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见钱行
在我拼命的忌口和按照医嘱,每天固定时间涂抹凝胶以后,伤口终于慢慢结痂脱落了。
去医院检查之后,皮肤科的医生跟我说已经可以正常洗脸了,疤痕贴可以不用贴,但凝胶还要正常涂抹一段时间帮助皮肤去恢复。
虽然没有增生,但还有一个淡淡的疤痕留在脸颊上。
伤口在从眼睛靠近耳朵的位置,新愈合的地方是淡淡的粉色,跟本身的皮肤还是有一定肤色的差距,如果从远处看还好,但是从镜头里面是能明显看出来不一样的。
珍珍很着急的问医生:“医生,如果再过段时间,伤口处的皮肤能跟脸颊其他地方正常的皮肤一模一样吗?”
医生又仔细看了看我的伤口,皱眉说道:“虽然愈合的情况比较好,但最后会不会一模一样,还是要看个人的体质,从之前你伤口的深度和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还是会有一点细微的差距,但是稍微用粉底或者化妆品遮盖应该看不出来很大的区别。”
我对着医生桌子上的镜子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太一样,还是有一条淡淡的痕迹。
好在位置比较靠后,头发散下来也能挡得住。
“谢谢医生,那从今天开始,我的脸伤口处已经可以接触化妆品了吗?”我问道。
医生说:“如果不是非常需要的话,我建议是稍微再等等,毕竟新生长的皮肤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如果频繁的接触化妆品可能会导致疤痕更加明显。”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多少有些失望。
丹姐给我的一叠剧组资料里,有几个我比较喜欢的小角色,马上要开始试镜了。
我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所以必须要搏一搏。
我试探着继续问:“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皮肤上遮盖一下,我带妆时间不会很久的,工作一结束马上就会清理掉。”
医生说:“我听说日本好像新出了一种的喷雾,虽然看着像喷雾一样,但是喷出来是很细腻的纤维,可以快速在皮肤上形成一层保护膜。如果你有很紧急的需求的话,可以尝试一下这款产品。不过听说国内还没有进口,应该费用也不会便宜。它应该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你看一下能不能什么渠道采购到。”
我和珍珍对视一眼,知道肯定没戏。
要是我们能有渠道搞到这么高级的东西,我还能搞不定蒋媛,她打我的时候我早就不忍气吞声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点点头。
今天是我和珍珍两个人来的医院,因为周觉民工作的时间跟来医院的时间有冲突,所以没有送我们过来,我们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他。
复诊完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我熟练的戴好口罩和帽子,和珍珍手挽着手往地铁站走。
夏天天气很热,我跟珍珍挤在一个遮阳伞下面,珍珍尽量把伞往我身上倾斜。
虽然医院的地铁口离门诊大楼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捂得严严实实的我走过去也已经满身大汗。
医院人多眼杂,我们走的飞快,但是走到地铁口入口的时候,我还是被人拉住了胳膊。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不小心碰到了台阶,身体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顺势往后面倒过去。
“小心!”耳边传来一声惊呼,略微有些熟悉,但是拉我一把的人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我客气的道谢:“谢谢。”
但道完谢之后,站在我对面的人并没有把手松开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想用力把攥在他手里的胳膊抽回来,试了两次都无果。
我说道“麻烦你松开,我还赶时间。”
珍珍也发现了不对劲,主动站到我前面来挡住我。
珍珍说道:“你是谁?你想干嘛?我跟你说这里到处都是人,你再不松开我可就喊人了。”
我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拉下来口罩。
这下换珍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我脚。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钱……钱行……”
钱行还攥着我的胳膊,我不悦的想甩开,但他攥的更紧。
他对珍珍说:“我找许一有点急事,先带她走,一会儿我会送她回家。”
珍珍看着钱行的两个眼睛直冒小星星,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我们两个人中间移开,头点的像是捣蒜的机器:“你带走你带走,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还不等我反抗,钱行就拉着我往路边停的一辆车上走去。
钱行打开车门,一把把我塞进去,自己又从另外一边上车。
开车的人是那天我在钱行别墅里见到的张叔,见我脸色不太好看,张叔转头对我笑了笑。
我虽对钱行有极大的怨气,但张叔的年纪算是长辈,我客气的点头示意。
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街道,张叔停了车就下去了,这里只剩下我和钱行两个人。
他摘下帽子和口罩,见我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想伸手把我的帽子和口罩也摘掉。
我不动声色的转过去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钱行坐回去语气颇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我冷淡回答:“挺好的。”
钱行继续问:“没有留下来疤痕吗?”
“有没有都跟你没关系。”
钱行叹了口气:“一一,我们非要这样吗?”
我冷笑:“那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我对你感恩戴德?”
钱行:“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我只是想现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当年的事情给你带来的伤害。”
“不用了,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别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钱行低下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色。
但车子里是漫长的沉默。
或许是他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也或许是我指望能再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好像在展开一场说不清楚目的的对弈,这场局里没有输赢,只有谁做什么才能对谁的伤害最大,受伤最多的人好像赢了,但也好像是彻底输了。
就像我不能明白钱行当年的理由,也更不能明白现在他的所作所为。
我想拉开车门出去,但发现车门已经被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