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青松助攻,误会消除
在回客栈的路上,沈惟峤还让青松在医馆停了片刻,她不懂需要些什么药,便让青松掂量着拿了些可以用的上的。
刚到客栈,便让掌柜的煮了热汤饭,待汤饭好了,沈惟峤端着托盘上了楼。
青松按照方才说好的,敲了敲房门,“公子,该用饭了。”
房内的声音依旧暗哑,“不用了,不饿。”
“公子,你这样,沈姑娘也会心疼你的。”青松得了沈惟峤的眼色继续道。
“她都不要我了,怎会心疼我?”似是委屈,又似是难过。
沈惟峤无言,方才自己使性子太过了。
无奈之下,只好开口,“你开门,是我。”
良久后,房内无声,房门也没打开。
“再不开门,我可就回家了。”
这下房门马上就开了,沈惟峤借着夕阳的光看他,眼里的红丝更甚,比刚才狼狈多了。
青松在后面感叹,还得是沈姑娘来才行,看了二人一眼,就悄声退到了几步外。
顾斯年实在没有心情吃饭,就拒绝了青松。
结果青松居然说她会心疼他,怎会?她说的那样决绝,似乎以后再不相见。
又怎会心疼他?
在她方才走后,他红了眼,没让眼泪留下来,心里却在自嘲,若是让军营将士知道他们的顾将军为爱所伤,那还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接着,那道日思夜想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没反应过来,真是她吗?
莫非自己幻听了?
可是后面的那句,再不开门,她就走了,确确实实是她的声音。
不管了,就算是幻听,也要看看是不是。
他猛地站起身,冲过去开了房门,小姑娘挺着肚子端着托盘,上面有两人份的汤饭,也有药。
娇小的人,站在门前,倔强的看着自己,像是不高兴了,但立马又开始撒娇,软软糯糯的。
沈惟峤看他开了门,但是良久都不让开,只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可是她真的手酸了,这盘上可是两人份的汤饭。
她小嘴一撅,埋怨道,“你还让不让我进去了呀,这托盘好重的。”
旋即,手中的分量一轻,是他接过去了,往边上侧了一下,让出了进去的空间。
她迈步进去,关了门。
又拉着他的手往桌前去,将他按在桌边坐下,转身去点灯。
顾斯年的目光紧紧跟随,似是要确认,是不是她,还是自己的幻觉。
沈惟峤回到桌前,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自己,有些好笑,又很心疼。
“顾斯年,我饿了,你陪我吃汤饭。”
说完就自顾自的开始吃起了汤饭,吃了几口,见他没动,她将勺子放下。
“你若是不吃,我也不吃了,我和孩子一起饿着吧。”
这下顾斯年才动了,他伸手摸她的脸,还是巴掌一样大小,却比几月前,圆润了些。
“年年,真是你吗?不是我的幻觉?”
沈惟峤闻言轻笑,傻乎乎的,侧过脸,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这下信了吧,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顾斯年傻笑,忙应好,与她一起吃起了汤饭。
待吃干净了,沈惟峤将饭碗放回托盘,把青松买的药拿了过来。
口气坚定,“把衣服脱了。”
顾斯年一怔,“年年,你怀着孕,不可。”
沈惟峤有些羞恼,“你胡说什么,我要看你的伤口!”
说完也不管他应不应,就自顾自的上手扒衣服。
衣物退至腰处,沈惟峤眼圈一红,眼泪如珠般落下。
本就一身伤口,现在又添了许多,尤其是右胸前这道手臂长短的剑伤,明显还没愈合,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他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气死人了。
看的顾斯年惊慌不已,手忙脚乱的擦去她脸上的泪。
“年年,你别哭,我没事的,都是小伤。”
沈惟峤才不信,她都看到了,还撒谎,她抽抽搭搭的道。
“什么小伤,右胸这道剑伤,都快烂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我错了,年年。”顾斯年不知道这是今日第几次认错,但他只想哄好她。
沈惟峤擦了眼泪,指了指桌上的药。
红着眼圈问他,“你教我,怎么给你上药,不许拒绝,你必须上药。”
顾斯年无法,便一点点教她怎么做,伤口传来疼痛,但这疼痛算得了什么。
爱人的失而复得,更显珍贵。
他忍着伤口的痛感,小心翼翼的问着,“年年,你是不是不恼我了?你还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沈惟峤专注的处理着伤口,一声不吭。
顾斯年很着急,怕他又走了,便学着她使性子,“你若是不回答我,我就不上药了。”
“那我走了。”沈惟峤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一点都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诶诶诶,别走,我上药,我上药。”不是,怎么不管用?顾斯年心下纳闷。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护着自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食言了顾斯年。”沈惟峤盯着他,眼里满是气恼,但手下还是不停,给他包扎着伤口。
一切都做完了,才坐下看他。
“年年,你怎么气我骂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要再跑走了好不好?”顾斯年近乎哀求的说着。
其实沈惟峤已经消气了,在看到伤口的时候。
她柔声说道,“我气你没消息,也气你不珍爱自己,但是你要知道,我很担心你。”
说完她坐到顾斯年这边,将头靠在他左肩上,顾自地说道,“我不跑,我不是跑,只是来淮州开展新的营生。”
“你不是跑?”顾斯年诧异。
沈惟峤看他,有些好笑,“你说我不问你,不听你解释,那你是不是也误会我了,你也不曾问我为何在淮州。”
顾斯年有些羞愧,这都是事实,但是他须臾后开口。
“年年,我们进展不快,我们只是情到深处,顺其自然的想要成亲,我也不想冷静,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以后也只有你。”
“何时成亲,你说了算,但是我只想与你成亲。”
“初时,我觉得那是举手之劳,才不愿说姓名,你说我冷冰冰的,因为我在其他人面前就是如此,只是在你面前温柔。”
“年年,我喜欢你什么?都喜欢,你的一颦一笑,你的开朗大方,你的温柔倔强,你的促狭害羞,关于你的,我都喜欢啊,年年。”
沈惟峤听他真诚的说了许多,心里渐软,罢了,反正就是他了。
遂松开抱在他腰身的手,拉开距离望着他。
“我也是啊,顾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