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致爱丽丝/致有栖
凌晨两点后的音乐厅。
舞台、琴凳。
绫小路给茶柱佐枝弹奏了一首钢琴曲。
一曲终了。
“唯一”的听众茶柱佐枝送上掌声并发出疑问：
“这个曲子是”
寂静又宽广的室内忽然响起皮鞋踏地声，月城从黑暗中现身，鼓掌道：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曲子难度不是很高，但能弹得这般完美真是出色的本领。”
茶柱佐枝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自觉向音乐厅外走去，她的任务完成了。
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却叫住了她。
“茶柱老师，等会儿再走吧。”织田政从黑暗中现身，阿部默默待在他侧后方。
“啊？为什么织田，这跟我们计划的不一样吧？”月城有点慌乱的发出问责。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让茶柱佐枝把绫小路叫出来，然后月城上场对绫小路威逼利诱，如果失败了再由织田政上场摊牌。
可织田政却没按照这个计划走，提前出场了，也难怪月城失了从容。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织田政不快道，“我对绫小路的演奏和你做出的评价很有意见。”
“为这种儿戏的事……”月城皱起眉头。
绫小路出声道：“织田你会弹钢琴吗？”
“我对乐器不感兴趣，自然是不会弹钢琴的。”织田政道。
绫小路面无表情道：“不会弹就别随便质疑了。”
织田政有些生气了：“难道我评价个冰箱得先会制冷吗？我虽然自己不会弹，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绫小路看向月城：“白屋的音乐课程你是了解的吧？”
言下之意大概是：白屋有专门培养白屋生的音乐能力，而他作为白屋的最高杰作，音乐水平是不容质疑的，织田政不懂就不要瞎评论了。
阿部似乎完全没听出绫小路态度的傲慢，不然织田政被这样暗戳戳的嘲讽和羞辱，他早就发怒要跟绫小路单挑了。
“是啊，织田。该说不说，白屋生在音乐方面不敢说有多专业，但都是有一点水平的，绫小路就更不用说了，我觉得他刚才弹的很好啊。”
月城这次选择站在绫小路这一边，因为任何质疑绫小路实力的行为，就是在打白屋的脸，就是在质疑他月城的心血。
白屋生全方位吊打普通学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是织田政，在月城看来，也没有在这种专业技能方面质疑绫小路的资格。
织田政冷着脸道：“《致爱丽丝》因为曲子简短不复杂，弹奏难度低，经常作为钢琴初学者的练习用曲目。”
绫小路点头道：“不错，但想把简单的东西演奏的出色反而是极为困难的事。”
织田政耐心道：“琴为心声，即使弹的是同一首曲子，在不同的人手中弹出来的感觉也是差别很大的。
你虽然没有弹错，可是从你的琴声中我听不出任何感情，能看出的只有机械的技巧，而《致爱丽丝》的技巧又算很简单的。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月城不耐烦的挥挥手：“织田，别管这有的没的了，我们说正事吧。”
“不把这分辨清楚我可没心情说什么正事。”织田政道。
绫小路：“琴声中没有感情吗？好吧，你赢了，纠缠这个实在是没有效率。”
这次阿部即使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了。
“呵，你这副瞧不起人的态度可真是让人火大。”阿部上前一步，满眼怒火的低喝道。
织田政深吸一口气，果然是被人看轻了吧？
“《致爱丽丝》要表达的主题是对爱情的向往，但因为曲调比较偏阴暗的缘故，相当一部分人听这首曲子时会感到阴森和诡异，这首曲子也经常用来当作恐怖类型视频的配乐。《致爱丽丝》是很不适合在阴暗的房间里弹的，而你选择弹奏这首曲子的环境……”
织田政没有再说下去，绫小路在最不适合弹《致爱丽丝》的环境里弹了这首曲子。
绫小路“哦”了一声：“有这种说法吗？白屋的课程里没有提到……但不管怎样，我能弹出这首曲子也是事实，绝大多数人连弹都不会弹吧。”
“钢琴很贵，请老师教钢琴也要钱，大家还要应付学业，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条件接受那种课程的。”织田政垂下的手，拳头握紧。
见事态朝着越来越有火药味的方向发展，月城急忙打了个哈哈：
“不就是钢琴嘛，织田有学的兴趣也不会比其他人差的，再说，绫小路你自己也对音乐没有热爱那种心理吧？都别争论弹的好不好了。”
绫小路有点担心跟织田政关系搞僵了，织田政给自己穿小鞋，连忙道：
“有点无聊就随便弹了一下，织田觉得弹得不好也正常。”
织田政呢喃着：“爱丽丝、致爱丽丝……你这家伙，可别随便玷污有栖的感情啊。”
注：“爱丽丝”和“有栖”在日语中是同一个发音，“致爱丽丝”听起来容易理解成“致有栖”。
“爱丽丝的感情贝多芬对爱丽丝的感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无法理解。”绫小路困惑道。
他完全没联想到坂柳有栖。
“我是说那个银发平板！绫小路，你肯定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吧？她可是对你抱有那方面的感情的，是接受还是拒绝你就这么吊着她的吗？”织田政发怒道。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种行为，他不齿。
对于佐藤、椎名、佐仓，织田政可是有认真拒绝的。
这样她们才不必对他抱有什么期望，才能重新选择喜欢谁。
虽然佐藤即使被明确拒绝了几次还是心意不改，让织田政也拿她没办法。
但椎名和佐仓可是因此对他死心了，这不管对谁都好。
织田政可没有那种利用少女的恋慕的打算。
“坂柳家的那个”月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面对发怒的织田政，绫小路也不得不感到压力，要是跟织田政闹翻了，在某次特别考试中被退学也是可以想象的事。
绫小路承担不起那个后果！他绝对、绝对不想跟织田政起这种级别的冲突！
“关于坂柳的事，你想让我怎么样？”绫小路道。
织田政心中为坂柳感到不值：“接受她的感情，或者跟她说【我不喜欢你】，这两个你必须选一个，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选项，有栖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
“好，我会告诉坂柳我对她的想法的。”绫小路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