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帝君他不是人
秦柔离开村长家往叶云舟所在的院落走去，路上有一只黑色的狸奴挡住去路。
她粗一看还以为是叶秋安那只，又一想，怎么可能，人家此时应该躺在溪云殿乘凉呢！
“站住！”
谁在说话？秦柔四处张望，没有人啊！
“是我。”
那只黑色的狸奴走近秦柔。
秦柔惊讶道：“你是妖怪？”
“会说话的狸奴就是妖怪吗？你跟我来。”狸奴说完便向林深处走去。
秦柔有些犹豫，去不去呢？
在村子边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她跟着狸奴的背影往前走。
片刻后，狸奴停了下来。
它又忽然使用灵力设置了一道仙之结界。
“在结界里，只有你我能看见彼此，听见彼此的声音，其他人都不行，包括你身上的妖怪。”狸奴跳到附近的桑树上，俯视着秦柔说道。
狸奴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秦柔觉得有趣，回答道：“那么，初次见面，你跟我说什么秘密呢？”
狸奴哼了一声，嘲讽道：“初次见面？刚离开溪云山庄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真的是叶秋安身边那只狸奴？”秦柔惊道，“溪云山庄距离此处几百里，你如何过来的？”
“你倒不如先问我是谁。”
“你不是狸奴嘛，还能是谁？”
“不是你跟轮回使者说，让我自己来找你吗？”狸奴站在树上，浑身炸毛，胡须竖起，身子向秦柔探了过来。
轮回使者，它怎么知道？
帝君！
秦柔呆在原地。
狸奴在树上来回走动，像是不愿意说，最后还是说出口：“这一世历劫，你是主角，我来帮你，你最好有用点！”
“等等，帝君，你怎么是一只狸奴？”
“与你无关。总之你听好，这一世你要平定天下妖乱，我会帮你，你必须做到！”
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自称帝君的狸奴继续说道：“我在溪云山庄观察你很久了，你灵力低微，除了使唤同样灵力低微的小妖怪之外，你简直一无是处。你在仙门是一个低阶仙子就罢了，在人间竟然如此不堪，真是给仙门丢脸。也难怪你仙途不顺，功德难满，因为你就是个蠢货！”
秦柔疑惑地问道：“你，刚才是在骂我？”
“并不是，事实而已。”狸奴扬起头，不屑看她。
这狸奴帝君竟如此口出狂言。
她嘴角扬起高高的弧线，柔声细语道：“尊贵的帝君，这一世，我一定不让你如愿哦！你刚才要我做什么？平定妖乱是吧？嘿，我偏不。你要十世历劫的功德，我可不需要，反正我只是一个低阶仙子，我只图个逍遥快活！”
秦柔说完，恶狠狠地瞪了狸奴帝君一眼。
她转身要走，却被结界挡住。
“你觉得我是只会命令你的蠢货帝君吗？”狸奴从桑树跃下，在草地上自信地踱步，“你跟虹妖在溪云山庄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笔灵，可没有墨灵，叶穹留给你的讯息你一概不知，你很着急吧？而且，叶云舟生死关头，你不帮他？人家可帮了你不少忙。你逍遥快活，难道不管他的死活？”
它竟然都知道！
秦柔冷冷道：“你若有诚意帮我，就别在此处风言风语。”
“这点小事对我有何难处。不过，若我帮了你，历劫之事，你得按我说的做。”
“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跟我来。”
狸奴帝君扭着肥硕的屁股，转身向村里走去。
它带领秦柔到了依墨村的山神庙。
供奉的山神长着一张人脸，头上两只牛角，两手抓着钉锤。供桌上摆满了应季的水果，香火旺盛。
狸奴帝君胖爪一挥又设置了结界，它使出一股灵力飞向山神的耳朵。
“帝君有事召唤，山神请现身。”
不一会儿，山神显形，见到秦柔和狸奴，好奇问道：“姑娘，刚才谁唤我出来的？”
“是我。”狸奴跳上供桌，气势十足地坐在山神像前。
“你？”山神将信将疑，“帝君呢？”
“我就是。”狸奴又一挥爪，帝君神像在狸奴身后显现。
山神赶紧向帝君跪拜，恭敬道：“小仙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帝君大驾有何贵干？”
“关于墨池之事，你与本君细细道来。”
“墨池出了何事呀？”山神不解其意。
秦柔解释道：“山神大人，我们为墨灵而来，此外，也想取墨池神水救人。”
“姑娘，墨池干枯了千年，早已经没有神水，墨灵如今不知去处。”山神又小心地对帝君说道，“帝君若要这两样物品，小仙不好办呐！”
狸奴帝君舔了舔爪，道：“如何才能好办呢？”
“帝君有所不知，墨池本为吉云仙君的仙器墨洗化成，因墨洗上曾沾染了吉云仙君特制的神水，经年累月，墨池生了泉眼涌出神水，生出墨灵。吉云仙君知晓后，命坐下神兽看管墨池，将神水的泉眼锁住。二位若要寻找墨灵和神水，还得前往墨池，亲自求取才行呐！”
“原来如此，谢谢山神大人。”秦柔又好奇问道，“笔墨山内有眼睛大如牛眼，长着鱼嘴的妖怪，山神知道是什么妖吗？”
山神思索了片刻，回答道：“笔墨山里，寻常的如兔精、鼠怪这些小妖确实有，凶猛的像豹子精、山猪妖也有，树精、花妖也不少。可是你说的妖怪，不是牛妖，也不应该是鱼妖，我没见过。”
“还有一类妖怪体内有毒液，并且寻常解药无法医治，山神大人，它们在笔墨山出没过吗？”
“山中小妖除了蛇妖、蝎子精、蜈蚣精，大都是温良的妖怪。而这三种妖怪的毒，都是寻常的毒。”
秦柔了然。
既然如此，阿横口中说的妖怪，还有伤了叶云舟的妖怪，究竟是什么呢？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寻到墨灵和神水才是正事。
秦柔与狸奴帝君离开山神庙，狸奴跟着秦柔走在小路上。
“你跟着我干嘛？”
“不跟着你，荒郊野岭我住哪里，吃什么？”
“树上不能睡？溪流里的鱼不能吃？”
“露水、溪水都会沾湿我的毛发，当然不可以。”
“随你。”
秦柔不再理会它，狸奴便大摇大摆地跟秦柔回到院子中。
“这不是少庄主的乌雪吗？姑娘你怎么带它过来了，午间我竟然没见到。”照顾叶云舟的弟子见到狸奴后，开心地上前抱了起来，狸奴也十分温顺地任人抚摸。
“噢，它当时在村子边的溪水里捕鱼呢，我看它玩得开心，便随它去了。”秦柔遮掩过去，又白了一眼狸奴帝君。
狸奴又过来蹭秦柔的衣裙，发出甜甜的喵呜声。那娇柔的架势，与林间训斥她的模样截然相反。
若普通的狸奴这般亲近她，秦柔早就欢喜不已。
“看来狸奴很喜欢姑娘呀！”
“是嘛，我可真荣幸呢！”
秦柔心道：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什么，这一世，休想再祸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