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南下淮州
春节如期而至，京内一派喜气洋洋，沈宅内大家已是欢坐一堂。
说起来这还是沈家一家子头一回在别处过年，过去的时间里，都是在渭州府里过的年。
酒过三巡，除了沈惟峤和徐清清两个孕妇，还有沈惟怀年纪还小，剩下的众人都喝了不少。
沈至林醉眼朦胧的举杯，又是豪饮一杯。
放下杯盏后，他环顾一圈桌上的孩子们，缓缓开口，“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我与你们母亲还有姑母有事与你们说。”
沈惟延也没喝多，一看父亲的神色，就知是那件事，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正色看向父亲。
沈至林：“月前阿延与我说了要去淮州之事，我觉得可行，且近日来，我，还有你们母亲，以及你们的姑母，都出去查看了一圈，京内并不喜饮茶，饮酒者更多些。”
听了这句，沈惟峤和徐清清相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这事儿她们是知晓的。
在这种情况下，开可以，但是只怕赚的少。
沈至林：“若想要继续留在京内是可行的，但是只怕赚的就少了，咱们一家子都是生意人，也不拐弯抹角了，如果去淮州，我们减去支出，收入会比在京内开铺子赚的多。”
沈惟峤心想，果然是一家人，大家想的是一样的。
沈至林：“所以我与你们母亲，还有姑母，都商量了一番，决定南下淮州，离老家也近些。峤峤与清清月份也足了，咱们行的慢些，应当不打紧。你们怎么看？可都愿一同南下，还是要留在京内？”
徐丽云也问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淮州，比京内的前景的好，至少在咱们家的这项营生上，是比京内要好做的。”
沈夫人徐氏也道，“正是，我与你们父亲，还有你们姑母想的也一样。”
“我去，我愿意去。”徐清清率先开口，她早就想离京了。
随着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她的不安也越来越大，来了这两月，虽是没碰上季苏，但是日后可说不好。
本想这几日找母亲说的，没想到母亲想在了她前头。
沈惟峤眼神很坚定，向父亲投去目光，“我也愿意，父亲，咱们既是做生意，必当利益为先，京内虽好，却不适合咱们。”
现在已是有四个月身孕了，路上慢些，肯定是不打紧的，且如果淮州赚的更多，机遇更多，何必要将一家老小困在京内呢。
京内虽繁华，却不是适合沈家施展拳脚的地方。
而沈惟延是最先提出去淮州的人，他自然不会有什么要说的。
沈惟怀听着大家都说完自己的意见，斟酌了一下，道，“那我去了淮州，还有夫子教我功课吗？父亲，我已经两个月没有上课了。”
沈至林闻言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你这小子自己愿意学，我高兴都来不及，到了淮州就给你请夫子。”
又环视了一圈道，“那便三日后，准时出发南下。”
话毕，众人有默契的举杯，当然，两个孕妇手里是茶水。
明日起，就要开始收拾行装，刚到京内没多久，很多东西都没拆开，收拾起来肯定很快。
沈惟峤回院子的路上，仰头看了看京内的天，雪粒还在飘……
她忽的想到，也不知道渭州那边雪下的大不大？是不是与往年一般？他还好吗？
算了，连封信都没有，想他作甚。
……
渭州府，北风凛冽，大雪纷飞，狂风卷着雪头，往平原上远远望去，大地与天空混为一体……
顾家父子接了旨领了赏，又跪下叩谢皇恩。
这一仗，从十一月末，打到了现在，已然过去了两月，现在都是一月末了。
再几日就是除夕佳节了。
顾斯年在打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沈惟峤写信报平安了，按照那小妮子的性格，定是要不高兴。
最关键的是，半月前，父亲接到京内沈家的来信。
那信是十二月中旬寄出的，但是因着北地风雪大，送信也慢了些。
直到一月中旬，父亲才收到，而那时自己刚拿下庆州，之后就去了原州一路紧追。
幸好，在去原州之前，碰上了父亲派来送信的人。
沈惟峤有孕了，推断时间便是在温泉庄子的时候有的。
天晓得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高兴，自己要当爹了！
按照青松的话说，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住笑了。
一连好几日都挂着笑去的军营，一改往日的风格，那几日，恰好是在休整的几日。
青松说好几个部下都悄悄打探自己是怎么了，生怕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自己生气，自己是怒极反笑。
顾斯年听了也只笑笑，赶紧结束吧，就可以去找她了。
而青松自然也是替他高兴的，自己要有小小主子了，不知道是像公子还是像沈姑娘？但是肯定都好看，二人相貌都好，孩子定是好看极了的。
后来，暗卫也来信了，说沈惟峤今日在玩雪，明日在踩雪，今日跑出去与表姐偷偷饮酒，明日又爬到屋檐下要试着挂灯笼。
顾斯年一下就慌了，这小妮子，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吗？连忙去信让暗卫去务必保护好沈惟峤。
甚至暗卫还说，沈惟峤找人去打探了安平县主，根据暗卫的消息，那安平县主简直岂有此理，在京内放话，等自己回京述职了定要娶她。
暗卫说沈惟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难辨，但顾斯年知道他完了。
在送走内侍后，顾斯年转身便准备带着青松去京内。
顾昌元见了他这愣头青的样子，一把拉住儿子，恼道，“你这小子，高兴成这样，年都不过了？你母亲几日前就在准备除夕夜了，你敢走一个试试！”
顾斯年一愣，是啊，都要除夕了，也不好伤了母亲的心，便随着父亲回了府。
过了除夕之后，顾斯年拜别父亲母亲，说要去找沈惟峤，二老也未曾阻拦，都有好几月身孕了，可不是得去吗？
出发这日季苏也来了，除夕他与顾家一起过的，但是这会儿战事已平息，他也该回京看看老头子了。
回去了定是要挨骂，这还是长这么大，头一次除夕夜不在京内过年。
不过季苏知晓沈惟峤有身孕之后，想到了徐清清，温泉庄子是一块去的，沈惟峤有了，那徐清清呢？
若是有了，看小爷不把她抓回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