”
“你怎么不怀疑你手下看错了?或许那本来就不是我,我长的平平无奇,像我的人可多啦。”叶新月依旧笑盈盈的开口。
旁边的寒鸦柒冷哼道,“可是前些日子,我暗桩部下在宫门外的市集上看见你了,还在胡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新月一个飞镖甩在他左肩,“你!”
“不要对我这副臭脸,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这把年纪的,没见我说话都要笑吗?”叶新月不满,随后又笑道“所以今日约我过来,只是为了质问这个事情吗?”
寒鸦叁见此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的几人都飞身离开了,他对着叶新月冷笑了声往身后某处丢去了一个点燃的火折子,马上也闪身离开了。
同时叶新月叫身后两人赶紧撤退,同时运功拉下寒鸦叁,又运起内力抵挡,身后的爆炸将两人炸飞,叶新月嘴角溢出了一点点鲜血,反手抽出一把蝴蝶刀向寒鸦叁攻去,此时的寒鸦叁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只好眼睁睁见叶新月将刀插进他的心脏。
喷涌而出的血溅了叶新月一脸,她伸手抹了抹,暗暗感觉除了身上被波及到的伤口,还受了一些内伤,真是下血本,这种炸药可不好搞到,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想到,好歹是炸药呢,我又不是铁人。
这个时候,听见爆炸声的两人已经赶回来了,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叶新月,两人赶忙上前扶着她。
叶新月拒绝道“没事,不过一点小伤。”说完吐了一口血,越奇有些无语,“你能不能别一边吐血一边说没事啊?”
叶新月笑的疯狂,“哈哈看来无锋已经察觉到端倪,只是刚刚还放走了一些像宫唤羽一样的老鼠,真是坏事。”她慢慢向前走去,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也不知道他们回去会计划些什么,好好奇 ”
回到暗桩,大夫给叶新月治疗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她召集暗桩所有重点人物,由勾追和越奇在院内守门,十余人挤在小小的房间内。
“是有些着急,阁主大人,若是放出消息,那我们暗桩的人可就不再安全。”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一脸忧愁的开口说道。
“我倒觉得阁主大人的方法可行,无锋诡计多端,这次都能邀约设计阁主,必不可能在同我们和平共处。”一位稍年轻的女子说道。
“ ”
见屋内争论无果,叶新开口道,“如今阿姐不在这边,传信回去还有我的计划都要同时进行,云上阁的人要等到我的信传回去了才会下派各个暗桩,
无锋之人也没那么愚昧,拿那些小事开刀,魑魅魍三阶皆不足为惧,魍阶小心应对亦可拿下,只是须得叫各地暗桩打听魉阶下落,这个才是他们的王牌,实力不容小觑。”
叶新月分配任务后遣散众人,勾追和越奇来到叶新月床边。
“打开窗户透透气吧,好闷。”勾追打开窗,看着叶新月有些惨白的面容,叹了口气,“还好阁主大人内功深厚,无锋定是在我们收到消息和赶路那几日设计好的,当真是阴险!”
