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答疑
一觉醒来已是临近黄昏，苍郁连忙向莫若依道歉。
对于这个他并不熟识的祖姑母，苍郁觉得自己很是失礼。
莫若依笑着，她轻轻摸着苍郁的脑袋。
这样的画面，她多想也出现在她和莫离的相处中。
可族内，除了大祭司季墨轩和圣女“侍女”莫清尘之外，没有人知道莫若依是莫离外祖母的身份。
莫清尘被赐死，便粉碎了她未婚先孕的谣言。
因为，在暗影域世人眼中，他们的域主是断然不会对一个还尚未出生的婴儿斩下屠刀的。
“祖姑母，为什么今日你可以和我离得这么近，我却没有受到折仙咒的侵蚀呢？”
莫若依的思绪被苍郁的问话打断。
“在暗影域光明城内，有一个无上阵法，它可以帮我抵消掉折仙咒的苦楚和外溢。这样的阵法在八域仅有两个，另一个存在于圣殿。”
莫若依回答道。
“那布阵之人都是那位老者吧？就是在我族万法殿的那位。”
苍郁问道。
“圣殿的阵法是他布下的，而我族光明城的阵法是另一个人构建的，等你成就圣者的时候，我会和你细说十域的格局。”
“它并不像世人看到的那般平静，那只‘无形的手’可能随时都会介入。届时，十域的格局还会再一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若依说的很隐晦。
但苍郁知道，能构建出和那位老者相媲美的法阵，这个人的修为至少是皇者境，他的阵法造诣必然已经超越了阵法大宗师的级别。
这个人的存在，让苍郁联想到了苍祖之灵关于神族先祖被灭族的叙述。
八域之内，竟然还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拥有惊天伟力的大人物。
“那祖姑母，可以和我说一下‘预言者’的身份吗？”
苍郁问出了困扰在他心中已久的谜团。
“‘预言者’，在天域又被叫做‘先知’。传闻，最早拥有未卜先知能力的人，出现在上古灵族。”
苍郁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神秘的种族。
“之后，天域八灵族中也有人传承或觉醒了这种天赋。再后来，和八灵族亲近的五凤宗内，也有人拥有了此项能力。”
“只不过，灵族中的先知中，有男人也有女人，而凤族中的先知中，只有雌凤。但无论怎样，先知只占族人中的极少数，他们都是遭天妒的存在。”
莫若依把她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苍郁。
苍郁也终于知道了，神秘老者、祖姑母莫若依、凤祖和梦蝶娘亲岳兰心能预测未来的原因。
“但是，即便能看清一角未来又能怎样呢？别人眼中的‘先知’却不能预知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这是何其的悲哀呀！”
苍郁在祖姑母眼里看到了失望和落寞的神情。
他娘亲莫羡仙的死，令莫若依至今仍留有遗憾与自责。
“是啊，我们是‘预言者’，我们预言的是何其准确呀！准确到根本无法更改未来的轨迹，呵呵。”
莫若依自嘲道。
“我有时都在想，我们头顶的天和我们脚下的地，是否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那‘天’给了我预言未来的能力，那‘地’却将我禁锢于牢笼之中！”
连站在十域金字塔尖的人物，也有悲叹，也有不甘，也不自由！
“正如这片被诅咒的地域一样，我们都是笼中鸟、囚中兽，厚重的天穹界壁永远封闭了此地，我们想重返天域尽是痴人说梦，亦是痴心妄想。”
“您是当初的‘降临者’之一吗？”
莫若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一行五人降临此地，最初只是想历练一些时日便回归天域。但那场灭世浩劫，彻底阻断了天路。现如今，两人身死，一人失踪。”
苍郁可以通过他祖姑母的话语推测，包括他祖姑母在内的五人，极有可能就是侠客徐手札中记载的“九天五凤”。
“不知在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返回故乡，见一见年迈的阿婆，会一会儿时的挚友。”
强如莫若依，也败给了乡愁。
“一定会的，祖姑母。那位现在就已经离开了十域，他应该去往了天域。”
苍郁安慰道。
“他曾说过，他也破不开这天！天穹界壁的破壁等级是仙！他身为帝者，只能勉强破开内域界壁而已！这片地界，连他也看不透！”
莫若依有些激动。
“他能离去，应是是有八灵族的帮助。而我们……”
莫若依停顿了许久，才说道：“应该早已被族人抛弃了吧！”
苍郁不想再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了，他感觉面前的祖姑母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八灵族？”
苍郁开始尝试转移话题。
“是的。天域灵族名叫八灵族。”
莫若依答道。
“它是分为八个分支吗？”
苍郁趁热打铁，追问道。
“没错。大灵族、金灵族、木灵族、水灵族、火灵族、土灵族、风灵族、雷灵族，统称八灵族。”
“那位，来自风灵族。”
莫若依补充道。
“那天域还有哪些势力呀？”
苍郁已经成功地将话题岔开，莫若依的神色已不再悲伤。
“玄武域，八灵族；青龙域，七龙族；白虎域，六神教；朱雀域，五凤宗。”
苍郁双手托腮，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现在和你说这些没有一点用处，等天穹大开，你入王境，我再与你细说吧。”
莫若依终止了这个话题。
“那您听说过万国之前的战国时代吗？”
“没有听过。”
“战家呢？”
“也没听过。”
“那斗战圣体呢？”
莫若依继续摇头：“天域有太多的炼体功法，神体、圣体、仙体、道体、佛体、霸体，根本数之不尽，我无法一一记清。”
“那十域内为什么没有炼体功法呢？”
“我来到这里时，是万国末年，那时这里的炼体功法就已经寻不到踪迹了。或许，是有人背后操纵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这句话又让苍郁想起了他们刚开始的对话，那只“无形的手”似乎从来都没有销声匿迹过。
那股势力何时会出手，出手时又会伸向何方，是善意的托举还是蓄意的灭杀。
没有人知晓，只能等时间去验证一切。
“东域风波湖，湖心岛的木灵族和天域的木灵族是否有关联呢？”
苍郁又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你怎么知道，那里也有木灵族？是谁告诉你的？”
莫若依惊讶的神情让苍郁有些错愕，但她话语里的那个“也”字，间接回答了苍郁的问话。
“是一个叫木灵姗的姐姐，我们和梦蝶在古夏境内的风波湖畔遇到了她，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实力很强的老妪。”
“时隔数万年之久，制衡者一脉又要现世了吗？”
莫若依说出了和几年前语惊天一样的话语。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那个老妪说她们现世的时间还未到。”
苍郁补充道。
“那你们是怎样逃脱她的追杀的？”
莫若依知道，隐世宗族木灵族不会让外人轻易知晓她们的秘密，那个老妪必然会痛下杀手。
“是古夏凤祖留下的玉坠，救了我和梦蝶的性命。对了，祖姑母，我差点忘了正事了！那个凤祖她根本不讲武德，要强行拆散我和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