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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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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祈年走进一家酒肆,招呼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学着小二的吆喝:“客官里边请!”引着江祈年落座,“客官要喝点什么?我爹爹酿的桃花酿可好喝了。”

    “你喝过吗?”

    “小二”挠了挠头,笑着说:“娘亲会打我。”

    “那就来一壶桃花酿吧。”

    不多时,一碟花生米,一壶酒就摆在江祈年眼前,他拿起杯子倒了一些,而后一饮而尽,入口香醇,回味无穷,虽取名桃花酿却无桃花滋味。

    “好酒。”

    那“小二”听了莫名的笑了,蹦蹦跳跳的去招呼别人了,而江祈年却一直看着他,直到一男子走到跟前。“这位公子,酒可符合胃口?”

    “第一次喝,感觉不错。这酒还有吗,帮我打些回去。”

    “有的,客官似乎没有酒壶,若要打酒的话,可是要先买个酒壶,会稍贵些,不知可否?”

    江祈年点了点头,目光也未曾离开过那孩子,待掌柜的打酒回来后,问道:“公子,小儿是否怠慢了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嘛。”

    而江祈年却问:“你家孩子七八岁了,为何心智却如三四岁一般?”

    张浩无奈苦笑:“小儿三岁时被恶疾缠身,虽然治好,心智却一直如此了,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同龄人都叫他张傻子,可是我孩子是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吗!”

    江祈年唤了一声,那孩子便跑了过来,依旧是笑嘻嘻,还时不时的擦去嘴角口水。江祈年倒了半杯桃花酿,看着那孩子,问道:“你想尝尝吗?”

    张浩顿时急了,连忙把孩子揽在身后,“公子何必捉弄!”

    江祈年倒也没说话,留下几文钱,拿起酒壶便离开了。

    张浩看着离去的青衫先生,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眼里满是心疼,谁家孩子七八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还不会自己洗澡啊。可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张平安依旧笑嘻嘻的去把刚刚江祈年坐的地方打扫了一番,速度极慢,时不时还会把酒壶掉在地上,当他去捡时,瞥见桌子上的半杯桃花酿,又看了看周围,竟是直接端起一饮而尽,待酒下肚,人便晕了过去。

    而走在路上的江祈年笑了笑,一个闪身就出现在道观的长椅上,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不一会儿,酒壶见底,而他也渐渐睡去,留下酒肆掌柜大骂。

    深夜,江祈年缓缓睁开眼,看着满天星辰,一跃而起,凭着自己的感觉往荒海飞去,直到天微微亮时才到。他立于海面,平淡的说道:“请祖龙一见。”

    随即海面翻涌,一条龙腾空而起,化作人形立于江祈年身前,“你是何人?敢擅闯龙宫!”

    江祈年负手而立,“有事请教,望祖龙告知。”

    “如此不敬,如若你能在我手中撑过一炷香,我便回答你。”

    说完,祖龙一跃而起直入云霄,道:“我知你不凡,但是,论这天下,除了天山大鹏,以及浮岛王淳风以外,无人敢擅闯!”

    而江祈年脸色依旧,抬手捏起法诀,“宣,钟山烛九阴!战祖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就这样脱口而出,也不记得自己学过此法,但又好像会的不多。

    祖龙一惊,就见眼前一条龙拔地而起,径直冲向自己,随即幻化真身,二龙顿时战在一起,声势浩大,连远在天山的大鹏都在山巅眺望。周围一众海妖在一瞬间散去,有些跑的慢的,顷刻间爆体而亡,妖血染红一片海域。

    “现,不周山!镇压!”

    随着江祈年一句,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烛九阴顷刻间消散,“烛九阴告退!”而不周山却结结实实的压在祖龙身上。

    祖龙怒喝,天地间有道紫气没入龙体,天道气运加持,顿时与不周山相抗衡,龙尾甩出磅礴妖力袭向江祈年。

    而后者再道一言:“宣,东皇太一!”刹那间,东皇太一祭出东皇钟,硬生生的挡下那妖力,而不周山则被打散,回归于天地间。

    “宣,蹬龙助战!”

