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冤家路窄
“师父，这女子刚才趴在院墙上偷听，鬼鬼祟祟不知有何目的。”
秦柔被两名青衣小弟子带至院中正厅，书案后的男子缓缓抬起头。
是他！秦柔暗想不妙。
“你？”那男子起身，他身着正青色广袖衫，缓步走向秦柔，凌厉的目光锁定着她。
“二公子好，原来您住在此处啊，我无意打扰，见谅见谅。”秦柔赔着笑脸，昨天叶重云因她被罚，如今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哼，你难道不是偷偷来看我的笑话吗？”叶重云围着她踱步，“盼着看到我躺在床上疼得嗷嗷乱叫？”
“没有没有，我看您恢复得很快呢，健步如飞，身体真棒！”
“那是当然，大哥昨晚特地给我送来鹿活草制成的化淤膏，颇有奇效。”叶重云语气甚是得意。
“鹿活草可是珍贵的灵草，少庄主非常关心您呢！”秦柔心知此处不宜久留，她一边应付着叶重云，一边思索对策。
“大哥当然关心我，”叶重云眼神倏地阴冷，“说，你藏匿院墙上有何目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蒙蔽了大哥，在我面前，你什么妖术都不管用！”
秦柔连连摆手，殷勤道：“我怎么敢蒙蔽少庄主，二公子，您与少庄主兄弟情深，您不想他受伤害，我懂。可是如今少庄主有危险，您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
“我上次来溪云山庄，碰巧遇到一只小猴妖投毒少庄主。这事，您应该知道吧？”
叶重云没有否认。
秦柔接着说：“今天我在后山闲逛，恰巧又见到那只小猴妖，于是我悄悄跟着它，您猜怎么着？”秦柔跟着小猴妖一路，看那举止神色，是上次投毒的小猴妖无疑。她扫了一眼厅内，刚才训斥小猴妖的青衣小弟子不在当场。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叶重云语气有些着急。
“我说了您别怪罪……”秦柔试探地靠近叶重云，低声道，“它刚才进了院子，一名青衣小弟子似乎是它的主人……”
“信口雌黄！”叶重云立即驳斥了她，“我的院里怎么有妖怪！”
“我发誓，如果我说谎，就一道天雷劈死我。”秦柔指天发誓。
“你说，是哪位弟子？”叶重云见她语气坚决，有些信她，示意她与弟子对质。
秦柔又认真辨认了一遍屋里的青衣弟子，道：“刚才院里还有一位小弟子，不过不在这里。”
“乌笛，刚才谁还在院里？”叶重云转身问刚才带她进厅的其中一位小弟子。
“还有小虎，他刚才尿急，没跟我们一道过来。”
“把他带来。”叶重云果断下令。
片刻后，乌笛领着小虎进来，秦柔一看，正是刚才那位训斥小猴妖的弟子。
“师父。”小虎拜见叶重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小虎，你刚才在院里做什么？”叶重云沉声问，“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
“你别忘了，师父是做什么的。”叶重云出掌，作势要使出灵力，“我这一掌下去，不光是妖怪没了命，即使是你，半条小命也没了。”
秦柔看叶重云掌中凝聚的灵力愈加浓重。
“师父，我错了！”小虎吓得腿一软，当即跪下。
叶重云收掌，厉声问：“错哪里了？”
“我，我不该收留小猴妖。”
“猴妖哪里来的？”
“一个月前，我在后山看到一只小猴妖，见它可怜，给了它一点吃食，谁知它一直跟着我，我担心师兄弟发现后对它不利，就悄悄收留了它。”小虎嗫嗫嚅嚅地说道。
“还有呢？”
“没有了。”
叶重云猛然发问：“猴妖对少庄主下毒，是你指使的吗？”
小虎大惊，连连否认：“不是我！师父和少庄主对我有恩，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前几日少庄主中毒后，我才晓得它去了少庄主院里，但我真的没让它做那种事！”
“你知道它对少庄主下毒，竟然还留着它？把它交出来！”叶重云又作势使出灵力要杀妖。
“师父，你别杀它！我问过它，它是被下了控妖香。”
小虎哭着磕头求情，叶重云不为所动。
控妖香？
秦柔赶紧拦住叶重云，劝道：“二公子，此事还是请少庄主定夺比较好，关键得找出背后指使之人。若你将小猴妖击杀，线索断了，说不定背后谋划此事的人还会对少庄主不利。您觉得呢？”
叶重云停下，对小虎道：“随我去向少庄主请罪。”
不久之后，秦柔随叶重云从“云青阁”到了叶秋安所在的“溪云殿”。
叶重云将事情经过转述给叶秋安，叶秋安似乎并不意外，对叶重云道：“你饶过小虎，此事和他无关。”
叶重云跪在小虎边上，请罪道：“小虎私自收留猴妖，该罚，我是他师父，也应当一并领罚。”
“你昨日已经领过罚了，怎么，挨鞭子上瘾了？”叶秋安笑着打趣神情严肃的叶重云，转而对小虎道，“小虎，无论如何，你不应当私自收留猴妖，罚你清扫后山竹屋一个月，你可认罚？”
“谢谢少庄主，我认。可小猴妖它……”小虎磕头求情，“找到指使它下毒之人后，您可否饶它不死。”
“你胡说什么！”叶重云怒斥。
秦柔见状，赶紧说道：“少庄主，小猴妖是否可交与我？其一，我好歹是个御妖师，小猴妖虽然当时中了控妖香，依照记忆应该能描绘出指使人的模样。其二，如果它知错就改，以后我来驯养它，一定不让它为非作歹。”
“此事轮不着你插手。”叶重云不满地反驳。
“此事，我倒觉得秦姑娘正合适。小虎，快将猴妖交给秦姑娘。”叶秋安对秦柔道，“此事就麻烦秦姑娘了。”
小虎望着他师父寻求同意，叶重云没有说话。于是，小虎施法让小猴妖现身，慎重地放在秦柔手上。
“放心，我会保护好它的。”秦柔悄声与小虎说道，施法将小猴妖收到竹筒内。
小虎感激地对她一拜。
秦柔的这一决定却惹恼了虹妖。