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关星空的寓言集·其一（下）

    「星神会赐予追随者自身的命途力量，或者祝福。」

    系统此刻突然开口了。

    「而药师来者不拒，若是遇到祂，和祂祈求长生不死，祂定会给予。」

    这句话让座位上的人都很惊讶。

    “不管是谁？”影严肃着一张脸。

    「不管是谁。」系统平静的回复。

    “哈，若是没有产生些什么代价，我可是不信的。”迪希雅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如此馈赠没有什么等价交换来抵押。

    她的佣兵生涯中，就没见过这种事情。

    「确实有。」系统也给出了迪希雅所想的后果，「代价则是，长生种会在长时间后陷入魔阴身，六尘颠倒，人伦尽失。」

    「发作时，会无差别攻击周边的所有人，也不会认得亲近之人。」

    系统所说的后果让不少人都难言的摇头，这种后果确实是常人不能承受的。

    “那药师……不会去帮忙吗？”瑶瑶试探着询问，既然是如此悲悯的星神，应该会伸出援手吧？

    「怎么会。」系统给出了否定的答复，「药师只顾给，不顾后。后果怎么样，就不是祂自身所需要关注的问题了。」

    这句话让不少明白了些什么的提瓦特人，背后都暗暗发凉。

    长生是好……可这代价……

    说实话，很难承受。

    而且系统说了药师来者不拒，那么宇宙中……到底会有多少魔阴身的出现？

    而像是为了转移观看的提瓦特人的注意力一样，画面又再度变转。

    『蒙上双眼吧，它们说，』

    随着女声的轻咏，画面上出现的，是「虚无」星神9的名字。

    而有些眼尖的人，看到了下面的小字。

    「万物皆抗拒无，万物皆奔回无，万物皆沦为无。」

    钟离见此，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拇指上的戒指。

    看来这一位星神……是不容小觑的。

    『勿要迫近的晦暗使你心神忌惮。』

    各种天体被黑紫色的虚无所牵引，让人无边的感受到了一种沉重之感。

    “唔……阿贝多哥哥，那些是什么呀，可莉看着有点不太舒服……”可莉有些不安的抓住了阿贝多的衣服。

    “没事的可莉，不舒服的话等一下再看看好不好？”阿贝多也知道孩童应该是承受不了这些沉重的虚无感，所以他抱起了可莉，轻声哄着。

    “嗯。”可莉恹恹的点头，把脑袋埋在了阿贝多的怀里。

    『因为它要教你的灵魂如灌铅般沉重，双脚变得麻木不堪。』

    牵引那些天体的存在终于显现，祂周身有着丝丝黑紫色缠绕，中心的部分如同虚幻的星空。

    但就算如此，也感受到了一股让人麻木的，沉重的，疲惫的虚无感。

    “啊……感觉更想睡觉了是为什么？”早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本来她还没那么困的，现在真的很想睡觉。

    接着，那中心的部分突然睁开了眼睛，那股危险又虚无的感觉骤然消失，给众人带来的，反而是诡异的……萌感。

    “喂，这样的话，根本就没什么压迫力了嘛。”派蒙叉着腰，摇了摇头。

    “呵呵，派蒙，这么想可是不对的哦。”八重神子轻笑一声，她看向了系统所在的方向，“这位虚无星神，怕是最强的那一个吧。”

    「嗯，星神的力量与命途的宽窄有所联系。」系统回应了八重神子的话语，「命途越宽，力量越强，反之亦然。」

    “那这样的话……从概念上说确实是虚无最强呢。”坎蒂丝点了点头，毕竟要认真说的话，一切都是无。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么想。

    而下一位星神，随着女声的介绍，也一同出来了。

    『它们说，拾起青金石板。』

    庄严的音乐下，画面出现的是「存护」星神，克里珀的名字。

    这让不少人好奇，能杀死繁育星神的存护星神，又是何种存在呢？

    『高声朗读，认得那泥砖是何物所炼，识得那墙基是何人所奠！』

    这一段的女声明显激昂了一些，提瓦特的众人也看清了克里珀的模样。

    祂由岩石所聚，坚韧不拔，存护万物。

    看着，就没来由的有一种安心之感在心里蔓延。

    “看来这位星神，于人类来说是正面一方的星神呢。”琴从震撼感回过神，眼中多了些感叹。

    「是的。」系统回复，「这位星神一直为文明的存续而筑起存护之墙，也是最古老的星神之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身上有一种沉淀的已久的感觉呢。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音乐平缓下来，「同谐」星神希佩名字的出现，让女声不再是一人朗诵，而是添加了不少额外的温柔声音。

    声音包容，声音柔和，仿佛是在邀请，一同成为「家人」。

    『然后，它们说，』

    星空的裙摆之下，由拼图构成的荧蓝双脚缓缓出现。

    『抵达尽头的人啊，到包容一切的乐园去！』

    些许拼图从希佩的身上脱离并漂浮，提瓦特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位星神身上的女性象征。