    天地间一只犼凭空出现,大吼一声,荒海一座岛屿崩裂,祖龙身形一颤。

    祖龙道行高深,又得一分天道相助,奈何对方打群架,况且二者皆是龙族悖逆者。祖龙毕竟是祖龙,一声龙吟响彻天际,天地初开,轮回万世的道行爆发而出,东皇太一跟犼皆是不敌,法相消散于天地。江祈年依旧神色平静,一挥手就散去了袭来的妖力。

    浮岛一位剑仙嘟囔道:“千年来都未见祖龙如此了。”

    祖龙化作人形老者,立于江祈年身前,道:“足下道行极其高深,又为何还要闯龙宫禁地,貌似龙族并未得罪足下吧。”

    “是你要战的,我来就是问一下祖龙,是否了解过虚无。”

    祖龙眉头紧皱,“虚无?也是好长时间没听过了,那是与天道一同诞生的第一缕混沌气,妄图取代如今的天道,二者相争,山崩地裂,虚空都被震碎,历经数十万年才得以恢复,而那混沌气则被放逐于虚空之中。多年来那第一缕混沌气从未放弃与天道抗衡,想要吞噬这方天地。”

    “是极,最近一次的虚无作乱是道家至高者紫皇耗尽自身道行以及道家气运才能强势镇压,尽管如此,也只是镇压,而今道友却问到虚无,是否看出什么端倪?”自天边来的又一位老者缓缓说道,而眼睛却一直盯着江祈年,却什么都看不到。

    江祈年看着眼前的老者,随即掐指一算,便什么都知道了,来者是现在道家的最强者———徐闻。

    徐闻笑道:“道友可是算出贫道的出身了?”

    “徐闻,道家最强,境界大乘期,可惜差了天道气运,几百年无法涉足上境界,可惜可惜。”

    祖龙自知其道行高深,没想到连大乘期的人都能算出来,要么其占卜之术高深,要么境界上高于大乘期,涉足于真仙又或更高。当初的紫皇便是站在所有修士的顶峰——道祖极境。哪怕强如紫皇,也要赌上道家气运,才能镇压那一缕混沌气,而自身却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而如今,人族气运低迷,紫皇大战之后便扰乱了人族气运,导致人族万年来无法涉足上乘境界,也导致妖族实力大增,若非那浮岛剑仙是上古遗留的修士,实力不低上乘,又如何挡住妖族狼子野心,一人便抗下人族气运。

    突然一柄仙剑划破虚空,一人执剑走出,自此,江祈年才一睹剑仙真容。随后那天山大鹏也从天际飞来,而荒海距离天山数百万里,可见大鹏实力。不一会儿,又有二人自人间走来,一位是儒家代表,一位则是身披袈裟的和尚,二人也皆是大乘期,可见人族战力一斑。

    至此,除去沉睡的老怪物们,现在能代表一方天地的人物已经到齐,毕竟一个能云淡风轻就战平祖龙的人值得重视,况且此人还提到了足以毁灭这个天道的虚无,更是值得重视了。

    “道友究竟看到了何物?”

    江祈年想了想,昨日算自身,什么都没看出来,“我看见四周一片混沌,前方皆是虚无,望不到边。”

    祖龙以及一众修士无不是神情严肃,“此乃,不祥之兆啊,虚无有复苏迹象。如今天道有缺,倘若天道崩塌,这一方世界亿万生灵顷刻间便被虚空撕裂,不复存在啊。”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如今人族气运萎靡,已再难出现上乘境界的修士了,又如何应对虚无,哪怕强如紫皇也难以独自应对啊。”

    “苦海大师说的有理,我历经万世,也才太乙之境,一族气运散布荒海龙族,再难存进。只求后辈能有崛起之才了。”祖龙苦笑,他将一身气运四散龙族,让百万龙子得以修行,算得上大气魄了。

    太乙之上是乃大罗,大罗之上是乃道祖,一道的至高神也莫过于此了。紫皇大义,为此间争得万年和平,岂能不让人敬重。而今天下已无道祖,世间生灵又该如何搏得一线生机?

