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潦草的收尾
姬野雪指着一之濑，不甘心道：“我们为什么就非得靠这个女人难道没了一之濑，我们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织田政想了想，答道：“那倒不是，假如当初小帆波不是跟你们一个班的话，你们应该会构筑出其他的生态吧……只是一年过去，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承认，你们班已经深深的烙上了她的痕迹，只要你们与小帆波的关系被摧毁了，那对你们的军心士气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你们根本没的选，只能去相信小帆波的正义感不会允许她为了母亲和妹妹背叛你们。”
言尽于此，织田政走到栉田旁边，学生们很识相的给他让出了一个空位。
织田政在栉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他不打算再去干预一之濑班的事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分析的利弊都分析了，接下来就看一之濑班内部的抉择了。
栉田见织田政只是默默地吃东西，笑道：
“不开心吗？你讲的很好呀，他们好像都被说服了呢……比起商人，我感觉你更适合去当一个政治家。”
织田政没有回答，栉田转而闲聊道：“今天这家餐厅应该赚了不少吧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顾客。”
提起这个，织田政来劲了：“以东育的潜在顾客数量，是支撑不起榉树购物中心里的这么多商家的，我们办的庆功宴虽然消费不少，对店家来说也只是外快而已，真正盈利的大头不在这里呢。”
栉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是为什么呢？”
她乐的自己的男友表现一下。
织田政：“很简单的一笔帐，东育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每班最多四十人，考虑到退学的学生，这间学校的学生总数也就四百多一点。
即使东育的学生因为有校方发放的个人点数导致消费能力远超正常学生，再加上老师和其他工作人员的消费能力，其总量也远远不够支撑这种规模的购物中心。
要知道普通高中除了学生餐厅外，一般也不过能支撑一家便利店的存在而已。
所以实际上这些商家完全是在依靠校方的补贴经营，对他们来说学生的消费只是一个零头，真正能依靠学生赚到钱的只是极少数受学生欢迎的几家店罢了，比如那家咖啡厅。”
在栉田表示赞同的同时，织田政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说的不错，我们都是靠学校的津贴在生活，要是真指望学生来消费，有那么多同行抢生意，我还不得饿死啊。”
织田政回头看去，是一个和气的中年男人在讲话，点餐的时候见过，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栉田：“整个榉树购物中心都在拿校方的补贴吗？那一年下来消耗的资金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老板笑道：“你们学校富的很。”
织田政：“不光是他们，连我们每月收到的点数也是校方的钱，属于是政府的财政拨款，实质上就是这个国家纳税人缴的税。”
老板点头道：“据说你们是政府重点培养的人才，所以才投入了那么多资金吧。我感觉你们确实跟外面的普通学生很不一样，怎么说呢……感觉在气质上更成熟一些”
织田政没有认可这种夸赞：“不过是某些人用来当政绩的项目，维持一个东育运转的钱都够建几十个普通高中了，付出和收获根本不成正比。”
“这种事不是我们有资格考虑的，只要我能靠这家餐厅养家就行了，其他的没什么人会在乎吧。”
说完，老板摇头笑着走开了。
等老板再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他是来宣布打烊的。
织田政和一之濑看着学生们在打包一些方便带走的食物。
“情形如何？”没去关注一之濑班后来的讨论的织田政问道。
一之濑顺着自己落在胸前的粉色长发：
“姑且又认下了我吧，多亏织田君帮我说话了。”
织田政：“好像跟我扯上关系的女孩子都会容易流泪呢，算是我带来的不幸吗？”
不管是栉田、轻井泽还是坂柳，以及现在的一之濑，织田政都见过她们在自己面前流泪的样子。
一之濑：“织田君只是因为接触的多所以看见了，不是带来了什么不幸哟。我看栉田同学和轻井泽同学，尤其是轻井泽同学，她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像是男生在社会的要求下对于哭泣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也就不愿意哭出来了。”
一之濑前半段是在讲“幸存者偏差”，织田政理解了这一点。
简单的说，就是栉田和轻井泽因为和他关系亲近所以他看见她们哭了，其他女生也会哭，只是织田政跟她们不熟，所以不知道而已。
织田政：“要是男生哭的话，只会被认为是没用和软弱吧……相反，女生哭泣就会得到更多的同情和帮助，某种程度上哭泣也可以做为一种武器。
像你一流泪，我就忍不住帮你了，换成是男生在哭，我就不会有帮助的欲望吧。”
一之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解释道：“我在你怀里哭不是想要祈求你的同情，织田君，我没有在特意算计你……”
织田政“嗯”了一声：“毕竟是我先强行挽留你的。”
一之濑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要是织田君觉得压力太大的话，可以偷偷来找我哭泣喔……我不会因为这个小看你的。”
织田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压力太大我”
一之濑：“带领这个班级肯定很辛苦吧，毕竟开学的时候只是d班。”
织田政无语道：“我随手为之而已，这种程度的筹划对我来说跟散步差不多吧，算不上是什么负担。”
一之濑注视着他：“我能感觉到到你在忧虑些什么，跟你的背景有关吗……这点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觉得你一定遭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吧？对很多学生没办法敞开心扉的感觉。”
织田政哭笑不得：“你不会看谁都觉得对方有心理创伤吧？”
一之濑：“我看你们班的堀北同学、高园寺同学、绫小路同学，心理创伤就很严重，你们班我认为健康的只有栉田同学一个人。”
听一之濑点出了堀北和绫小路，织田政还觉得她说对了，眼力不错。
只是听她说栉田心理健康的时候，织田政终于明白一之濑的判断不太可靠。
或者说是栉田伪装的功力实在是太高了，完全骗过了一之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