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八月
碰巧也罢，千古文人侠客梦也好，总之，世纪之初，徐老怪、李胺、阿谋，风格上天差地别的三位电影宗师，不约而同地选择以武侠言志。
为什么敢了？
“《卧虎藏龙》完完全全是李胺喜欢的武侠，他完完全全把那种感觉拍出来了。”
我想吃个红烧肉，然并卵，你做得难吃！
“真对不起你了，费劲千辛万苦给我们送来军费……”
这帮片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足一个亿人民币的版权费？
“回去录歌拍mv……”
嗯，看到片花直接开了高价，支付了90万美元的定金。
打包好行李，准备滚蛋。
所以，这样的电影票房失败，没什么可意外的……
《无极》之后，连《黄金甲》都得耗巨资请好莱坞片商探班——好莱坞片商不敢开高价了。
“不是说卖了一个亿嘛？”
陈婧送他离开，问他之后的行程。
《七剑》，徐老怪将自己这次尝试称为“纪实武侠”，那些曾经的飘逸、浪漫与灵动，他实在太熟悉了。
美出新高度的章紫怡在《十面埋伏》中以袖击鼓，惊为天人；往前，《卧虎藏龙》和《英雄》一前一后，让中国武侠正式收割全球。
七剑，真的是一部很失败的电影，票房口碑，败得彻彻底底。
但孙红垒的风火连城是反派诶！
陈婧对这个太了解了！
作为香港电影的武侠宗师，徐老怪毫不掩盖自己对另外两位的看法——
不出意外，《大唐荣耀》剧组也在讨论《七剑》……
然后年轻的郭昕率领大军开拔河西，一群人唱着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你狡辩，我放了超级多最贵的辣椒，我放了很多高级盐，我用昂贵的金锅炒的。我放了花椒，我放了咖喱！这是中国第一盘放咖喱的红烧肉！你敢说不好吃？
《七剑》海外票房加一块没到400万美元……
“嗯，他在戛纳没卖到多少钱……”
“不是，只是一张ep，然后还得去美国拍个戏……对了，老毕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超级女声》。”
《大唐荣耀》，拍的很快。
《青红》卖了五十几个国家的版权，加一块还没到400万美元……
“……而且《大唐》不一样，按照史实记载，这场战是输了的！”
沈林本来计划一个半月，但他一个月就杀青了。
另一位投资人江志强接过话：“看《无极》吧，《无极》如果能大卖，意味着海外对这类题材还是很有兴趣的……”
从这个角度也说明了项目组筹备方面的用心，几乎每一天的戏都是提前规划好的！
“对我来说，《英雄》的故事内容是不够的，武打层面，它也依然停留在过去的一些形式上面。”
“将军，我乃大唐宣威军卢十四，我大唐军人，永不后退！”
“想多了，大部分只是定金，后续资金会不会给，谁也说不准！”
仿佛人生成败，在此一举。
……
很多人说《七剑》跟《刀》自成一脉，但是《刀》阴暗诡谲，从头到尾的癫狂cult而不失冷冽华丽，镜头运动有几分实验意味，虽然票房失利，但能看得出徐老怪对自己的革命。
“帮唱啊……算是比赛的一个调剂，毕竟是个娱乐节目嘛。”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片商把宣传发行的费用全部扣除，最后看能收回多少。如果还有盈余，那就可以分成，如果没有，你就只能拿到保底金。
《七剑》还是算了，通篇看完，除了韩国女演员的娇喘什么都没记住……
还有那首《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黄忠磊干脆直言：“因为《无极》情况不太好，导致现在海外片商对中国影片的购买速度放慢了、更谨慎了。片商不是简单看一些片花就能做决定，他们要看到全片！”
“……应该不至于，米拉麦克斯开价2500万美元买断了《无极》的北美发行……”
据说在接下来的10年里，徐老怪再也不敢碰武侠题材。
毕竟这是今年真正意义上的两部大制作之一，另一部当然是《无极》。
所有人摘下头盔——孤悬域外数十年，满城皆是白发兵！
……
不要看宣传，国内有很多公司说一个片子卖了多少钱，动不动就几百万美金，那纯属出吹逼！
三人各有所长，成品各取所需。
“所以，《大唐荣耀》还是应该加几场打戏……”
《七剑》不是……
“你去《超级女声》干什么？”
“那如果《无极》票房失利了呢？”
呵呵，都说《上海堡垒》关上了中国科幻电影的大门，怎么不说《无极》关上了中国式大片的大门？
扯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无极》，就激动了……
陈婧放下手上关于《七剑》‘票房大卖六千万’的报道，叹了口气：“我现在担心海片商会不会对中国武侠、大片失去兴趣……”
一个挥洒色彩如染缸，一个将特技玩至癫狂。至于李胺，他自己说了：“闷不作声的李慕白，就是闷不作声的我。”
2004年，武侠片正沐浴着最后的荣光。
《大唐荣耀》最后一战，郭昕集合所有弟兄，叹了口气：“明早吐蕃攻城，必定是守不住了，大家今夜各自散去吧！”
他的片子，保底价码最多十万美金。
这就是《无极》……
就这，陈大导演还说什么‘十年之内，没人看得懂《无极》’……
“你的专辑？”
从2002年建组开始，三年来，他倾注所有，毕其功于一役！
好在今年暑期档有《头文字d》、《史密斯夫妇》，否则，两月的票房根本干不过去年同期。
“《七剑》票房失利吧？”
徐老怪是华语影坛的大师，我们爱的是那个纵意浪漫的江湖，是每一个武侠迷心中的梦。
2004年，徐老怪带着自己的整个制作团队北上，在新疆拍出了武侠巨制《七剑》。
这块石碑的意思是示戎人不为万里之行。
《无极》之前，按照江志强的说法：“古装+动作”的中国制造大片在海外片商眼里，就是票房灵丹妙药，只看片花就敢出手！
镜头一个个扫过所有人，扫过成龍，最后聚焦到了洪金寶饰演的郭昕脸上，他眼睛望着星空，然后镜头切换，是长安的开远门，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
话说1995年，在香港电影市场逐渐萎缩的背景下，徐老怪仍然孤注一掷拍了风格独特的《刀》，没想到票房只有330万港元，别说回本了，口碑也很惨。
当然，我们都知道，《七剑》败了！
剧情混乱，从头到尾，主角是谁都不清楚，唯一塑造成功的角色大概是癫狂的孙红垒。
一般会给个保底价，根据参演大腕的咖位上下浮动，比如老谋子、成龍可能是二十万或者五十万美元，菜鸟只有两万多。
“不能再打了，也没时间了。”
或许现在，是时候改变了？
海外发行，通常是买断和分成两种形式。那些世界性的大片商，压根不会出很高的价格买断。
《七剑》的演员不具备海外号召力，徐老怪在华语区之外也没啥知名度，当年闯荡好莱坞拍摄了《双重火力》、《k·o雷霆一击》票房、口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