    江祈年苦笑,看来自己与那所谓的虚无是绑在一起了,可笑出世至今,自己从何而来都不从得知,既然如此,那便大胆些吧。

    只见江祈年踏空而起,单手一招,浮岛剑仙的佩剑便出现在他手中,仙剑发出阵阵剑鸣,好似欢呼。

    那些修士无不震惊,剑仙的剑,在臣服。

    江祈年集一身修为于一剑,剑指苍穹,道:“人族气运萎靡万年,如今也该复苏了,纵使有万般因果,尽加吾身!”

    说罢,只见九天之云浩荡下垂,云中蕴含大道气息,雷霆之力喷涌而出,一道蕴含无上天威的雷劫径直劈向江祈年。

    海面上一众修士、大妖无不是暴退数百里,满眼惊愕,属实没想到江祈年如此大胆,敢直面天道。

    无上剑气斩出与雷霆相抗衡,海面被劈开,大山被劈碎,雷劫之威不减,而剑气不消。数位大能纷纷祭出法器以阻挡余威,生怕波及身后的妖族、人间。直至雷劫消散,苍穹之上弥漫出大片紫气往人间飘去,其中还夹杂着人道气运。

    一言问天道,为人间搏出三分气运,至此人间修士方能问鼎上乘境界。而一众大能无不惊愕,敢于直面天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修士。

    “上仙为人间搏得气运复苏,揽万般因果业力于一身,徐闻替人间生灵拜谢上仙恩典!”

    言罢,儒释道三教代表与浮岛剑仙向着江祈年恭敬一拜。至于那妖族大能也是满脸恭敬,试问他们当中又有谁敢触怒天道?人族崛起已成定局,妖族地位也将与人族平起平坐,世道再也不是妖族稳压人族一头了。

    江祈年看着眼前众人,依旧是不悲不喜的神色,“江某去也,还有面没吃,饿了。”

    自那之后,世间修士便知道青山城无忧观有一位上仙,一言复苏人间气运。

    回到青山城已经是正午了,而那雪也从未停过,江祈年走入黄三的面摊,笑道:“饿了,上碗面。”

    黄三也乐呵的去下面,时不时问道:“怎么今天稍晚了些,都正午了。”

    “观里还要稍作修葺,打扫了一番,故此来晚了,刚好吃个午膳了。”

    “哎,这个冬天不好过哦,大庆今年征收粮食,听说要跟西辽打仗了,以后也不知道这天下是姓赵,还是姓陈了。”

    确实,人间被两座王朝统治千年之久,千年来没少征战,尸殍遍野,倘若人间一统,人族气运再涨一分也未尝不可。

    “无妨,战火烧不到此处,哪怕大庆战败,这里也只会招安罢了。”江祈年吃完便笑道,“黄老头子,今夜有大雪,记得闭好门窗,以免风寒入体。”

    黄三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江祈年远去。

    江祈年来到张浩的酒肆里,拿出腰间竹筒做的酒壶,向张平安笑道:“别看了,打酒去。”

    张平安看见此人,酒壶也没拿,顿时转身向酒肆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爹!爹!神医来了!”

    不一会儿,张浩便带着张平安小跑而来,立马拉着江祈年的手就往酒肆里面的小院子里走去,“哎呀,神医,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妙手回春,救了小儿,当受张浩一拜。”说完就要跪,只不过被江祈年扶起。

    “平安恢复就好,倒也不用被叫傻子了。”

    张母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自从今天早上醒来,自己儿子能穿衣吃饭,不再表现出那傻乎乎的样子时,她便一直哭到现在,大概是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诉出来了吧。

    张浩知道江祈年是来打酒的,说什么也不收钱,还叫他下次喝酒就来这里,也不收钱,这倒给江祈年弄得不好意思了。

    别了张浩一家,他就往道观里走去了,虽说可以遁入虚空,转眼间就可抵达,但他还是喜欢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倒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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