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束脩啦
箭势凌厉,深刺入木,借着后劲,木板重重打在梁山伯的额角,瞬间就起了一个大包。
谢淮见此,猛拍额头,心中叹气。
又是这个呆书生。
“山伯!”祝英台急忙扑过去,将那个不怕死的呆子扶起来,满脸焦急:“你没事儿吧?”
谢淮见那呆子居然还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还是赶快看看王蓝田吧”
好一个正直善良的男主角啊!
谢淮看着被吓晕的王蓝田,伸出剑柄将梁山伯拉起。
“山伯是不怕死吗?就这么冲上去。”无奈的看着梁山伯。
她还想救救两位主角,可就冲这种找死程度,几个她也不够用啊。
“我们都将在书院朝夕相处三年的,能救则救。”梁山伯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轻声笑道。
“马文才方才握箭的姿势是朝着王蓝田身后射去,本无伤他之意,只是想要吓一吓他而已,山伯反倒好,冲了过去,结果伤到你们二人。”谢淮拿着剑柄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
“是山伯误会这位兄台,山伯在此向兄台道歉。”梁山伯愧疚的朝着马文才方向鞠躬道歉。
马文才轻哼一声并未回声。
还挺傲娇。
闻言,祝英台皱眉,带着些许怒意看着谢淮,道:“山伯不知那人何意,只是为了救人而已,何必如此苛责。”
“那么说了是九如多事了,抱歉。”谢淮见她将怒气撒在自己身上,无意与她争辩,便顺着她的意思道了歉,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英台!”梁山伯着急制止祝英台,又向谢淮鞠躬道歉。
“得了得了,就这一会的功夫你道了多少次歉?”谢淮见他鞠躬,及时制止了他。
不想多言,便准备进出院,可还未等谢淮走两步,一支箭从背后射来。
“九如,小心!”
谢淮察觉危险,脚尖轻点,落在不远处,眼含怒气:“马文才,你这是何意?在下可不记得曾经冒犯过你。”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马文才的?”骑在骏马之上的马文才眯眼,口气微微发凉。
谢淮一噎,满腔怒火渐消,妈呀,把这事忘了。
“杭州太守之子马文才玉树临风,文采斐然且功夫了得,这谁人不知?在下只是曾经远远见过马公子一面而已,方才情急之下这才说出你的名字”谢淮的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倒。
马文才一脸怀疑的盯着谢淮。
只见谢淮一脸笑容的向他走来,嘴里还说着:“初见马公子时,就被你的功夫所惊到。”
距离越来越近,谢淮的笑容也越来越诡异,刚想喊住她,就发现视线一花,自己重重的倒在地上。
马文才握紧拳头,怒瞪着那个开怀大笑的人。
恰在这时,山上的女儿王兰姑娘经过,王兰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处事温柔,发现晕倒的王蓝田,就将准备将人带往医舍,众书生一见到她,边将君子风度丢向九霄,目不转睛的盯着姑娘,七手八脚的抬着王蓝田,随着王兰向医舍走去。
见状,谢淮在后面喊着:“别忘了摔在地的马公子啊,他的医药费,在下包了。”
说完,扭头朝着书院狂奔。
她可不能留在这,她会被马大公子活撕了的。
看着谢淮飞奔的背影,马文才拉住一人,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人是谁?”
“那,那位是陈阳,陈阳谢淮,子九如。”被拉住是学子看着一脸怒气的马文才,结结巴巴道。
“陈阳?他与陈阳谢氏,谢将军有何关系?”
“并,并无关系,只是都姓氏相同而已。”学子偷瞄着马文才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妈呀,太吓人了,谢公子真是勇气可嘉啊!
早已跑远的谢淮并不知在开学的第一日就给众多学子留下这个印象,就算知道,她想必会故作谦虚摆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跑累的谢淮停下脚步,拍了拍胸口,反应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跑什么?大不了就是和那马文才打上一架,说不定谁输谁赢呢,就这么跑了,显得我也太怂了吧。”
想着就准备往回走,又想了想,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计较,还是交束脩吧。
“嗯,对。”打定主意,谢淮决定放他一马。
东走西拐,谢淮在学院中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交束脩的地方。
“兄长真是的,也不记得为我配名小厮。”
找了许久的谢淮终于在晌午时找到了地方。
“扬州方家渊,束脩八金,旁边座位。”
“鲁渊荀巨伯,束脩八金,旁边座位…”收束脩金的学院夫子陈子俊翻开学子们递上的折子,根据交钱分配座位。
这位陈夫子将嫌贫爱富表现的如此明显,学子们都不太高兴,谢淮也不太高兴。
谢淮撇嘴望去,一眼就看到前面那位身材高大,挺直如松,面容英俊,气质出众的马大公子一脸阴恻恻的盯着她。
妈呀,吓死她了,不是摔了吗?怎么还来?身残志坚呐!
谢淮看着马文才一脸不善的表情,拳头发痒,差点没忍住当着夫子的面再将他揍上一顿。
“太原王蓝田,束脩一百金,上等座位!”陈夫子看见这么多的束脩,语气顿时变得恭敬许多。
原来是个富二代,怪不得这么横。
轮到马文才时,只见他信步向前,微微躬身,不紧不慢道:“敢问夫子,学子中,未交束脩的尚有几人?”
陈子俊瞥一眼马文才身后的队伍:“嗯,二十个吧,你问这作何?”
马文才看了一眼身后的谢淮,轻蔑一笑,对陈子俊道:“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人的束脩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众人一片哗然,虽然大多数人都与士族有着勉勉强强的关系,但是束脩十金仍不算是小数目。
谢淮闻言咋舌,他兄长三年才给了她二百金,这家伙一下子就交了二百金,真是个败家子,暗道好人呐,省钱了。
有几个衣着朴素的学子一脸感激的看向马文才,长叹:“太好了。”
又听到几人小声议论:“不愧是杭州太守之子,出手如此阔绰。”
“兄台少见多怪了。”是一个自以为非常了解内情的人,“马太守的亡妻可是琅琊王氏的千金带的嫁妆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多,再说了王家在朝廷中不断扶持马家,而马文才又是唯一的公子,出手怎能不阔绰呢?”
“原来是借了女人的势啊?”有的人语气开始不屑。
“就是,就是。”
马文才听着后面的议论,眼睛闪过一丝悲痛,脸色铁青,准备给他们一箭。
但,还未等他出手,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哟,几位兄台在说什么呢?给九如说说呗!”
看着谢淮一脸不善的表情,几人低头不敢回答。
“哼,君子背后不言人,更何况马公子刚刚才为几位交过束脩。”谢淮重重拍在其中一人身上“看不起吗?自己有骨气,那自己交啊”
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淮,和脸色铁青的马文才,几人低头急忙交了束脩跑了。
“切。”
谢淮朝着几人翻个白眼,发现马文才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