    “这位星神是一位女性吗？”有些好奇的砂糖问了出来。

    「可以说星神本身，并没有生物概念的性别。」系统平静的回答，「祂们可以化成各种模样，形态对于祂们来说只是行动的前提而已。」

    “唔，那还有一同出现的，别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安柏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从刚才开始，明明就只有那温柔的女声在诉说呀。

    「这是同谐的特性，因为包容，因为和谐，只要愿意加入家族，那么你就是他们的「家人」。」

    「而希佩有可能是多人的人格升格而成的星神，不分彼此，没有差距，和谐相处，便是祂想要的。」

    “是吗……”即使听起来很美好，刻晴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对劲。

    这种「家族」，真的是一种乐园的体现吗？

    而此刻，希佩的面貌终于显露出来。

    祂闭眼轻笑，表情柔和，但祂却多出了两颗头，且也看不到那些头的神情。

    “「同谐」的表现吗……”凝光轻轻呢喃。

    她可觉得没那么简单。

    『加入这盛大的颂歌与欢宴，听亿万又亿万颗心脏的跳动，拥你入怀——』

    希佩的全身显现出来，身后奇幻的光晕也散发着光芒，给人一种神圣但又包容之感。

    就好像，祂可以包容万物，万物皆是祂的「家人」。

    音乐也抵达了一阵高峰。

    “亿万又亿万……”纳西妲思考状，眼中划过一丝莫名，“难不成……”

    “怎么？”流浪者看向了纳西妲，看起来她猜到了什么呢。

    “只是确认一种可能罢了。”纳西妲回过神，对着流浪者轻松的解释着。

    那样的话，也确实是符合「同谐」所表达的模样。

    画面白了一瞬，节奏开始加快。

    『看那宫廷的弄臣花言巧语（寻欢作乐），』

    「欢愉」星神，阿哈。

    『水手烂醉如泥（狂饮暴食）。』

    「贪饕」星神，奥博格斯。

    『听镜中的婴儿啼笑（收梢），』

    「纯美」星神，伊得莉拉。

    『浪潮（振翅）入梦（知觉），天平颓圮（轮转）。』

    「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

    『恭迎无形的储君（溯洄者）。』

    「均衡」星神，互。

    而也有眼尖的人，见到了「终末」这一字眼。

    难不成也是一位星神吗？为何如此隐蔽，像是刻意不让人发现一般。

    “哇呜，闪那么快，我都看不清是什么……”派蒙晃了晃脑袋，一副晕乎乎的样子，“而且本来就听不太懂，那些多出来的字体，让我更不明白了。”

    “唔，有一些星神也没有显现祂们的姿态呢……繁育和纯美理解，不过贪饕又是为什么呢？”温迪微笑的猜测，说实话他确实是很有兴趣理解。

    毕竟借以祂们写出来并咏唱的诗篇，一定很美吧。

    系统简单的回答了一下：「因为在神战中，贪饕星神也暂时不知所踪。」

    “明白了。”温迪笑着点点头。

    “多出来的字，估计是祂们的一种标签。”优菈猜测着，她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画面还在继续。

    『最终，以你的身躯丈量世界，』

    如同冰雕一样的神明出现，冕旒在祂的头上，使祂多了一丝尊贵之感。

    星光在祂闪过，列车乍然出现。

    『将凡此种种铭记于心。』

    铭记……若非这位星神与记忆有关系？

    明白了些什么的部分人，已经能自己简单的猜测了。

    『它们说，这正是你应行的道路——』

    列车往着前方行驶，往着无尽的宇宙中前行。

    “诶？列车居然可以在宇宙里面前进吗？”芙宁娜不太理解，难不成宇宙里面也有重力吗？

    「因为是阿基维利的造物。」

    随着系统的话语落下，女声也再次激昂的喊着：

    『阿基维利（开拓者），再度启程（联结世界）吧，阿基维利（开拓者）！』

    “诶，不是说阿基维利已经陨落了吗？”珐露珊不太理解，她甚至提出了大胆的猜想，“难不成星神也有复活的可能性吗？”

    「可以这么说。」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过也可以看做是信仰阿基维利的开拓者们。」

    「毕竟，主要的故事走向，就是围绕在星穹列车上的开拓者们运行的。」

    “原来如此……”

    他们倒是好奇，开拓者们会经历什么样的开拓之旅。

    音乐再次平缓下来，像是要结束一样。

    而提瓦特的众人也终于见到了发出声音的女子本人，她轻轻合上了一本书。

    『无数流星划过今夜的天空，如果选中了正确的那一颗……』

    她轻轻低头，忽而又抬眸轻笑。

    “唔啊……总感觉像是对我们笑一样呢。”重云眨了眨眼，“好神秘的女子。”

    『它将把你的愿望，带向千百个世界』

    最后一句落下，画面也终于消失。

    而提瓦特的众人，明显还在回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