叶新月无奈道,“无锋一向如此,只不过刚刚只是略微的计划了一下,去休息吧,明日便动身回宫门,有的是时间好好谋划。”
两人看她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默默退出门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越奇这次和我们一起回去。”
“遵命,阁主大人。”
孟春三日,未时一刻,宫门内
宫尚角看完信鸽送来的消息,眉头紧皱,宫远徵刚进房间就感觉到了低气压。
“哥,发生什么了?你心情不好?”宫尚角看了看宫远徵,叹了口气,“离城暗桩传来消息,昨日小叶阁主赴约,惨遭无锋埋伏,受了重伤,应该会缓几日再回来了。”
宫远徵有些焦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跟宫尚角刚从房内出来,就见上官浅在指挥众人忙活。
“你在做什么?”宫尚角开口问道。
“回执刃大人,我在种花。”上官浅回答道。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思。”宫尚角递了一块手帕给上官浅,“把脸上擦干净,人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家世干净,手脚干净。”
说罢抬腿就走,忽而又侧头说道“把花全拔了,只留白色的。”
宫远徵听后有些落寞,跟在宫尚角身后出去了。
孟春三日,亥时二刻,离宫门三百里外的阳城内。
刚刚杀人放火的三人开始继续赶路,“害我重伤拖累我行路时辰,边走边拆他几个暗桩,不过分吧。”叶新月有些虚弱,但是还是想尽快赶回宫门。
越奇见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开口道,“阁主大人,恕我直言,您现在很像死鱼脸,不若寻个时间休息一下再赶路,除非您想晕过去叫我们把你扛着走。”
糟糕,我真的很像死鱼吗?叶新月开口道,“那半个时辰后,修整几个时辰再走,这里怕那群垃圾赶过来。”
半个时辰后赶到下一个城的叶新月,躺在床上,过度长期运功的她,咽下喉咙的差点涌出的血腥味想道:也不知道远徵在宫门内又受了多少委屈,唉。
孟春四日,酉时四刻,徵宫
宫远徵坐在叶新月院门口的台阶上,他今天穿着蓝色衣衫,头发半披在肩上,里面还有几个辫子里编着亮闪闪的东西,发尾的铃铛在夕阳下很耀眼,只是他的脸上有些难过。
叶新月刚把东西交给侍女,就看见的是这个画面,她笑盈盈的走过去,“远徵,在想什么呀?有谁欺负你了吗?”
宫远徵听见声音抬头看见的是粉色衣衫又梳着丸子头的叶新月,夕阳的光打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笑脸更加温柔,宫远徵感觉到自己站起身来,抱住了眼前的少女,听见自己委屈的说,“你怎么才回来呀?”
叶新月安抚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把他拉到屋内,两人一起坐在了桌边,侍女上了茶,叶新月遣退侍女,给宫远徵倒了一杯茶,看见他喝下后问他,“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宫远徵低下头,神情有些失落,“昨日,上官浅那个女人,在角宫种花,可是哥留下了白色的,是因为朗弟弟喜欢白色的。”
叶新月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摸了摸宫远徵的头,听他哽咽的接着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可我不是衣服,若当时不是我,死的就不会是朗弟弟 ”
叶新月看着眼前有些破碎的少年,心里好像哽住了,气血上涌,咽下一口血腥,她缓了缓,用手擦着少年的眼泪,温柔的语气说道,“我们远徵当然不是衣服,远徵是最好的宝贝,是需要精心呵护的。”
她看着少年的眼神温柔又强大,仿佛一切苦难都会过去,“远徵,你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脏了,你会觉得是自己的脸花掉了吗?”
宫远徵有些抽泣的看着她,“不会啊。”
“对呀,可别人说你不好,或者别人犯错的时候,你却会觉得那是你不好,为什么呢?”
宫远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新月给他擦掉眼泪,叶新月接着说道,“就像我同公子羽说的一样,你应该想着,有一天仇人近在咫尺,你们能否为家人报仇,而不是在这里想着,是你们的错,这样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因为你太在意角公子了,你觉得他不开心都是你做的不够好,但不是这样的,远徵,这不是你的错。”
宫远徵听后冷静了下来,想着叶新月刚回来,就先出了院门,叶新月也没多少精力跟他讲话,许是刚才太过于激动,又连夜赶路,内力一时紊乱,
宫远徵一出门她就不住的吐了一大口瘀血在地上,随便收拾了一下,吃了越奇给她的药,刚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到床上,就眼前一黑,最后只看见宫远徵拿着什么东西开心的打开了房门。
小插曲
孟春二日,巳时一刻
刚吃完饭还没去赴约的三人,在街上溜溜哒哒。
“这个可以,这个抹额可以,给远徵带上吧~”
“哇喔,这个围脖也好好看,带上吧~”
“远徵那么多衣服怎么可以没有各色铃铛呢?这些,这些,这些,本姑娘全都要了!”
后面想装装样子,却被当成祥子的两人只好分批往暗桩送回东西
小插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