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他在想屁吃
“可能觉得别家公司比较香！”
但沈林听了《边境风云》，还挺有兴趣，还没等他开口说要投资，陈耳又说了一个《第三个人》的故事……
因此，第五代导演无论是创作理念还是技术，都围绕着这个中心，80年代是一个主流艺术主张非常鲜明的时代。
沈林冲刘菲点了点头，然后坐下，陈婧则汇报了电影局的‘指示’……
刘菲笑了笑：“我已经拒绝了……”
新生代会照顾到普通观众的观影感受，所以影片特别能让市场接受。
“资金……倒是不缺，但是电影局希望我们能通力合作……”
见了下陈耳，虽然没有收获，但沈林也管中窥豹，大致了解了一点内地新生代导演，还是颇有水准的！
丫关于电影，有自己的逻辑，有自己的认知。
“就应该拒绝，而且不留一点余地，我们跟华宜兄弟本身就是竞争关系……”
谈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此打住，看了看正在喝茶的沈林，问他：“你这几天在干嘛？”
徐争免费出演！
“《云破处》我看过，不是你这样的！”
“华宜兄弟为什么要收购我们？”
绝对是国内排名第一的电影资讯、影评网站。
没办法，整个八十年代，无论是电影学院的教师、学生，还是理论界，大家的目标都非常一致，就是怎样把中国的艺术搞上去，让中国电影在国际上产生一点影响。
“行，我就这么回复！”
他见到沈林，还没等沈林开口，就说了个警察、毒枭、幼|女、生死、爱恨的故事，也就是《边境风云》……
《罗曼蒂克消亡史》，一部……很精致的电影！
两人也不避讳沈林，搁那讨论起了华宜此举的用心。
新生代导演基本都在国内外dvd影碟里面滚起来的，他们的电影就跟第六代完全不一样，第六代更多的是表达自我，社会变化跟我没关系，我关注的只是我眼中的中国……
“找导演啊！”
“改编池莉老师的《云破处》……”
“大概是眼馋吧。”
这样的导演对自己的作品有强烈的控制欲，《老千》这样的标准套路电影，他拍不好，即便拍出来，也不是沈林心目中的《老千》……
“缺项目就去自己找项目呗，盯着别人干嘛？”
“别这么说，人家是前辈。”
这些作家，真有水准的！
公司，沈林见到了陈婧。
沈林乐了：“通力合作，那很简单啊，让黄忠军退出华宜，我们入主就行了！”
“你的《老千》？”
精致到没有烟火气，看着很冷，比不了《花样年华》，也比不上《色戒》……
刘菲正在听取时光网的发展报告。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类型片，不是挖掘人性的东西……而且你这关于人性的描写太苍白了。”
如果清一色的王晓帅、贾章柯，他真打算自己上了。
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对自己认知不够清楚。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陈婧也乐了：“你让我这么回复上级？”
还好，他们知道类型化叙事！
沈林愣住了，这尼玛叫悬疑片？
他们擅长讲故事！
“冯晓刚今年没发力，王景花带走了一大批人，他们手头缺项目！”
但他的风格很独立，有一定的市场价值。
电影学院的教育，讲故事并不是一件特别值得鼓励的事——电影学院整体教学理念是强调影像本体性，淡化叙事！
时光网聚集了各类影视专业的大神，指点江山，沈林都注册了号，《疯狂的石头》上映前也在时光网做了宣传推广，就是类似虎扑的‘终于轮到我了’……
“来啦！”
陈耳是很有想法的导演，他的毕业作品《犯罪分子》讲述的是一个被生活逼到墙角的年轻人，铤而走险偷走了一箱现金，并顺利逃脱法律制裁的故事。
这让他对《老千》信心更足了。
《云破处》，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池莉代表作，几乎在不动声色间抽丝剥茧地把一宗年代久远的谋杀案一点点展现出来，又把一对貌似恩爱、谦和有礼夫妻内心的挣扎、丑恶如此鲜活但几乎不带主观情绪地表现出来。
第六代就比较惨了，他们毕业，赶上计划经济时代结束，传统的制片厂制作体系开始瓦解，艺术片难以获得投资，生存空间被大大压缩。这使得第六代导演不得不以极为有限的费用，用近似于“纪实性”的手法，走上“地下”电影之路。通过参加国外一些著名电影节，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再逐步寻找他们在中国电影市场的位置。
翻开日程表，下一个准备见的导演是乌尔善……
“不行吗？”
沈林知道他，拍过《罗曼蒂克消亡史》……
现如今的电影市场，能做到两千万，很不错了！
“对……”
当然，还没有盈利，但商业推广做的不错，今年一年，广告、商业推广赞助大概有两千多万了。
他们的作品，见了自己，见了天地，却见不到众生——普通观众连他们的片子都看不到！
“妈……”
沈林正要说什么，刘菲的电话打来了，跟他说了华宜兄弟想要跟时光影视深入合作的事。
……
“不是收购，是换股合作，我们加入华宜兄弟，但保持独立性，资金问题他们帮忙筹集……”
……
“你知道什么叫悬疑片吗？悬疑片，你得让观众感受到剧情，不能所有的东西都自己交代……等下，我接个电话。”
两人边走边聊，敲开了刘菲的办公室大门……
问题就在这，陈耳太有想法了！
“我们缺资金？”
“我本来就没准备搭理他们，”刘菲皱眉：“华宜兄弟为什么对我们公司有想法？”
“……我回去再说。”沈林挂断电话，然后对陈耳说了一句：“《边境风云》我挺满意的，《第三个人》就算了，我没有从中感受到犯罪气息……”
但是，经过陈耳的凝练，一部杀夫作品，愣是变得像散文一样……
“他在想屁吃，还为了中国电影，展开深入合作，怎么不把华宜兄弟卖给时光影视呢？”
就好像韦斯·安德森（《布达佩斯大饭店》、《了不起的狐狸爸爸》），作品非常个人化……
徐争眼光，大家都知道，连他都说，《犯罪分子》堪称北电最牛的毕业作品，没有之一。
这个故事特散文，女主角绑了男主角，质问他你有没有杀了我父母，男主角费劲各种心机，证明自己没有清白，脱绑后，立刻强|奸了女主角，然后躺在女主身旁说，是的，就是我杀了你父母……
沈林原本挺担心新生代导演也这样。
“甭搭理他们，市场经济，他们的指示也只是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